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行事,这种耗费人力物力还不一定能有结果,也不是费做不可的事情,他是不会坚持的,可是岑川却听见他说:“便是难,也还是要查,有没有收获也才全力试过才知道。”
定北王妃的神秘来历本就让人好奇,可多年过去,之前一直无人在意,只当她是个江湖孤女,可如今这个时候定北王妃家里来人,竟然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击倒他的精锐暗卫带走她,可见不简单。
若她和他无关便罢了,可她现在是他名义上的王妃,她的事情关乎王府,他若掌控不了全局,总是不安心。
何况,她前后反差,让他屡屡从她身上想到一些事,他实在想不通,总忍不住联想一二,不把她的秘密弄清楚,实在是不放心。
“那属下安排好就是。”
……
午膳送来的时候,萧弥月也来了,解决了三急又换了身新衣裳来,心情似乎有些美妙,完全没有被逼迫压榨的不满。
嬴郅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夺目的一身红上,刹那便不动声色的移开,移到她颇为自在的面容上。
他就有些不满意了,开口便问:“来伺候本王却心情这般好,你不会是来给本王下毒的吧?”
萧弥月耸耸肩,摊着手不置可否,一副你怎么想随你的态度,就很让人不爽。
嬴郅不爽快,但是又一时间不知道找什么茬,索性先不理她,示意她伺候他用膳。
萧弥月屁颠儿的照办了,用束袖将衣袖束起来,站在嬴郅旁边,夹菜盛汤的十分殷勤,一点不耐烦都没有,也没跟之前一样弄脏他的衣服,规规矩矩的伺候着。
嬴郅看在眼里,心里很没底,瞧着她的眼神就越发怪异。
就这样一顿午膳在微妙的气氛中吃完了,虽然她全程规规矩矩的,也全透明的在他眼中没有动手脚的机会,可是嬴郅总有一种悬着心的感觉,他有些后悔让她来伺候了,虽然胃口好了些,可被她吊着心也不是个事儿。
果然,等他吃完了,她想起什么,一拍脑门,一惊一乍的瞅着他,眼神老怪了。
他眯眼,就见她拿起备着写字的板子炭笔,刷刷的写了一行字,然后一脸无辜的展给他看。
她写:刚才如厕后忘了净手,就直接来伺候王爷用膳了,且是拉稀了,有些埋汰,王爷不介意吧?
嬴郅:“!!!”
她着急的又写:王爷放心,我没用手去碰排泄之物的特殊癖好,手是干净的,就是忘了洗手不太讲究,想来王爷不会介意的对吧?
嬴郅脸已经黑得跟锅底一个色了,死死地盯着她,要杀人的架势:“萧、弥、月!你是不是真的活腻了,竟然敢如此恶心本王?!”
他有洁癖!
平时不知道多爱干净,身边的人知晓这点,连灰尘都不让他看见一粒,可她倒好,一再挑战他的忍耐底线,之前在宫门口时未经允许上了他的车驾,让他难受了许久,昨儿又两度弄脏他的衣服,今日更离谱,竟然如厕后不净手就来伺候他用膳,她要是不说出来他不知道还好,她竟然还敢说!
嬴郅感觉自己的胃有些翻滚了,难受得皱眉。
萧弥月更无辜了:我也是急着来伺候你便给忘了,都是为了你啊,你怎能怪我?又不是蓄意为之。
嬴郅怒笑了,从牙缝蹦出的话:“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萧弥月写了个字,一副信誓旦旦的给他看:信。
嬴郅:“……”
他不想和她说话了,反胃更恶心了,不想还好,一想到这女人竟然如厕后不净手就来伺候他用膳,他就哪哪都不对劲,难受极了。
萧弥月十分贴心,写问:王爷想吐?用不用拿痰盂来?
嬴郅厌恶怒吼:“滚,马上消失在本王面前。”
萧弥月这就特别听话了,小蜜蜂一样飞走了。
嬴郅咬牙,抓起旁边刚刚漱口的杯盏就砸到地上,气得脸都紫了。
从安刚才被王妃那不拘小节的言语行径惊得目瞪口呆没敢吱声,现在见自家主子气成这样,弱弱开口:“王爷,属下有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嬴郅被萧弥月恶心了一半,心情非常恶劣,态度自然不会好了:“有屁就放!”
这粗俗的话,从安都不得不感叹,王爷是被王妃带歪了么?以前言语是多正经斯文的人,哪怕再生气都不会说粗俗的话语,如今倒好,张口就来。
他摸了摸鼻子,小声提醒:“属下之前和王爷复命完出去时,见到左院那边进出的几个丫鬟端着热水进去,而王妃是换了身衣裳后才来的,之前亦是一日换好多次衣裳,想来王妃这勤换衣裳的习惯来看,应该是没那么埋汰的,她总不会为了恶心王爷便把自己也埋汰了吧。”
嬴郅闻言便意识到了什么。
萧弥月这混账玩意儿就是存心说来恶心他的,其实并没有真的这样,她既然是爱干净的讲究人,想恶心他说说就行了,才不会真的这样牺牲自己。
他刚才就就听她说 ,然后就信了,所以其实她是不是真的这样谁又知道?
嬴郅又是一口气哽住了,突然很想把萧弥月弄回来打一顿出气,这缺心眼的玩意儿,存心不让它舒坦一天!
他到底娶了个啥玩意儿?!
从安见自家主子脸臭了,越来越佩服王妃了,真的是个勇士啊,之前一再作死便罢了,如今竟然还敢这样耍弄王爷,王爷有生以来,只怕还是第一次给人整的吃瘪郁闷。
当然,他佩服也不敢表现出来,瞅着嬴郅的脸色试探性询问:“王爷,要不要属下把王妃逮来问责?”
嬴郅琢磨了一下,突然笑了,笑的如沐春风,落在从安眼中却头皮发麻,他家主子恶趣横生时,便是这样笑的,一这样,就得有人要倒霉。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