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锦等他走了,就吐槽:“那个李守常真讨厌!你知道他刚才想说什么吗?他铁定想说用信政司传信不安全怎么办?说话之前也动动脑子,要是自己人都不敢用,百姓凭什么敢用?百姓不需要安全?”
霍凌绝好笑:“又何必生气。我瞧他就是那种喜欢指点后辈的老人家,不理他就是了。”
“什么指点后辈,还不就是倚老卖老?我并不排斥长者指点后辈,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就又怀疑又训斥的,这叫谁谁不生气啊?”
霍凌绝笑道:“可这不就是你曾经说过的君正臣直吗?君正了,自然臣就直一些,不会说话。不然呢,难道你希望你遇到的每一个官员,都十分谄媚,句句恭维,毫无骨气?”
沈昼锦:“……”
她转头瞪着他:“就你长嘴了?你这么崇拜皇上,倒是跟皇上学学说话啊!气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没想要谄媚之人,我也不介意有人质疑,我介意的是为质疑而质疑,我介意的是他拿大帽子压我,却没有足够的理由!”
她站起来就要走,霍凌绝连忙拉住她袖子:“我错了,是我不会说话,锦儿别生气。”
其实她没生气,但偶尔吵一嘴,欺负欺负自家大眼睛,也是情趣么,她就哼了一声,拂袖就要走。
霍凌绝站起来挡在她面前,双手虚揽着她,一脸严肃:“锦儿锦儿,你听我说。我们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吵架,这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一件事情。怎么也要找一个好玩或者好看或者有趣的由头,又何必为了李守常这种讨厌的人吵,等将来老了说起来,岂不是很煞风景……”
沈昼锦:“……”
她有点儿憋不住笑,瞪了他一眼就走了。
结果走到门口,门房凑过来小声跟她道:“王爷,刚才两位大人出来,那个有胡子带刀的大人跟另一个大人说,说太医除了雍国公,再找两个不起眼资历浅的小太医就成,那位大人说,为何?”
“带刀大人就小声凑着他耳朵说,你这还看不出来吗,王爷明显是想让雍国公立功,所以带的人不必资历太老。那位大人想了想就反问,说若雍国公医术不高,岂不误事?”
“带刀大人说,雍国公是王爷的师父,医术怎么可能不高?再说这不还有王爷吗?那位大人便说,王爷说了她不会一直在那,还是找擅长这个的老太医,才能保万全。”
沈昼锦听的十分无语。
韩敏之是个会做人的,哪怕不是徒子徒孙也会做人,而这个李守常,真是没话形容,顺水人情都不知道送。
沈昼锦也懒的管,她就先进了一趟宫。
小皇孙下针,再有个把月就差不多了,之后送回来也可以,若是太子要带着他历练一阵子也可以。
沈昼锦也跟太子说了,她先跟跟贺青燃那一拨,等年后再去中州打理瘟疫之事,而太子可以一直跟着她,也可以等雹灾结束之后再去中州。
太子就道:“鸿儿年纪还小,课业要紧,不如这样,年前我带着他,到时候送他回来过年,等年后,就不必带他出门了?”
沈昼锦点了点头:“可以。”
陈氏小心翼翼的问:“那几时动身?”
沈昼锦道:“明天一早。”
陈氏有点紧张:“中间若不回来,我派人送东西可成?”
“想写信可以,其实没必要送东西,”沈昼锦道:“不过也无所谓,你想送就送吧。”
陈氏连忙应了。
当天晚上,李守常那边也办的差不多了,是师父、左院判冯明全,加了两个小太医。
太医院最大的官儿是院使、然后是副院使、再之后是左院判、右院判各一人。
院使和副院使轻易不会出京,连出宫都很少,所以他这是把能出门的最大的官儿给叫出来了。
沈昼锦实在是不知道说啥才好。
其实对她来说真无所谓,像李守常这种不会当官的毕竟是少数,太医这种天天跟贵人打交道的,大多知趣的很,叫过来也不会抢功。
再说了,就算想抢又如何?他又抢不走!!
再退一步,就算师父没来又如何?
只要她一天不倒,师父这个国公爷就稳如泰山。
她就又赶紧跟师父把她开的方子的医理,需要注意的,两人对了一遍。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霍凌绝就走了。
隔了不多久,沈昼锦与贺青燃这一拨人也上了路,太子出门的时候没一起,但后续会赶上来,暗中随行。
倒是李守常这一波人,还要准备药材,就要稍等两天。
雹灾是在晋州,而折子上雹灾波及的区域是在晋州中间偏南,大概占了晋州三分之一左右的区域。
因为不管是三狗子还是陈家几子,包括霍凌绝,都没有亲眼见,都是从折子上了解的,所以为保万全,他们又把区域往外扩了扩,实际上应该没那么大。
一波人商议了一下,驻扎在了这个区域的中间位置,然后先散出人手,四处考察,画出详细的地图。
太子倒是难得慈父,亲自带着小皇孙四处走。
因为他们走的慢,所以带着小皇孙正好,沈昼锦自己,则跟几个影卫一起,快速的把这片区域过了一遍。
晋州本来就多山,就在雹灾的区域内,就有万卦山、凤凰山、松山等等,但并不是每一座山都是荒山的,很多山上有庙什么的,要选最好是那种没有建筑物的山,当然了,如果实在不合适,只能到时把人撤下来了,毕竟天道也搞不了太精细的活儿。
除了山脉,还有荒地,总之除了农田和民居,别的都是可以砸的地方。
沈昼锦很快就圈定了这片区域偏西的一大片山脉,这种一大片的最保险,分的越散就越有可能不成功。
如果用这一大片的话,只涉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