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卿想说很急,恨不得给他探完脉马上走,眼不见为净,可是又不想让他们独处,只能咬咬牙忍了,弯唇淡笑:“倒不是,只是站着看得比较清楚明白。”
嬴郅颔首:“那便随你。”
之后,他和萧弥月继续专心对弈,楚晚卿站在一边看着,表面沉静婉约,实则内心抓狂暴走了。
可她又愈发警惕,因为她也懂一些棋艺,越看越心惊于萧弥月的棋艺之高超,竟然游刃有余的,让嬴郅讨不到半分便宜,怎么会这样?
直到最后,一局棋下无可下,竟然成了平局。
萧弥月自己倒是一派淡然,可是无论是嬴郅还是楚晚卿,都对萧弥月又惊又疑,各自都有不同的心思。
下完棋,萧弥月本以为可以走了,可是某人没让。
他面无表情的道:“本王说了你赢了才能走,然则如今是平局,等同于无, 你还是不能走,继续你该干的事。”
萧弥月瞪直了眼,指着嬴郅,差点又脱口骂他了。
她气呼呼的写了俩字甩他:无耻!
嬴郅呵了一声,一边折纸一边悠悠道:“何谓无耻,难道下棋之前本王没说明白?你赢了可走,输了去住秘牢,可你没输也没赢,等同于此局作废,自然只能没这回事,此事你到哪说本王都是有理的。”
萧弥月自然也认这个理,可她陪他下了快一个时辰的棋,耗了那么多精力,竟然白忙活了?这谁能忍?
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对弈,可听嬴郅说了这些,楚晚卿还是有些惊喜的,哪怕她还是觉得嬴郅是借机让萧弥月伴于身畔,但是嬴郅这样说,就让她觉得,嬴郅尚且把萧弥月当成消遣的玩意儿,便是有几分替身的心思,应该也可有可无。
而且哪怕可能已经刮目相看,迄今为止应该还是消遣萧弥月的,不然以他的性子,岂会和已经另眼相待的女子做这样的赌约?他不是那样的人。
楚晚卿微不可闻的松了口气,笑道:“原来二位还有赌约啊,这样看来王爷说的也没错,王妃既然和王爷打了个平局,赌约就不存在了,王妃可不能不认理啊。”
萧弥月依旧不理会楚晚卿,我行我素的拿了块点心吃,又站起来走到茶桌那里煮茶,之前煮的茶早就凉透了,她得重新煮一壶。
楚晚卿暗自咬牙,对萧弥月这样把她视作无物的态度恼火至极,而让她更郁闷的是,她这样,嬴郅竟然都默许了,不是说让萧弥月如婢女办随侍左右的么?这哪是随侍的啊,分明就是祖宗。
刚还觉得嬴郅只是消遣萧弥月,现在又不确定了。
她正想梳理着这些矛盾的问题,突然就听嬴郅问:“不是要探脉?”
楚晚卿回神,才发现嬴郅已经撸袖,将手搁在桌边,做好了把脉的准备,她只好忙摒弃杂念,上前给嬴郅把脉。
可她没办法专心,正探着脉,旁边萧弥月煮茶的动静窸窸窣窣的传来,她就分心了,人也恍惚了些。
直到嬴郅叫她,连着叫了几声她才回神:“……啊?怎么?”
嬴郅眉头紧拧,略有些关怀:“你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身子不适?之前的伤还没养好?还是病了?”
楚晚卿勉强道:“还好,就是急着教程大夫针法和医毒药理,没休息好,王爷不用担心,我回去开点安神的药吃了休息好就没事了。”
萧弥月正在煮茶来着,听见这俩人的对话,尤其是楚晚卿的话,她抬头看了眼来,莫名笑了一下,又低头继续忙了。
萧弥月是在楚晚卿侧后面,所以楚晚卿看不到她的这个反应,嬴郅却是能看到的,他眯眼看了看萧弥月,才对楚晚卿温言:“辛苦你了。”
楚晚卿轻声道:“都是为了王爷,不算辛苦。”
这话,嬴郅没接,又让楚晚卿继续诊脉。
这次,楚晚卿专心了,很快便好了。
她一副放心的样子,又切切叮嘱:“许是及时吃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王爷还是要忌讳动怒,以后尽量静心养着才好,如这些天这样易于情绪波动的,还是尽量不要再有了。”
说直白点,就是让他少和萧弥月接触见面,因为最近嬴郅多有动怒,都是萧弥月的功劳。
这点,嬴郅自己也有数的。
然而他只道:“本王尽量心平气和。”
楚晚卿一看就看出他的敷衍,也肯定是不会远离萧弥月的,张了张嘴想再劝劝他,可见他这样不当回事,又有些恼火他,咬牙忍住了。
她索性随他了,再被气出个好歹,也是他的教训,才能让他知道自己该远离萧弥月。
这时,嬴郅目光越过她看向萧弥月,拧眉冷脸,语气冷淡:“既然煮好了茶,还不快给本王和婉卿上茶?”
楚晚卿眼皮微动。
萧弥月又难得的顺从,拎着茶壶拿着茶杯过来,分别放好杯子倒了三杯茶,然后就大喇喇的坐下,一边吃点心一边拿着一把扇子扇风散热。
她突然那么自觉,嬴郅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当着楚晚卿的面,不好作出那无理取闹的样子来。
楚晚卿将萧弥月的举止和嬴郅欲言又止的样子看在眼里,牙都快咬碎了,愈发不确定嬴郅的心思了。
她忍不住提醒嬴郅:“王爷,虽然王妃应该是不会害你的,但是你的饮食与你的身体康健是一体的,不能有任何差错,还是要信得过的人经手才好,不然若是出什么事,谁也担不起。”
萧弥月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她,又莫名一笑,然后低头继续忙着。
嬴郅很想问她一次两次都这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她肯定满心嘲弄,就是不知道嘲弄的是他还是楚晚卿,那一副局外看笑话的姿态,让他瞧着怎么都不顺眼。
他看着萧弥月的神态,一边应付楚晚卿的质疑:“无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