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否认没用,所以嬴郅也不隐瞒,点头如实道:“是。”
楚云升一脸狠色,咬牙切齿:“果然是她,她当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派人追杀我的妹妹。”
嬴郅中肯道:“晚卿做错了事,险些害死了她,后又几度算计谋害她,她这样做也不算有错。”
楚云升又怒:“什么没有错?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卿儿是你的表妹,是楚家的女儿,她算是个什么东西?你竟然为她说话,就算卿儿对她出过手又如何?她不是也没死么?”
“何况,即便她死了也是死有余辜,一个无依无傍的孤女,被当成羞辱赐嫁给你,她就不该活着,卿儿没做错,倒是你,表兄别忘了,萧家可是那个狗皇帝的爪牙,参与了逼死姑姑,你竟然对她生情,看来表兄是色令智昏了啊。”
嬴郅看着楚云升,顿时不想说话了,他这个表弟一贯是不讲道理,只顾着自己的是非,以前如此,如今更是变本加厉。
在楚云升看来,楚晚卿可以害萧弥月,萧弥月就是不能还手,不然就是错的,别看他扯出皇帝的恶意和那些模糊的仇怨来粉饰,便是没有那些所谓的仇怨,在他看来,楚晚卿做什么都是对的,萧弥月别说还手了,没被楚晚卿害死,便都是错的了。
不只是他对楚云升的说法无语,穆沅也如此,平时见褚家护短,只觉得是团结友爱,可事情总是过满则亏的,护短太过,就是蛮横霸道了,这世间,还是要讲点是非对错才行的。
楚云升目光愈发狠辣,杀意横生:“既然她活下来还不知道珍惜,得要寻死路,那我便成全她,当初卿儿没有弄死她,这次我便亲手料理了她,为卿儿除了这个碍事的贱人。”
闻言,嬴郅变了脸色,当即厉声道:“你想做什么?云升,我劝你不要乱来!”
穆沅也抬眸拧眉看着楚云升,很是凝重。
楚云升扭曲的笑了:“怎么?表兄是舍不得了?那我还非要弄死她不可,即便你说的再冠冕堂皇,你罔顾卿儿情系他人便是不行,所以,我必得杀了她为卿儿出这口气,表兄若是想阻拦大可来,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在我的杀意之中保住她那条贱命!”
嬴郅一脸沉肃的道:“我自不会让你对她不利,但是我让你不要乱来不是为了护着她,我是为了你,你以为她真的只是一个无依无傍的孤女?即便没有我的保护,她也不是你能动的,云升,我郑重警告你,不要胡来,最好尽快带晚卿离开京城,不然,莫说你手中的楚家势力鞭长莫及,连我也保不住晚卿,更别说现在的你。”
而他这些话,楚云升听了,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笑了:“表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被你的毒折磨得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了?”
嬴郅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跟楚云升解释。
虽然他所见识的萧弥月的能耐势力尚且微弱,似乎并没有什么忌惮的,可他就是敢笃定,萧弥月背后的势力远胜于他所知,莫说前定北王给她留下的保障,就说颜如玉来到她身边所代表的的含义,以之前所知和穆沅的说法来看,那个无心身份不会简单,可究竟颜如玉的前主子是什么人,究竟持有什么样的势力不得而知,但是绝对是可怖的。
之前萧弥月口口声声要追杀楚晚卿,甚至不屑于楚晚卿背后的楚家,似乎楚家对她来说什么也不是,她这样要么是真的不知道楚家的家族底蕴有多可怕,要么她真的有这个底气可以对楚家嗤之以鼻,他觉得极有可能是后者。
而她既然可以那般大放厥词,必然有足以和楚家为敌的倚仗,这只是前提,再有就是,她那个人,心机手腕绝对不简单,狠辣也不亚于任何人,她既然执念于杀楚晚卿,必会为此不惜代价不择手段,在她背景不明时,楚云升的自负小觑就是自寻死路。
当初楚晚卿不是萧弥月的对手,如今,楚云升也不是萧弥月的对手。
楚云升想到什么,笑得诡异起来:“对了,据我所知,她现在就就在王府里吧,我正好去杀了她,表兄若是不舍得,大可让人拦着我,不然我今日就让她以死向我妹妹告罪!”
说罢,他便就要起身出去杀人。
嬴郅脸色又变了变,正要叫他停下,却见穆沅突然起身,挡在了楚云升身前。
穆沅拦住了楚云升的去路,沉着脸道:“云升,不可胡来。”
楚云升自是不好强行拨开穆沅,愤然质问道:“穆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也要和嬴郅一样,罔顾卿儿偏帮一个贱人?不管卿儿有没有错,那个女人都得死,你不要拦我,我不想跟你动手。”
穆沅道:“我这是为了郅儿,旁的暂且不说,萧弥月医毒之术高绝,可以帮郅儿疗毒,因为晚卿的任性妄为,郅的毒失控发作险些丢命,如今控毒的封禁大不如前,随时可能毒发,萧弥月正在给他疗毒,明日便是至关重要的药浴,你若敢现在对萧弥月不利,便是要置他于死地。”
闻言,楚云升便有些犹豫了。
他一向是比较敬重嬴郅这表兄的,这次这般态度对嬴郅,也是因为楚晚卿,虽然表兄他很敬重,可人有亲疏,他还是更在乎他妹妹,便容不得妹妹受委屈,才对嬴郅质问谴责,可不代表他会为了一时之气而不顾嬴郅的死活。
便是他个人可以罔顾嬴郅的死活,楚家也不会容许,所以哪怕他现在恨不得将萧弥月拍成肉泥,他也只能忍着,再不服也得忍。
穆沅盯着楚云升,警告道:“我不管你们的仇怨,也不管你楚家人的行事,我只在乎郅儿的安危,如今萧弥月是郅儿的大夫,郅儿的性命安危系于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