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晚卿一副羞怒至极的模样,红眼驳斥萧弥月:“萧弥月,你莫要太过分了!我知道你回来后因为王爷的不待见和软禁心里不痛快,可与我有何关系?”
她咬牙愤懑的指控:“是你自己有错才落得如此境地,我以前已经劝过你既然嫁给王爷了,就莫要一错再错,你不听,不顾王爷的尊严心心念念着太子,自己把自己弄得如此境地,如今我帮不了也不曾对不住你,你何必咄咄逼人的这般辱我?我不过是按照王爷的意思来处理这里的事,你若不满可以提出异议,怎可一再出言污我一个姑娘家清白?”
好似一个温婉谦和的大家闺秀被逼得忍无可忍了爆发出来一样,颇有几分歇斯底里,之前那一声声惺惺作态的王妃尊称也都没了,人失态了却并未令人鄙弃侧目,反而让围观者都觉得她可怜。
萧弥月更成了恶人了。
下人中,好些人还一副‘原来如此’的反应,按照楚晚卿的说法,萧弥月以前和她关系很好,这次回来后针对她的态度转变,以及刚才的刻薄羞辱都有了原因,竟然是因为楚晚卿不帮她摆脱现在的困境?
如此,她们能加鄙弃萧弥月了,刚才被萧弥月吓出的几分惶恐都消散了,虽然不敢明目张胆,但是萧弥月能感觉得到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大多带着鄙弃。
而楚晚卿,自然很满意自己做戏得来的好局面。
萧弥月瞧见楚晚卿正对着她并不遮掩的几分得意,忍不住心里感慨,她以前挺喜欢看戏,戏台上的那些人世百态和喜怒哀乐都令她觉得有趣,可是如今看来,这位楚姑娘更适合那碗饭,太灵动了,令人拍手叫绝。
萧弥月一副看疯子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眼楚晚卿,叹了一声:“看来医不自治这句话是真的,楚姑娘医术高超,却救不了自己的癔症,竟然无中生有的胡扯攀咬,演得这般活灵活现,戏台上的戏子都不曾这般能演的,显然病得实在不轻。”
她瞥向齐管家,切切叮嘱:“齐管家,稍后派人去请各大夫来给她瞧瞧吧,即便是要给王爷做妾,也得有个清醒正常的脑子才行,疯癫了的可不能要,生出的孩子怕是也不会康健,王爷可丢不起这个人了。”
这一番话,让本来有几分得意的楚晚卿怄火至极。
她假模假样的演了出戏卖了个可怜,无中生有的让萧弥月处境更加难堪,就想着让萧弥月更加懊恼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这样对她更有利,没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萧弥月竟然反着来,不但不生气失态,还这样不痛不痒的说她脑子有问题?
还抓着纳妾的话头不放!
萧弥月无视她喷火的目光,就看着齐管家。
齐管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挺为难。
萧弥月瞧着他们的脸色变化,心情颇好:“既然楚姑娘脑子有癔症,人不正常,便不适合处理今日的事情了,究竟是按照我的意思去办,还是去询问荣王的意思再处理,齐管家自己看着办吧。”
球又踢给了齐管家,齐管家就头大了,和楚晚卿一样,他也不希望这里的事情闹到嬴郅那里,让嬴郅觉得他办事不利。
毕竟这些人都是他挑来的,嬴郅只让他安插几个人在里面盯着萧弥月,顺便把宫里安插的人也弄几个来一起,看看会不会有勾结,却没让对萧弥月不敬,刚才他去禀报时避重就轻,刻意隐瞒真相,若是再闹过去,嬴郅必定会对他不满。
楚晚卿本来就必须要保住这些人,尤其是兰乔的性命,如今连番被她打脸羞辱,更是无论如何都要和她对着干,当即一副不顾自身羞愤的挺身而出。
她义正言辞道:“王妃,我说了你的处置不妥,王府不能草菅人命,我知道人命在你眼中如蝼蚁,可在荣王府不是,掌嘴杖责赶出府去已经是重惩,你想闹出人命是不可能的, 如今荣王府还轮不到你做主,王妃任性也要适可而止吧。”
说完,便不等萧弥月是何反应,转头对齐管家温言道:“齐叔,把她们都带下去按照我说的予以惩戒即可。”
齐管家看了一眼萧弥月后,便转身就要把人都带走。
萧弥月眯起眼,叫住齐管家:“等等!”
楚晚卿拧眉问:“王妃还想如何?若你……”
她话音一顿,目露疑惑,因为萧弥月正站起来走下石阶,往兰乔那边走去,她疑惑萧弥月又想做什么,以为萧弥月是去问兰乔问题,便警告的目光看向兰乔。
兰乔接到楚晚卿的眼神警告,又见萧弥月步步走近,忙低下头惶恐不已,想着如果萧弥月问问题,她要如何说。
可她想多了。
萧弥月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淡淡开腔:“抬起头来。”
兰乔咬了咬唇,忙惶惑不安的把头抬了几分。
萧弥月歪头看着兰乔的脸蛋,满目可惜:“长得不错,年纪还那么小,真是可惜了啊。”
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句叹息,让人摸不摘头脑,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很快就知道了。
当她抬手拔下发间的簪子时,楚晚卿便意识到她想做什么,可惜只是刚意识到还没做出反应,萧弥月就已经将手中锋利的簪子快准狠的刺向兰乔的脖子动脉处,一道血柱立刻射出,喷洒在她红色的衣裙上,脸上脖子上也沾染了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数,让满院子的人都吓得不轻,连压着兰乔的两个婆子都吓得退开,所以萧弥月拔出簪子后,兰乔直接倒在地上,哆嗦着身体捂着脖子,却捂不住那不断涌出的血,叫都叫不出声,只能等死,仍瞪着眼难以置信。
萧弥月眼波未动,平静得不像刚杀了人,随手将簪子丢在她旁边,然后看看自己手上的血,又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