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弥月冷漠道:“没命便没命了,就当我为萧氏清理了门户绝了萧家隐患,免得她以后更愚蠢胆大,再闯出天大的祸事,累及萧氏满门,到那个时候,死的可就不是她一个人了,而是整个萧家。”
郡王妃咬牙道:“你这是危言耸听,霞儿能闯出什么天大祸事?何况萧家深受皇恩,怎可能会轻易被累及九族,你就是想……”
萧弥月厉声打断她的话:“深受皇恩的不是你们,只是我!你当你们是什么人?不过是与嫡脉隔了好几房的旁支,是因为我是女儿,才被陛下选中承袭了郡王爵位入主了王府,你们就以为我父王和祖父以命得来的恩宠和荣耀便是你们的了?你还当这些都是你们家的免死金牌?”
郡王妃被怼的哑口无言,羞愤难当。
萧弥月冷声道:“这些年,我对你们已经一忍再忍,忍着你们的贪婪无耻,忍着你们的虚伪算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心想要将我手上的权柄家产据为己有?还真当嫡脉只有我一个女儿你们就可以吃绝户了?简直是痴心妄想。”
“得到了本来不属于你们的一切,享受了本是你们不配的荣华富贵,竟然还不知足,贪得无厌,对我诸般算计,现在你的女儿还想利用我作为她接近太子踏入东宫的垫脚石,真是好能耐好心计。”
萧弥月连番的贬斥等于在撕开遮羞布,字句狠辣又直白,丝毫情面都不给了,周围一片低压,仿佛所有人都屏着呼吸了一样。
郡王妃羞愤得脸都涨红了: "你……你……你胡说八道,你污蔑……"
萧弥月继续讥诮:“污蔑?你们这一家子都是什么货色我这些年早就看透了,当年你们袭爵入府时我尚且年幼,对你们还是敬重的,也将你们当做过亲人,我以前还不知道姑姑为何执意将我带在身边亲自抚养,后来才明白,要是我留在王府,只怕没命活到现在,凡事有因有果,若非你们太不知足,我也不会厌恶你们至此。”
“当初我尚未嫁人便虎视眈眈的惦记着我手上的东西,我出嫁后更是迫不及待,觉得我既已出嫁,便该将萧家的一切都留给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次又一次威逼利诱萧管家将我的东西给你们,我本懒得理会你们这些小伎俩,可今日,你们养的好女儿竟然敢如此算计我,居心歹毒至极,当真是歹竹出歹笋,全都不是好东西。”
郡王妃自从进了定北王府,做了八年的郡王妃养尊处优,再未曾受过这等叱骂贬低,如今被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如此下不来台丢尽了脸,不可置信的等着萧弥月,几度张嘴都说不出话,只‘你你你’了半晌,然后两眼一翻……
晕了。
颜如玉上前检查,确实是晕了,不是装的,而且似乎还有些急火攻心。
萧弥月只冷笑一声,没有就因此放过这母女俩的打算,就这么有这母女俩晕着不让人管,自己转身回了里面。
陶若云皱眉看着不省人事的婆婆和小姑一眼,随后忙跟着进去了。
“堂嫂跟进来,是打算说情?”
陶若云道:“她们既然有错,我有什么好说情的?何况芳华你本就打算借此事立威震慑他们,我才不做这惹人嫌弃的事情,为他们与你交恶有什么好处?我只是有些担心,虽然表面上陛下眷顾宠爱你,可若是此事闹大了,陛下未必会为了你苛责他们,反而对你不利。”
萧弥月笑了下:“其实堂嫂这样说,也算是一种说情,只是很聪明,知道以我的角度利害来劝我,而非他们的。”
陶若云不置可否。
她到底也还是这一家的儿媳,再不喜欢他们,有些事情还是得做的,若是真的冷眼旁观不管不顾,也不是她自幼学来的教养。
萧弥月忽然来了兴致,问陶若云:“之前跟堂嫂提的事儿,堂嫂可有考虑过?”
陶若云垂眸道:“是有考虑过,不过此事也没那么简单,暂时怕是不行了。”
“这是为何?”
陶若云看着自己的肚子,抬手覆在上面,面色复杂。
萧弥月一眼就明白了:“真是可惜了,不过也算是好事,恭喜堂嫂了。”
陶若云看起来并不算高兴,却也没见难过,只是无奈:“此事也是出乎我的意料,昨日才知道的,不然其实我都在考量那日你与我说的话了,我其实也是一点都不想待在这个格格不入的家,与不喜欢的人在一处过日子,葬送自己的下半生,若只是有荛儿一个女儿便罢了,我想办法或许还能带走,可如今,更是为难了。”
其实陶若云这些为难的在萧弥月看来都不是事儿,但是她情况不同,认知也不一样,自是不能以己度人,她生长在那样的国家,又本身是权力巅峰的人,于她而言男人和婚姻情爱都是不屑一顾的,虽然她没有过孩子,但是仔细想想,即便有孩子,也不可能令她为难,她也不需要为难,任何后果她都担得起。
可这燕国的女人缺不了这些所谓的依靠,丈夫孩子都是束缚和牵绊,陶若云能考量她的那些话已经是难得了,说明是个很有主见个性的女子,可惜了。
萧弥月淡笑:“堂嫂知道什么才是最要紧的便好,我也只是一些建议,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我又不能替你过,自然得以你的想法来定,我知道,堂嫂是个聪明且豁达的人,总不会让自己过得太差。”
陶若云惭愧道:“芳华不觉得我不识好歹便好了,我知道你那日那样劝我是为我好的,可惜事有变数,无可奈何。”
萧弥月问她:“那堂嫂现在是想如何,让我放过外面的母女俩?”
陶若云道:“也不算放过,此事自然不能这般不了了之,但是人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