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腔调很不对劲。
不是出了什么失误或者差错,他就是一整个的发音方式都变了。
音调比平常稍高,听着有些尖锐,语气听着仓促而怯懦,充满了书卷气。
不光声音,台上的陆景桓肢体语言也发生了改变,带着点努力想手舞足蹈,却又不太擅长的笨拙感。
在大家的疑惑中,陆景桓继续稳定输出Verse。
“那时的我特别想买辆小Pathfinder,再来点小改装。
“在脱衣舞俱乐部撒点钱,喝贵的酒就算豪放。
“我没什么出息,却发现外面还很精彩要精彩得多
“一夜之间格局变了,生活才不仅仅是破日产车。”
唱到最后一句时,他语气中的无力感愈发地深,整个人像是陷入了猩红色的舞台中。
“我看到报纸,说我的哥们儿变成刽子手。
“我一直相信,只要被逼上绝境,所有人都会是凶手。
“我不想在破车里浪费生命,面对的只有和药贩子和皮条客。
“算我懦弱,也无所谓,我只是想做点正经事来过活。”
陆景桓扫视了台下的所有人,然后轻轻闭上了双眼。
“昨天我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这里抢劫是家常便饭,可一切都是不得已。
“没有希望的城市,我们永远躺在泥泞里。
“昨晚,有人在路灯下抢了我的兄弟。”
一片血色中,一道顶灯打在陆景桓身上,让他整个人终于清晰一些。
陆景桓睁眼,发出的声音却又变了个样,充满了穷凶极恶。
一瞬间,所有人清楚的感觉到,好像他就是那个抢劫犯。
“哈,你有条不错的表,我们动手吧,开枪。”
“卡——”
当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清晰地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然后陆景桓的整张脸就变得疯狂,动作也愈发地激烈,引导着现场所有人上下挥舞手臂。
“Hands in the air now!开枪!”
“Hadns in the air,把手给我举高!”
“Hands in the air now!开枪!”
“Hands in the air,把手给我举高!”
这个歌词在Verse中,是抢劫犯让人举起双手的话。
可用在公演现场却很应景,它变了个意思,成了陆景桓指挥所有人的口令。
他每说一句“Hands in the air”,大家就像信徒一样卖力地摇动身体,摆动手臂。
Verse和鼓点,就像是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咒。
没有任何人能料想到,陆景桓的副歌居然是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具有……统治力。
词穷的名井南抓耳挠腮,只想得出这个不太贴切的词。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歌词,在他前面Verse的剧情铺垫,和舞台效果的铺垫下,让人情不自禁就想要照着做。
而且陆景桓的歌词内容并不晦涩,不涉及什么难度词汇,连她都能听懂一大半,内容的传播有效性可见一斑。
唱完副歌,陆景桓手一挥,全场的音乐骤然停滞住。
所有人还来不及疑惑,就听到一道孤零零地女声吟唱声传了出来。
然后是一道,两道,一整个小型合唱团的声音响彻全场,婉转又幽怨,余韵久久没有消失。
随着灯光效果看向主舞台的第二层,观众们赫然看到那里站着好几人。
他们服装统一,穿着白色的长袍,脸全被兜帽给挡住,显然是刚才出声的合唱团。
吟唱声转瞬即逝,很快又只剩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女高音,众人没有发现的是,本就沉浸在昏暗血红色的舞台,又消减了不少亮度。
如果不是偶尔游离的面光灯,大家几乎看不到陆景桓的脸。
他再度开口,赫然与唱第一段时截然不同,用上了更低沉又晦涩的沙哑声线。
有心人很快就发现,这个音色和他唱副歌的时候一模一样。
“小镇的小人物有大梦想,我从来不信自己会中大奖。
“世上大把的人金玉其外,我相信的只有自己手里的枪。
“不是只有金子才能发光,光鲜亮丽的也许更肮脏。
“道理谁都懂,就是做不好,没有亲身体会就只是虚妄。”
略带惆怅的唱完前四句,陆景桓的语气一下子变得嚣张至极,充满了倨傲,甚至略带油腻。
“赚大钱的日子,就在今天,我们从此以后会不一样。
“跟着哥们混吧,不缺前途,我们晃悠着随便干一票。
“呼点叶子,一些粉粉,包装之后就能卖钱。
“从小袋子变成大麻袋,我们手里的货在一直升级。
“是闻到血腥味的大鲨鱼,我迫不及待浮出水面。
“握住成功的秘诀,别再犹豫我的兄弟。
“那些金子可从来不会在原地等你!”
陆景桓单手插袋,一脚把舞台上的麦克风架踹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大家觉得他的站姿都变得痞里痞气。
“揣着Moch,不够带劲的我还要挑剔。
“那帮坐在皇冠里面的臭条子,想把我关起来可没戏!”
明明唱的是快意人生,可陆景桓的声音却越来越阴沉。
“就算你金盆洗手,你做过的操蛋事也会在夜里来找你”
陆景桓又缓缓闭上了双眼。
“昨天我做了个噩梦,梦到自己永远无法离开这里。
“这里抢劫是家常便饭,可一切都是不得已。”
即使是Hip-Hop歌曲,他也在这首歌里加入了Bridge段落,来作为Verse和副歌之间的衔接。
可第二遍唱起这部分的时候,他的歌词却变得有些不一样。
不光歌词,还有语气,全都变得无比凶横起来。
“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反正躺在泥泞里。
“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