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天鹤的死,第二日才被发现。
因为褚天鹤勒令不许人靠近打扰他推演卜算,所以并无人能及时发现,还是今日上午他的亲传弟子褚央有事找他,才发现他已经死了,而且尸体都僵了。
死讯传到宫中,皇帝惊愕不已,询问死因后,当即大怒:“必定是嬴郅派人所为,昨日才取了他和萧弥月的血液头发去卜算推演,人就被杀了,除了他还能有谁敢这么做,能做这样的事,他好大的胆子,连国师都敢杀!来人,去将他拿下问罪!”
他身边的内官哪里敢听命,忙战战兢兢的劝阻:“陛下息怒,此事事发突然,也尚且没有证据说是荣王殿下做的,若是如此问罪,也说不过去啊。”
皇帝怒道:“这摆明就是他做的,除了他还能有谁?还需要什么证据?”
内官都快哭了:“陛下啊,这没有证据,再合理的的理由都无法服众啊,这审案断案尚且得许瑶证据确凿方能定罪,何况此次嫌疑之人还是荣王,若是仅凭您的猜测便将荣王拿下问罪,传出去后果难料啊。”
皇帝到底是听进去了心腹的话,可仍怒不可遏,国师是他极其看重的人,对他当年拿下皇位有大功,这么多年又替他做了不少事,对他忠心耿耿,如今竟然就这么被杀了,于他而言是极大的挑衅。
不过,恰是国师就此被害,让他进一步相信了国师的忧虑和忌惮,嬴郅定是做贼心虚,怕被国师卜算出什么对他不利的预兆,才会急于杀人灭口,由此可见嬴郅的野心和后患。
他必须得想办法铲除嬴郅了,哪怕是个废人再无问鼎皇位的可能,可不代表嬴郅没有别的野心,但凡能威胁到他的江山社稷的,便只能是死人。
其他先不管,国师的死,还是要查,若能查到证据指向嬴郅杀人,那谋杀国师的罪名,也是嬴郅难以承担的。
他当即吩咐:“立刻召三皇子和廷尉使来觐见。”
内官忙去办。
……
“死了?”
嬴郅颇为诧异的看着从安,犹自不敢相信。
从安回话:“回王爷的话,确实是死了,据传早上发现时尸体都僵了,按照尸体的僵硬程度来推测,死了估计有不下十个时辰了,且……”
嬴郅皱眉,有些不悦从安的欲言又止,淡声道:“直说。”
从安斟酌了一下用词:“国师……死得很惨。”
嬴郅挑眉,疑惑是何种惨烈,竟然连从安这样习惯于血腥厮杀的人都如此反应。
从安硬着头皮道:“听闻国师身上筋骨寸断,双目狰狞死不瞑目,双眸中尽是血丝,身上的筋骨是被内力震碎的,但这都不是致命伤,致命伤在心口处,属下未能亲眼目睹,但据传……血肉模糊,像是被利器刺入搅动,其心脉已成肉糊之状,甚是渗人。”
嬴郅听言,是有些吃惊的。
所以褚天鹤是被震碎筋骨受尽折磨,才被刺中心脉而死的?而刺他心脉的人连要他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折磨他。
杀他的人到底是有多恨他?竟下如此狠手,连他这样一个和褚天鹤有仇的人,都不至于如此行事。
究竟是谁如此……
脑海一阵电闪雷鸣,嬴郅想到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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