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知道会让萧弥月不悦,可还是传达了嬴郅的意思:“王爷有令,让属下等人保护王妃,必要的时候,也……保护楚少主。”
他带着的这些人,主要是保护萧弥月的,因为嬴郅并不知道萧弥月身边还有其他高手,嬴郅知道楚云升今日弄得阵仗不会小,所以让他们主要保护萧弥月,但是难保万一。
如果楚云升失败,萧弥月必定不会放过楚云升,他们也要保护楚云升,不让萧弥月伤及楚云升的性命。
萧弥月顿时明白了嬴郅的打算,了然一笑却满目讥讽,反问从安:“既如此,我若是今日一定要杀了他,你当如何?”
从安跪下,铿锵坦言:“属下等竭尽所能从王妃手底下保住楚少主性命,如若做不到,便是有违王爷的命令,办事不利者,自当以死谢罪。”
周围那些幸存且未伤的王府侍卫和暗卫,也纷纷跪向萧弥月,态度一致。
萧弥月扫了一圈,眸间仿佛蒙上一层寒霜,她冷笑:“我若是没理解错的话,你这是在拿你和这些人的命,来威胁我手下留情?或者说,你家主子是以你们来威胁我,让我放过楚云升?”
从安恳求道:“请王妃手下留情,切莫伤楚少主性命,不为别的,哪怕只是看在王爷的份上,否则王爷无法跟楚家交代,往后只怕难得安生了。”
萧弥月脸色有些不好,即便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有些为难了。
嬴郅,终归还是影响了她。
她看向楚云升,楚云升也抬头看着她,那阴鸷扭曲的脸上,扬着得意的笑,似乎在笑她杀不了他,很是有恃无恐。
他这样,算是挑衅和激将了,可正是他如此,萧弥月便决定不杀他了。
萧弥月忽然笑了一下,侧目问从安:“既然嬴郅的命令是让你们保住楚云升的性命,那是不是只要留他性命就行?”
从安如实道:“王爷确实是令属下等人若有必要,誓死保护楚少主性命。”
萧弥月点头:“那好,我如他所愿,算是给他,也给你这个面子,楚云升的命,我不要了。”
从安松了口气。
楚云升笑的更得意了,那笑容,衬在他苍白虚弱的面容上,显得愈发诡异渗人。
可她还没得意够,又听萧弥月开口:“当然,只是留他一条命,至于他要怎么活,可就由不得你们了。”
从安猛地抬头。
楚云升也笑容一僵,瞪着眼看着萧弥月,还没说话,便看到萧弥月伸手向旁边的茶茶,茶茶会意,拿出袖中的暗器,将里面的一枚毒针取出来,递给萧弥月。
萧弥月捏着一枚中指般长度的毒针,似笑非笑的对楚云升道:“楚晚卿所中的毒,楚少主应该知道吧,也知道此毒威力,既是兄妹,你们便有难同当吧,好不好?”
楚云升脸色骤变,当即惊恐厉喝:“你……你敢!”
萧弥月可不管他的反应,稍作沉吟,又道:“不仅如此, 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你看我的眼神就让我很不喜欢,像毒蛇一样恶心,所以,你这双眼,也别要了。”
风轻云淡的,便决定了楚云升往后连废人都不如的命运。
楚云升当即发疯了一样狂怒大叫,不一会儿,人自己就受不住这份情绪,晕过去了
萧弥月将毒针递给颜如玉:“我不想脏了手,你来吧,随便找个地方刺一下,离心脉远一些就行。”
“是。”
萧弥月随口吩咐姜念:“念念,就用他的眼睛,给你这双弯刀做礼物吧”
“是!”
从安大惊:“王妃……”
萧弥月凌厉的目光扫向从安,冷声道:“你们保他的命,我如你们所愿了,从安,你要适可而止,若再不知足,我就让他死在这里,你们再给他陪葬,我是不介意的。”
从安登时噤声。
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云升被颜如玉刺伤下毒,又点了穴道不让毒蔓延太快,接着又看着那个戴着面具的陌生女子手起刀落,弄瞎了楚云升的眼睛。
心底发麻。
楚云升奄奄一息的被姜念丢在从安面前。
萧弥月道:“人还给你们,把他带回去救命吧,接下来的路就不用你们保护我了,想来也不会再有危险了,便是有,我身边的人也足够保护我,用不着你们。”
之后,五个人骑走了五匹马,就这么走了。
从安也知道她不会有危险了,便没再追去,眼下也顾不上追去了。
他吩咐一些人留下料理这一片混乱,然后亲自带着另一部分手下,将楚云升放上那破破烂烂的马车上,装好马车,赶紧将人送回去救治。
骑着快马,到永安山的时候也不过午后。
永安山是定北王府的产业,是一片绵延的山脉统称,其中有庄园田地,后面是一片陵墓,是历届定北王与定北王妃的陵寝,而作为王爵陵墓所在,山脚下也坐落看了一个小镇,名为永安镇,也是定北王府所辖。
实际上,这一个镇子的人,祖祖辈辈都是定北王府陵园的守陵人,永安山的萧氏产业,也都是镇上的人在打理经营,每年所得,犒劳了一应人等后,都是要上交定北王府 的。
萧弥月并未进入小镇,直接策马去了庄园,惊动了庄园管事。
以前的萧弥月自然是每年都要来祭拜先祖父母的,所以这里的管事以前见过萧弥月,一眼就认出了萧弥月,当即大惊,顾不上心惊,赶忙上前跪下问安。
“小人拜见郡主,请郡主大安。”
除了管事,周围一众庄园的人也纷纷跪下请安。
萧弥月道:“起来吧。”
谢恩之后,所有人才接连起身。
管事忙问:“不知郡主怎的这个时候来永安山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萧弥月道:“我想我父王母妃了,所以特意来祭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