萧弥月也不废话,直接问:“我就是想问,你家主子可有过心悦的姑娘?”
翎阳啊了一声,被问住了。
萧弥月皱眉:“怎么不说话?有还是没有?”
翎阳感觉自己背后冷汗津津了,特别紧张,忙道:“回王妃,此事属下不清楚,属下这些年虽然受王爷器重,可大多是在外为王爷办事,是岑川犯事被发配出去后才被召回王爷身边,对王爷的许多隐事并不清楚,不过据属下知道的,王爷只心仪过王妃一人。”
萧弥月看不出是不是相信他的话,沉吟着说:“这样啊?那看来还是得找知道的人问一下了。”
说着,她便抬步往行云阁的方向走去。
翎阳擦了一下额间并不存在的冷汗,忙跟上。
可走了几步,萧弥月就停下了。
她眼中有着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纠结,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算了,我现在懒得见他了,你告诉他,他自己下棋吧,还有这些东西,拿去给他吃。”
说完,将手上的几个纸包丢给翎阳,转身又往回走了。
翎阳有点懵,目送她走后,想着刚才萧弥月问的问题,他忙转身往行云阁疾步而去。
行云阁的后面湖间亭阁下,嬴郅一个人在下棋,虽然下的是棋,脑海中却盘算的是当下的那个迷局,尚且不着头绪。
正苦思着此事的疑点,翎阳突然就回来了。
嬴郅抬眸见人,当即便问:“找到了?”
翎阳回话:“属下没找到,不过没区别找到了,楚姑娘确实是去找王妃了,王妃本想杀了她,没区别及时出现救下了楚姑娘,眼下楚姑娘被带回去了。”
嬴郅目光微沉,道:“再加派两个会武功的侍女跟着她,这种事情不可再有第二次。”
“是。”
嬴郅这才注意到翎阳手上的东西,也闻到了味道:“你手上是什么?”
“这是王妃让带给您吃的,她本来是自己拿来的,可见到属下后突然就不想来了,便让属下拿来。”
说着,他把东西放在了一边的桌上,一一打开,是一些外面才有的小吃,都很香,嬴郅年少时喜欢吃,但是自从出事后再也没能吃过了,这些年总是各种忌口,如今她既然拿来给他吃的,那就是他能吃的了。
可他突然抓住了重点:“她为何不来了?是晚卿去找她,惹得她不高兴了?”
翎阳忙说:“属下正要和王爷说,王妃不知为何突然问属下,王爷是曾有喜欢的姑娘,属下说不知道,她本来说既然属下不知道,她就来问知道的人,可走了几步便不走了,把东西交给属下,说现在懒得见王爷了,人就回去了。”
闻言,嬴郅面色微变。
她为何突然问这个?
一定是楚晚卿和她说了什么,楚晚卿是知道他心中装着姜姮的,前几年楚晚卿来找他,当时是岑川近身照顾他,岑川很尊敬楚晚卿,便在楚晚卿的示意下没禀报就放她进去,当时他人在密室,楚晚卿进去就看到了里面的画像,还有那些木雕。
楚晚卿一直知道他雕的木雕是一个女子,可因为没有五官,且他一直将心事藏于心底,楚晚卿以为他雕的是母妃,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他心里有一个女子,她没见过姜姮,但是通过他这些年的人生际遇,便猜到了是谁。
她当时还质问他怎么会痴迷于一个毁了他的女人,他很不高兴,严厉呵斥了她,她便没敢再说什么。
所以,楚晚卿知道他心中的人是谁,也知道姜姮的特征脾性,喜穿红衣,性子桀骜不羁,正是萧弥月现在的特征脾性,肯定也猜到他的心思,以她现在的心性和怨怼,挑拨离间肯定在所难免。
若是如此,那萧弥月定然是……
他的心,顿时沉入谷底一般,脸色难以抑制的泛白,他忙道:“立刻,推本王去找她。”
翎阳有些不明,可也不敢多问,忙推着嬴郅去找萧弥月。
萧弥月没有回刚才的地方,而是径直回了关雎阁,一回到关雎阁,便走到桌案后面,提笔就着现有的墨水和宣纸,落笔作画。
可画了几笔,她便停顿住,墨水立刻在纸笔间渲染开来,一幅画刚开始便毁了。
她心绪莫名烦躁,将笔松开丢在纸上,自己也坐下,捂着有些堵的心口,垂眸晃神,久久不能压下心中的燥乱不宁。
楚晚卿的那些话,还是影响到她了,她努力地想不受影响,可都效果不大。
嬴郅,真的是把她当替身么?
她想到曾经,嬴郅似乎有意无意的在看着她,可明明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却总觉得看的不是她,当时没想到这些,所以不以为意,可现在想来,他似乎在透着她在看什么人……
她知道楚晚卿是要挑拨离间的,可未必是无中生有。
想去直接质问他,又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生出怯意来了。
她这是怎么了?
正心境烦乱着,外面门口子传来轮子轱辘的声音,是嬴郅来了。
萧弥月有那么一瞬间的无措,紧盯着门口那边的方向,呼吸顿了一下,之后,她才勉强让自己一切如常,收回目光,看着面前被渲染的纸,她抓成一团就丢在一边,然后继续提笔要作画。
嬴郅很快被推进来,从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开始,他便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随着距离缩短,他的目光越来越急切专注。
萧弥月放下笔,面色如常的问他:“你怎么来了?”
嬴郅让翎阳退出去,然后挣扎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道;“晚卿跟你说了什么?”
萧弥月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看都不看他,随口便道:“没什么啊,就说你并不是真的心悦我,只是把我当做心上人的替身,她说的有理有据 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嬴郅喉结一滚,不知道是因为心思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