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嬴郅撇了桌上泾渭分明的菜后看向她,绷着脸,且眼神十分不善,萧弥月挑挑眉后便福至心灵。
她十分大方,哗哗写道:不用羡慕我,你要是想吃,我可以分你一些的。
嬴郅看了顿时无语,有些气笑了:“你现在的衣食住行皆是用本王的,吃着本王的东西,你倒是有脸说这句话。”
萧弥月这就不服了,又迅速写道:你当我乐意?若非你不让我将陪嫁的人和东西弄来,我至于吃你的住你的?我是被迫让你养的,讲点道理做个人吧。
嬴郅默了默。
萧弥月给他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嬴郅:“要吃赶紧吃,不吃就滚回去。”
萧弥月:“……”
呵呵。
她都不想说话了,实在是无语。
萧弥月十分不屑的斜觑一眼他,拿起筷子开吃。
她是好好吃她的了,可见她胃口那么好,吃得麻麻香,嬴郅就不痛快了。
他年少时也是喜欢吃那些色香味俱全的东西,最不喜欢清汤寡水的了,可是身体不允许吃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能吃这些清淡的,吃着这些东西,都一度让人感觉活着没意思。
而她那些里面就有好些他喜欢的,之前见不到就算了,现在就摆在面前,她还在他面前吃得那么香……
荣王殿下抑郁了,眼神阴嗖嗖的看着她。
萧弥月感觉到目光看去,见他这样十分莫名,挑眉,眼神疑惑像是在问:咋?
嬴郅绷着脸不爽的找茬:“你用膳怎的如此粗鲁?用膳的礼仪规矩没人教过你?”
萧弥月:?
她刚才没粗鲁啊。
正常用膳好不好?也就是胃口比较好,所以吃得香一些,还不许人胃口好了?
她怎么可能粗鲁?最文雅斯文了。
这家伙不会是自己吃的东西没滋没味,就不爽她吃得香吧?
瞅瞅他这狗德行臭嘴脸,肯定是这样!
她一副‘你有病吧’的表情眼神扫射他,都想开口子骂他了。
萧弥月拿东西下了几个字给他:嫉妒使人面目丑陋!
嬴郅:“!”
他面皮微抽,有些恼怒,叱她:“你在胡扯什么?”
萧弥月一脸无语,就差给他白眼了。
她撇了撇嘴,拿起筷子继续吃她的。
嬴郅见她这态度,脸黑了,恶声恶气:“端起你的东西滚出去!以后用膳时不需出现在本王面前。”
萧弥月抬头,突然一脸无辜的看着他,还有点委屈。
她不服的写:不走,且不止今日,我日后都与你一起用膳。
这是赖上他了?
嬴郅沉声道:“萧弥月,你到底有什么目的,直言便是,少跟本王搞这些迂回的策略,本王不吃你这套。”
萧弥月写:你可当我是想与你好好过日子,如此自我慰藉,便不用多疑。
嬴郅有些气笑了,将纸揉成团就往她身上丢,粗声道:“好好回答本王的问题,否则就叫从安将你丢出去。”
萧弥月耸耸肩,写:想进宫看姑姑,可否?
嬴郅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态度恶劣:“你趁早打消念头,让你出府已经是本王给你的恩赐,你再贪心,以后别说出府,房门都不许你出。”
萧弥月本也不抱期待,但是还是不爽,咬咬牙,抓起桌上一个鸡腿就给他丢过去了。
然后,鸡腿就这么砸在了嬴郅的胸前衣襟上,然后掉在腿上……
嬴郅傻眼了,立刻低头一看,自己胸前衣襟上和腿上的衣服都粘上了油渍,而那个红烧的鸡腿还大喇喇的躺在他腿上,和淡色的衣服形成强烈对比。
他的脸,以最快的速度黑沉下来。
旁边的从安也傻眼了,看看嬴郅又看向萧弥月,忍不住有些……崇拜!
王妃威武,竟然敢这么作死,要知道,王爷是有洁癖的啊。
要死了要死了。
果然,嬴郅抬头了,死死的看着对面的女人,杀气十足,咬着牙一字一顿的从牙缝蹦出来:“萧、弥、月!”
他刚蹦出萧弥月的名字,对面又砸来一个鸡腿,嬴郅手疾眼快的在抬手,迅速将鸡腿挥开才没有被第二次砸中。
嬴郅那渗人的煞气都散没了,直接忍无可忍的吼她:“你活腻了是不是!?”
萧弥月也一脸很生气的样子,非但不怕他,还站起来拿起自己让人准备的一碟子黑黢黢的蘸料,探身过去在嬴郅那些清汤寡水的膳食中分别加一点进去,迅速做完后,自己端起两碟子爱吃的东西,转身跑了。
嬴郅全程看着,黑沉的脸都麻木了,拳头咯咯作响。
从安捂眼,惊悚得不忍直视,更加感叹王妃是个勇士。
可还是不得不尽忠职守的提醒:“王爷息怒,您身体不宜动怒,若是引起毒发就不妥了。”
嬴郅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动怒了,可实在是忍不住,他深吸一口气口气咬了咬牙,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去把她给本王抓起来,关地牢!饿死她!”
心肝一惊,忙小心翼翼的提醒:“王爷,这不妥啊……”
嬴郅:“本王让你去就去!”
从安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去了。
嬴郅用筷子将腿上的鸡腿夹起来,重重的丢在一边,更窝火了。
从安很快回来了:“王爷,王妃将自己反锁房中,属下不好强闯,这可如何是好?”
嬴郅就这么一口气鲠在喉间,上不来也下不去的,像是自己怀着杀人的心,却一拳砸在棉花团上,郁闷怄火到心梗的程度。
他绷紧牙关,粗粗喘了几口气,稍稍平复自己的怒火,顾不上追究萧弥月,他是在无法忍受自己衣服上的油渍,先让从安推他进去把沾上油渍的衣袍换了。
换好衣服出来,他冷眼扫了一眼那不成样子的一桌膳食 ,咬牙:“吩咐膳房,接下来的日子,把她的膳食做成和本王一样清淡,不,比本王的还差,且只能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