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口吻就好像两人约好了一样。
要不是她年纪还小,甚至可以说,就像一个小妻子一样。
江殷炽本来欢脱的像只狗子,蹦蹦跶跶的跑在最前头,一看这架势,当场来了个急刹,转头就跑到了燕羲之身后:“师弟!救我!快救我!”
燕羲之迅速回手握住剑柄,一边问道:“她功夫很好?”
他双眼犀利的打量她:“为何看不出?”
陈慕雪也吓的退了一步,然后她鼓起勇气道:“世子爷,我有事情找你。”
江殷炽也反应过来了。
这会儿他师都拜了,不需要全文背诵了,根本就不用怕她了!
不对啊,这会儿他都会武道了,她根本就追不上他,也打不过他,他怕什么啊!!
于是他立刻从燕羲之身后平移几步,背着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咳了几声:“你有什么事?”
陈慕雪道:“世子爷,借一步说话。”
江殷炽毫不犹豫:“不借!”
陈慕雪噎住了。
那种事情脱离控制的感觉又出现了,陈慕雪忍了又忍,才把怒色压下去,幽怨的道:“世子爷,就算雪儿有千般错,却从来没得罪过你,你这样来来回回,是在耍着雪儿玩吗?”
江殷炽毫不心虚的道:“什么叫我耍着你玩?我们只是凑巧住了同一家客栈!!我跟你又不熟,你为什么非要过来跟我说话,我根本不想跟你说话,可我怎么躲都躲不开!”
江殷炽越说越悲愤:“我练武你要跟着,吃饭你也要跟着,回房间你还要敲门敲门敲门,天天这么多奇怪的由头敲门,不开你就不走……我怎么说你都不听,我都快被你逼疯了,你怎么这么爱说话啊!!”
根本背不过有木有!!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因为江殷炽明显就是傻乎乎情窦未开,就显得陈慕雪……格外不要脸。
陈慕雪脸都绿了。
她从小习惯了人见人爱,习惯了所有男子,不论身份地位都会为她打破原则,她以为两人之间是有默契的,可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其实江殷炽是个傻白甜,哪怕吃过教训也仍旧是个傻白甜,要用他,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用,啥也别解释。
同样的事情,从不同的角度看,完全不一样,愈傻愈白愈甜,杀伤力才愈强。
沈昼锦跟戚兰秋慢慢的溜达过来,一边看戏。
陈慕雪一见她过来,当场掉转目标喷她:“是你对不对!!是你让他回来的!是不是!!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我好?”
沈昼锦道:“你不好,我挺开心的,但你再好,我也不在乎,你都把日子过成这样了,为何还以为别人会把你当回事儿?有万两黄金的人不会嫉妒捡到一枚铜板的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还不明白吗?”
陈慕雪噎住了,旁边人纷纷笑出声,还有人叫好。
陈慕雪气极败坏,尖声道:“世子爷,我本是好心,助你与家人团聚,你既然不领情,那好,你不要后悔!你若当真有本事,就永远不要来找我!”
她转身就走。
江殷炽茫然:“她什么意思啊?什么团聚?”
沈昼锦也抽了抽嘴角,猜测:“难道是你家里人过来找你了?”
江殷炽拍拍脑袋:“还真有可能。”
戚兰秋无语的道:“就算来了,他是出门了,又不是跟家人失散了,他家里人是过来看他,又不是找不着他了,她顶多只是碰见了搭句话,啥叫‘助你与家人团聚’,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古怪呢?”
她这一吐槽,旁边的人也纷纷回过味儿来,“我说呢,我说咋这么怪呢!!”
“有啥话不好生说,没有恩也得硬造个恩叫别人记??”
江殷炽道:“哼,就凭她也想辖制我!我就是不过去怎么滴!”
他就往前走了一段,朝着那边大叫:“我在这儿!!江殷炽在这儿!谁来了!快来找我!!”
谢思危默默扶额,沈昼锦倒是看的直乐。
前世的陈慕雪,总有无数人为她冲锋陷阵,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享受大家的追捧,偶尔轻描淡写的说句话,自然就显得格外超然和优秀。
可如今事事不顺,没有人为她冲到前面,她只能自己来;她擅长的装委屈含沙射影什么的,也用不了,只能说人话……智商什么的,就暴露无遗了。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素衫青年慢慢走了过来。
江殷炽这个逗比,就好像脚被封印了一样,一步也不往那边迈,只在原地欢快的蹦跶:“啊!!舅舅!怎么是你!舅舅我好想你啊!!”
青年快步过来,江殷炽嗖的一下,就蹦到了他身上,青年显然早就习惯了外甥这架势,熟练的托住,脸对脸的问:“小炽,你在这边如何了?”
江殷炽想起来了,赶紧拉着他过来:“舅舅,这是我师父,沈昼锦。”
青年微微一惊,急施一礼,沈昼锦还了礼,江殷炽又道:“这是我舅舅韩青溪,他是京城超有名的大才子!拜见过皇上的!!”
谢思危几人也都施礼,一边互相介绍。
旁边的人已经惊呆了,议论声越来越大,最后都有些压不住了。
万万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都拜师了。
他们差不多两天没回来了,已经有两拨客人在外头,这会儿也在围观,还没找着机会说话。
一听之下,也十分震惊。
看来这一位,拜师应该是容易的,再打量打量这几个人,不管男女,个顶个的好看,所以,这就是她收徒的标准?那他们??
沈昼锦也没管围观的人,直接把韩青溪请回来,聊了几句。
韩青溪已是年近而立,饱读诗书,却并未入仕,乃天下皆知的名士,人称一辞先生,意思是文章写的好,旁人一句话也添不上,差不多就“增之一分则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