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关雎阁片刻,颜如玉就被放回来了。
多余的萧弥月也不多不问不多说,只问她:“你与楚云升交手,觉得打得过他么?”
颜如玉细想了一下,道:“尚未分出胜负,穆沅就出现出手阻拦了,我被撒了软筋散,所以未探出楚云升的虚实便被控制了,不过据我对他的那点所知和刚才打了一场的情况来看,怕是差不多,便是分出个高低,也得数百招了。”
萧弥月了然:“到底是楚家的继承人,精心培养的一家之主,确实是不容小觑,那看来想杀楚晚卿,暂时是不能够了。”
颜如玉点头:“不错,即便属下打得过楚云升,却还有楚云升的手下,以及荣王的人,他们都会保护楚晚卿,所以想在荣王府杀了楚晚卿,有难度,除非她敢只身到属下跟前。”
但是这种假设,想在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只会让楚晚卿避的越远越好。
萧弥月皱眉思忖片刻,抬手揉了揉眉心道:“那就等吧,等念念来了再说。”
颜如玉勾唇笑道:“念念来了,楚云升远不是对手,想杀楚晚卿便不是难事,只是怕是也麻烦,当初主子出使燕国和两国交战时,念念都跟在主子身侧,她若出现在主子身边,那莫说别人,荣王必定认出。”
萧弥月却不以为意:“让她带个面具不就好了?我的人,难道还有人敢揭开她的面具?”
颜如玉莞尔:“倒也是了。”
说着,她又问:“那主子接下来是打算离开荣王府么?”
萧弥月“不离开,不仅不离开,我还会继续给嬴郅疗毒,让他们自己瞎琢磨去吧。”
颜如玉笑吟吟道:“主子不按常理出牌也好,让他们看不透主子有什么打算,也够他们琢磨一阵了。”
萧弥月不置可否,见茶茶和茉茉都在一边沉默不语,站起来到她们面前,拉着二人的手,看着她们的眼睛。
“眼下硬碰硬不是上策,不仅杀不了楚晚卿,还会让他们加倍防范,适才如玉说的你们也听到了,楚晚卿有楚云升和楚家的人在保护,嬴郅也不会让我杀他,若轻举妄动,很可能造成日后再难出手,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杀了楚晚卿的,让她不得好死,以祭亡魂。”
茶茶红着眼,却对萧弥月扯出一抹宽心的笑:“郡主不用特意与奴婢二人说这种话,奴婢和茉茉不是什么都不懂,也不会逼着郡主赶紧报仇的,只要结果如愿,过程不重要,奴婢二人等得起,而且郡主的报仇之心不比我们少,我们都明白的。”
茉茉也点头,眼中愤恨不减,但是也很懂事。
萧弥月淡笑着抚了抚二人的手,不复多言。
……
萧弥月再到嬴郅这里时,穆沅和楚云升都在,要不是嬴郅不想见到楚晚卿,楚晚卿估计也还是在,还好不在,不然被萧弥月撞上,便也不好收场了。
不过在不在其实差别不大,因为楚云升在,一见到萧弥月进来, 眼神便极其不善的盯着她,恨不得上前撕了她,那阴鸷的目光,像毒蛇。
萧弥恍若未觉,径直进来看着屋内的三个人,神色平静无波。
嬴郅和穆沅都诧异于她的到来,不知道她来此为何。
嬴郅先开的口:“你……怎么来了?”
萧弥月道:“今日的针灸还没做,特来补上,不过看来你这里很忙,若是不得空闲,我便明日再来。”
话出,屋内的其他三个人都各有惊异,委实没想到她是为此而来,还以为她是因为楚晚卿而来的。
楚云升冷笑讥诮:“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好心给表兄针灸?别是怀恨在心,想借着针灸对他实行报复吧?”
萧弥月目光睨过去,反唇讥讽:“楚家虽然算不得什么磊落正经的世家,却也能装会作颇具名望,早年门风倒也还算可以,没想到教养出来的人却一代不如一代,阁下好歹也是楚家少主,出门在外竟是连人话都不会说了?这是从哪里学来的狗吠?”
楚云升陡然变脸:“你……”
萧弥月又冷笑:“不过倒也不奇怪,能养出楚晚卿那样寡廉鲜耻歹毒下作的女儿来,行事鬼祟德行败坏,旁的还敢指望楚家什么,到底只是一个左右逢源夹缝生存的墙头草家族,家学渊源的上不得台面。”
这话说出来,几个人的脸上的都不好了,便是嬴郅,也有些阴沉,因为楚家是他母族,是他母妃的家族。
穆沅只是诧异于她会这般直言。
楚云升却气得脸都绿了:“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出言羞辱楚家,去死!”
说着便出手向萧弥月袭来,看这架势,是要萧弥月命丧当场。
萧弥月纹丝未动,看猴耍戏一样看着他,目光鄙夷。
楚云升自然是不可能伤得到萧弥月的,就在他快要袭到萧弥月之际,穆沅闪身而来,一把拉开萧弥月,迎上了楚云升的掌力,罡风一震,犹如一阵风席卷寝阁,周围好几个瓷器摆件都歪倒落地,碎成一片。
嬴郅都被罡风扑得侧头闭眼,面皮紧了紧。
杀人未遂,楚云升气急败坏的质问穆沅:“穆前辈,你这是做什么?这个贱人竟然敢辱我楚家,简直是罪该万死,你竟然还护着她!”
穆沅沉声道:“不管她说了什么,你都不可伤她,何况,她说错了么?如今楚家这一代,别人我便不予置评,你和你的妹妹,哪个学来了好的?”
“你——”
穆沅越说越气:“你若听不得实话沉不住气,马上滚出去,少在这里火上浇油,你还嫌你和你妹妹闯的祸还不够大?若非你不顾我和你表兄的话妄为惹事,事情也不会演变至今,你还有理了?”
楚云升气得要命,咬牙切齿的和穆沅对视着,之后又狠狠的扫了一眼萧弥月,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