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声恶气:“让你倒你就倒,哪来这许多废话?什么叫随侍左右听凭吩咐你懂不懂?如此没规矩,你晚膳不想吃了?”
又来了。
萧弥月摊手无奈的摇摇头,耸耸肩上前给他倒了。
可是她倒完了,嬴郅又不想喝了,任由搁在一边凉了都不喝,眼瞅着就是故意折腾她的。
萧弥月忍他,眼不见为净的扭头看向外面的花草树木,懒得理他。
嬴郅又打算继续下棋,可是捏着棋子半晌都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心里烦了。
转头一扫,见她百无聊赖的站着,他又不顺眼了:“本王饿了,你去吩咐准备点心送来。”
萧弥月听言,狐疑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好一会儿,那质疑的眼神和一言难尽的表情,明晃晃的好似在说:你是猪?
嬴郅拉下脸来:“让你去你就去,磨磨蹭蹭作甚?要是不想去就滚回你那里,今日别吃了。”
萧弥月深吸了口气,给出一个微笑,取了额。
嬴郅皱眉,感觉自己一口气怎么都疏散不出去,憋得慌。
他继续捏着棋子琢磨下一步棋,可是直到萧弥月端着点心回来,他也都还没想好怎么下。
萧弥月将点心放下在他面前,自己伸手拿了一块往嘴里塞。
嬴郅见状眼皮一跳,仔细一看,这碟子点心本来估计是摆的很好看的,现在却不规不整,显然是被吃了不少。
、膳房那边的人自是不敢对他的吃食偷工减料的,只能是这个女人端来的路上一边走一边吃了。
他就愁没由头挫她,正要借机发难,就见她转身到茶桌那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水,然后往嘴里灌。
嬴郅嘴角一抽,忍不了了,阴恻恻的咬牙问:“萧弥月,你竟然敢偷吃本王的点心?”
萧弥月呆了呆,似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发难整的无语了,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拿起板子写:我光明正大吃的,偷字从何说起?少污蔑我!
嬴郅:“……”
他竟然无言以对。
他有些气笑了:“你未经允许便吃了本王的点心,还有理了?”
萧弥月:你没说不让我吃。
嬴郅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了,只能用凶巴巴的眼神盯着她。
萧弥月不以为意,走回刚才的位置继续站着。
嬴郅被她搞得窝火,他在考虑,要不要先把萧弥月丢去秘牢待几天,看样子他的这些吓唬和磋磨,萧弥月是不当回事的,看样子是他在欺负她,实际上,他屡屡被气,她却没心没肺的,都不知道是谁在折腾谁了。
嬴郅心血来潮,改了想法,问她:“你都会些什么?”
萧弥月突然听他问起,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不太明白他问的是哪方面。
他点明:“琴棋书画什么的可都会?”
萧弥月眼睛一眨,无语的看着他,那嫌弃的表情活灵活现的,就差脸上写着一行字:你在问废话?
就算不论姜姮,只是萧弥月本身,那是自幼生长于王府宫廷,被按照传统闺秀的教养方式来精心教养的,琴棋书画是基本的才情,即便不精于钻研,也肯定是会一些的,嬴郅问这个,嫌口水多?
嬴郅也觉得自己在问废话,因为想起来之前查过的,萧弥月算是个才女,只是她一贯低调行事,不怎么与人争锋显才,所以在这方面名声不大,更让人注目的是她的样貌。
他道:“既然会,那就给本王解解闷吧。”
萧弥月皱眉,给他一个疑惑的眼神。
他捋了捋衣袖,漫不经心:“自己选一个最擅长的才艺献于本王瞧瞧。”
呔!
当她是什么?取乐的玩意儿?
笑话!
虽然恼火,可她却是没拒绝,瞅着他旁边棋盘上僵持的棋局,她眼珠一转勾起唇角,走过去,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
嬴郅见状刚皱眉,就见她指了指面前的残局,眉眼弯弯。
意思明显,她要和他下棋。
嬴郅眯眼凝视着她片刻,突然莫名笑了,有意刁难:“行啊,既然你选了这个,那就继续这盘残局,白子黑子随你选,你要是赢了本王,今日就让你回去了,你要是输了……今夜就住秘牢。”
他就真的没有什么别的可以威胁人的了么?不是不许吃饭不许出府,就是住秘牢,就没有点新鲜的。
她都听腻了。
她伸手过去,随手拿了个棋篓,是黑子的。
正好棋局的下一步是黑子,她看着棋盘片刻,了解了当下局势,抓起一个棋子就随手放在棋盘上。
嬴郅眸光一怔,他刚才纠结了许久的一步棋,她这么快就破了。
虽然他自己也有些被萧弥月影响了心态,可是也确实不好下,他棋艺精湛,自己跟自己下的棋自然两边都不易,盘面局势僵持,她却接得住,也是罕见了。
他审视着萧弥月。
萧弥月却等的不耐烦了,敲了几下桌子催他赶紧下。
嬴郅觉得,刚才她那一步或许是歪打正着,他便继续下了一步白子。
她见状,抓起一枚黑子又下了,算是铤而走险的一步棋,却也很妙,对他形成掣肘之势,就连他都未必会下这一步棋。
这下总该不是巧合了。
他看着萧弥月的眼神,有些凝重,愈发觉得这个女人看不透。
看来以前人们所知的芳华郡主萧弥月,包括他3调查得来的,只是表象而已,这个人不仅行事低调不争锋,还刻意藏拙了。
可若是藏拙,现在又为何在他面前显露出来?
难道是为太子自杀一次捡回一条命后性情大变,也想通了什么,不愿再隐藏自己的能耐了?
倒是有意思了。
俩人又下了一会儿,局势愈发紧迫胶着。
他沉声问:“你的棋是谁教的?”
萧弥月写:干你何事。
嬴郅脸色阴了几分:“问你就好好回答!注意你的态度。”
萧弥月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