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叫她说,娶进门来的人,只需要做到两点就够了,心大、事少。
毕竟不需要你交际,不需要你管家,也不需要你照顾谁,甚至不太需要你侍奉老人,家里一多半都是江湖人,没啥规矩,你就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想的开的人就会过的很快活。
但如果是那种标准的世家贵女,或者物欲强的女人,肯定不自在不舒服,我嫁进秦郡王府居然不能显摆显摆?娘家居然不能跟着抖起来?
有这样心的人肯定不行。
不过也无所谓,师兄喜欢的,肯定不是这样的人,再说她虽然觉得师兄喜欢最重要,但他这种责任感重的人,不可能不考虑家族和长辈。
所以沈昼锦也确实不怎么担心,就交给他自己做主就可以。
沈昼锦第二天一早,去那两家看了看。
两家都是老人,都是重病,但沈昼锦治病有个好处,就是从不藏私,所以都是诊过之后,直接把针法、医理,方子等等,全都倾囊相授,所以她走了之后,主家再找一个大夫就可以接手诊治,就显得作派非常敞亮,而且也明摆着,治病就是治病,不需要多牵扯,就把“诊费”赶紧的送上来就行。
沈昼锦过午就回了中州,晚上吃饭的时候,就叨叨叨的把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
沈既明静静的听着,半晌才半开玩笑的道:“你师兄娶亲,怎么也得叫你过过眼,你看中的才成,眠儿自己看中的,我还真不怎么放心。”
沈昼锦乐了:“又不是我娶。”
话虽如此,到时候她肯定是要过眼的。
沈昼锦自己琢磨了半天,又眼睛一眨,撺掇沈既明:“师父啊,徒儿我弄了一个信箱子,你也不说捧个场,你倒是写封信回去嘛!你不想师兄,难道也不想年年?”
沈既明看了看她,笑了笑:“好。”
然后他就真的回房写信了。
沈昼锦溜溜达达的去找霍凌绝和太子。
这两天他们还真挺忙的,先是要邀请几个名人。
其实邀请名人联名这种事情,没法面面俱到,文人最是事多,而这个时候的文人,大多就是求名的,求名并不是一个污点,所以大家都很坦然,你不邀请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所以漏了谁都不好。
也所以,最终只请了余致远和韩青溪这两个认识的人,其它人再有名我们不认识,所以没法邀请,说的过去。
但余致远和韩青溪都算是名满天下,份量也够了。
然后霍凌绝写了信过去之后,就跟太子一起去听戏了,毕竟两人都没写过戏,得找找感觉。
霍凌绝还把市面上的戏本子买了一大摞回来,沈昼锦一看这架势,立刻把她的存货,挑着那些火爆的也扒拉了一些出来,全都拿去给霍凌绝和太子参考。
太子被沈昼锦忽悠的,心里憋着一股劲儿,他知道他有不擅长的,但是,他也有极为擅长,极为自信的本事。
所以,一点不停歇的听了几天戏,加上看戏本子之后,太子就跟顿悟了一样,一夜没睡,写了一出戏文出来。
沈昼锦其实真挺期待的。
毕竟古往今来最经典的戏文,不外乎几种题材,一个是爱情题材,比如《西厢记》《牡丹亭》,其二是战争故事,比如《定军山》、《空城计》,又比如跟案子有关的《苏三起解》、《窦娥冤》。
而这种婆婆妈妈的家常琐碎事儿,在现代可以看婆媳电视剧,但在这时候,家家身边的日子比戏文可精彩多了,所以这种戏文,倒也不能说没人看,但百姓看着肯定觉得不过瘾,不够好,那就没法自发传唱。
所以她一直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方式展现,才能深入人心?才能充分调动起大家的积极性?
她没想出来。
她想看看太子要怎么写。
所以太子的戏本子一写出来,墨还没干呢,沈昼锦就拿过来看。
结果一看之下,小花旦上来就是“绣儿我两世为人……”
沈昼锦:“……???”
她抬头看着霍凌绝:“你的主意?”
霍凌绝笑道:“不是,是舅舅的主意。”
“我不信。”
霍凌绝笑道:“真的是舅舅的主意,不信你往下看就知道了。”
沈昼锦哼了一声,这才往下看,然后就发现,其实这“两世为人”什么的,纯粹就是在蹭热度,毕竟她如今这么火,全天下的百姓几乎都知道,所以用这种情节开场,确实会叫人瞬间打起精神。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太子居然写了一出喜剧。
两世为人只是提了个引子,没有详细说,然后绣儿这一世投胎到小富之家,长到了及笄要挑夫婿,然后就有好几段儿唱词,总之就是富的不要、当官的不要,长的好的也不要,最后挑了个一无是处的穷小子家。
这不,悬念就起来了?
然后就是这姑娘嫁入穷小子家,发现上了当。
当初就是看他们家爱干净才挑的,结果到了之后再发现,婆婆原来很邋遢,是个懒婆娘。
而这家的公公、婆婆,包括她嫁的相公,都很懒,一人一段儿唱词,真的是非常接地气,非常真实,到时候唱出来,台下必定轰笑声声,绝对会有共鸣的。
总之就是绣儿姑娘与家人斗智斗勇,而在这个期间,也用很夸张的唱词,把种种卫生问题讲解了一下。
比如跳蚤……狗吃屎,跳蚤先咬了狗;老鼠钻粪坑,跳蚤又咬了老鼠;最后咬了人,就把老鼠和狗身上的病全都度到了人身上……
而这一段,到时候狗、老鼠和跳蚤,都会有人扮演,会用夸张的手法演绎出来,想想就怪恶心的。
……之后,懒婆婆不在乎,绣儿姑娘就自己打扫,这一段儿又有很多卫生歌,都非常的朗朗上口。
懒婆婆天天骂她多事,又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