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审视萧弥月片刻,若有所思好整以暇道:“若是本王不同意,也不会放你回定北王府呢?”
萧弥月狠狠瞪他,咬牙写下:你凭什么?我是你的王妃,和你住在一起天经地义,你既然不肯,有何资格扣着我?想让我住那些地方,有本事你把我贬成妾室再说,不然我睡花园也不住那些地方自降身份。
嬴郅笑了一下,眼底凉淡,暗含讥讽:“这倒是有意思了,你不是心心念念着别人?和本王不住在一起正好可以保你清白,否则你念想可得落空了。”
萧弥月炯炯有神的觑了他一眼,有意无意的瞥到某个地方,那眼神怪异得很,嬴郅隐约知道了她的意思,脸色顿时沉了几分。
然后萧弥月笑了一下,写道:问题不大,我吃不了亏,旁人也会知道我便是与你同住,清白也还是在的,我与世人皆信王爷。
嬴郅:“……”
他脸黑了。
这死女人又在说他不行?!
那天在宫里,他当着皇帝贵妃的面说他不行,说她以后都要守活寡,现在又如此明讽,嬴郅死死的盯着她,突然就很想把她弄死了事。
虽然外界都传言他腿残了所以也影响了某些事,但是只是传言,没人敢公然道出,他不予理会没当回事,反正他想要的人总归是可望不可即,在这些方面他一直没什么想法,可如今这个死女人一而再强调,他真的是忍无可忍!
哪个男人能忍被人说不行?
他就是压着毒所以暂时……但是没废!
嬴郅怒笑了,反唇讥诮:“你吃不了亏,可本王吃亏,本王娶了你做名分夫妻已经是奇耻大辱,若是和你这样的人住一起,岂非自己又给自己蒙羞?本王的名声还要不要?”
萧弥月咬了咬牙,写:此言差矣,住一起我们也只是名分夫妻,又没办法假戏真做,世人皆信我清白尚在,自然也不会以为王爷更羞,王爷委实多虑。
呵,敢讽刺她,看谁更狠。
嬴郅眯眼冷声道:“萧弥月,你活得不耐烦了?”
萧弥月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
嬴郅:“……”
萧弥月写:反正你看着办,我是你王妃,不是你侧妃妾室,不受这样的委屈。
嬴郅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萧弥月昂首挺胸理直气壮的样子。
过了会儿,嬴郅突然就松口了:“行啊,你想住就住吧,从安,让人收拾左边那处院阁给她住。”
从安吃惊:“王爷……”
嬴郅:“去。”
从安唏嘘了一下,眼神复杂的看一眼萧弥月,便退下去办事了。
嬴郅慢条斯理的拨了一下袖子,似笑非笑的对萧弥月道:“萧弥月,你可别后悔。”
萧弥月不以为意的耸耸肩。
她自然知道嬴郅留她下来不是被她刺激那么简单,肯定是对她起了疑心的,所以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看她要做什么,估计他也怀疑昨晚的火不简单。
不过她也不在意他怎么想的,甚至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是不是显得刻意,反正能接近他就行,他再聪明多疑,总不会真的以为她真的是想要他的命,估计只把她想要他命的话当成气话。
……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楚晚卿不敢置信的看着连翘,身体都在发抖。
连翘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刚才王爷让人收拾了行云阁的左边院阁出来,让那个贱人住进去了。”
楚晚卿脸色霎时苍白,旋即扭曲起来,手一挥,将旁边的茶盏挥落在地,四分五裂。
“砰!”的一声响彻寝阁。
她又惊又怒,身体发抖:“怎么会……表哥他到底什么意思?他想做什么啊?”
之前嬴郅跟她说另有用意,她信了,可是现在直接让人和他住在一起,这哪里还是另有用意?能有什么用意?分明是看上萧弥月了!
他怎么能这么对她?
“姑娘,您冷静点……”
楚晚卿失控道:“我怎么冷静?!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看上萧弥月那个不知廉耻的荡妇?我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和羞辱,他却不管我,反而偏向萧弥月,他对得起我么?他把我当什么?!”
他之前那样说她,让她无地自容羞愧万分,她以为他是真的以为她良善,可她做的事情让他失望了才这么说,可分明不是这样,他是为了维护萧弥月,所以敲打她!
可是怎么能这样?他不是心里有别人么?怎么会看上萧弥月?
她知道他心里藏着一个人,他有一幅画画着一个女子,那女子红衣绝艳,正是北澜前国师姜姮,那个亲手将他重伤给他下毒让他失去一切沦落成废物的女人,她不懂他为什么会念着那样一个毁了他的人,可他确实是对姜姮有很深的执念。
记得两年前北澜传来消息,国师姜姮被政敌谋害惨死,他大受打击当场吐血,也因此失控毒发,九死一生才活下来,之后变得更加冷沉了,她虽然不是滋味,可也无可奈何,因为她也做不了什么,姜姮不是她可以对付的人。
幸好人死了,他再念着也没用,她就想着他即使不爱她,总归不会再有别人。
可是现在呢?他问为什么那么快就变心了?
等等!
自从萧弥月出了那件事,变了个人似的,张扬恣意,倒是有几分像她打听过的那位北澜国师的行事,而且不知道为何总是穿红衣,莫非他……
有这个可能,可是也不行,哪怕是替身,她也不允许存在,他必须是她的,而且他若是看上了萧弥月,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便真的是一场笑话一场空,她无法忍受。
她眯着眼,眼底划过一抹狠绝阴郁,问连翘:“是不是还有七日?”
连翘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楚晚卿问的是什么,忙说:“是,昨日下的是凌霜草的叶子,要等七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