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人突然翻脸,宋文只是皱了皱眉头可旁边的李燕闻言就要上去动手……高阳正店的孟掌柜也是起身跑去楼上向一直看热闹的东主求救。
二楼窗口后面、萍娘一把按住想去给宋文助阵的赵慎言……“别冲动!你去了又有何用?你赶紧派人去请御拳馆的周侗老侠士……军巡铺子的禁军呢?都死了不成?”
赵慎言一把扒拉开妻子的手臂,急火火的说道:“欺负人到家了,这些契丹狗……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文哥儿被他们给废了!大不了跟他们打一场……”
萍娘极其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丈夫,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台子前面,宋文呵呵一笑……“几两金子就想赌我的手臂,你这买卖做得很划算啊!不过我这手臂卖得似乎便宜了一些……要不然这样,要赌就干脆赌大一点……黄金五十两!赌我这颗人头如何?咱们签字画押……愿赌服输!十瓶烈酒,你这契丹勇士要是能三炷香的时间内喝完不倒,自己走到高阳正店的门口……我让他一刀砍下这颗头颅!再赔你们一百贯花红……自此辽国男儿的酒量,算是彻底力压大宋豪杰!不过……你们要是输了!心疼钱的话、也可以收回那块臭金子……但是得跪在台上磕三个响头!大喊三声……辽人都是酒量不如大宋女子的猪!”
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宋文……这厮莫不是穷疯了?十瓶酒……一个煞神一样武艺高强的契丹勇士难道真的喝不了十瓶酒不成?
宋文一副慷慨就义的豪杰模样,一甩袖子走了几步呛啷一声从一个神色有些畏缩的巡街禁军腰间拔出一把禁军的制式雁翎刀……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步步走回到高阳正店的大门口!
赵慎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下来,激动的两手发抖……然后迅速的推开大堂里一个还在发呆的客人、抢来一只靠椅颠颠儿的摆在了店门口!
“文哥儿豪气!请坐!”
宋文微微一笑一抖袍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左手将雁翎刀拄在地上,右手轻轻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这位辽国贵人……请!”
数千围观群众面色发红眼睛放光的看着这个翩翩少年,突然发出一阵震天一般的欢呼怒吼……
“好样的!好胆色……”
“给咱大宋男儿长脸了,跟这些蛮子赌了!让他看看什么是大宋天下第一的烈酒……”
“好个少年郎!”
“辽狗敢不敢赌?”
李燕跟那个京师御拳馆的武师递了个眼色,一名御拳馆弟子飞奔出去直奔自家拳馆去请周侗馆主了,那名武师暗自打了个手势,又有几个弟子悄悄地后退几步取出了藏在台子底下的包铁长棍和铁尺……全神戒备起来!
只有李燕心里有些异样……他可是明白这火烧春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十瓶!宋文这厮怕不是还得把那种能醉死人的头道烧酒给那个契丹狗喝?这十瓶酒下肚……就算那契丹狗能喝下去,怕也是死定了!宋文这厮好奸诈啊……
哐当一声,高阳正店二楼的一扇窗子被人推开!
高衙内突然探出头来大叫道:“宋文,好样的!你这胆子生得看来比牛都大啊!本衙内支持你……你要是输了,本衙内给你买汴梁最贵的棺材!帮你风光大葬亲自给你打幡……”
几个狗腿扑上来手忙脚乱的捂住自家衙内的狗嘴,把这丢人现眼大宋数第一的家伙给拖回去了。
宋文满头黑线气得牙根发痒……
街角一辆黑色马车里面,一个少女扒着窗户看得正起劲儿……“哎呦!这小龟公,这是什么意思?原来这家伙和将门落配的几户人家勾连上了!四海酒坊……有点门道,不过这厮是失心疯了还是心里有底?怎么敢如此和辽人赌命?”
旁边一个老者摇摇头捋着胡须笑道:“市井小人,视性命如赌注!成则声名鹊起、输则万事皆消!虽有些血勇,依旧是匹夫挣扎而已……”
“爷爷如此瞧不起人!”
“呵呵,不过人心尔……”
大街远处人群外面,两匹马上坐着两个身穿长袍脚下却踩着官靴的男子,看到酒仙擂上发生的变故、一个黑须中年男子低声说道:“胡闹!几个市井商贾,也敢用我大宋的名义和辽人赌斗……不成体统!若是输了,他一条贱命怎抵得上我大宋朝廷的威严!”
旁边一个身形略瘦的中年男子闻言皱了皱眉:“市井小民的一腔血勇而已,只是有些思量不周……派禁军去拦住吧!要不然……怕是会出事情。”
“殿前司的那些丘八,怎么跑的比猪还慢?理藩院的几个家伙也是尸位素餐的货色,就这么让辽国小侯爷随意在汴梁走动……要是这耶律山哥出了什么事,我等如何跟官家交代?如何跟大辽交代?”
瘦削男子眉头紧锁,抿了抿嘴唇还是忍不住道:“大人!这里毕竟还是我大宋的东京汴梁,让这些辽人如此侮辱我大宋国体也是有些不妥的……”
黑须中年人闻言冷冷的扫了同伴一眼:“你这是何意?朝廷的体面自有我等官员来维系,怎么能让几个市井小民随意处置?凡事都得要看大局,如今辽人后院起火正是对我大宋虎视眈眈意图多捞取些好处的时候,任何借口都不能让他们拿到!”
瘦削男子叹息一声无奈的点了点头……
契丹贵人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冷笑了一声:“有意思……果真有意思!十瓶酒,五十两金子……你这命确实很金贵啊!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宋文坐在椅子上拱了拱手:“不才姓宋,大宋的宋!宋文。”
契丹贵人点点头:“好,虽然你这厮怕是代表不了南朝……可这酒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