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金道:“没什么,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陈慕雪怎能甘心:“许大哥!!”
她勉强控制着怒容,又哭了起来:“你死了,让我怎么办?你不是说要照顾我的,你明明说了要做我的家人,要对我好的……”
她干打雷不下雨,声音却凄婉动人。
但哭着哭着,就听到鼾声大起,许良金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陈慕雪一愣,直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挠醒,却又不敢。
她剧喘了半天,才勉强平伏下来,缓缓转身出去,怨恨不已。
她本来前呼后拥的回府,要不是认识了他,知道他是厉害的武道高手,又怎么会跟着他一起过来?
如今身边连个丫环都没带,样样事情都要她自己做,好几日过去,她都快崩溃了!!
她付出了这么多,就是想亲眼看他把沈昼锦大卸八块,狠狠的出出风头,一雪前耻,若早知道他居然会被沈昼锦蛊惑,跑去杀什么大藏人,她为什么要跟他过来!!
陈慕雪怒的直发抖。
下头忽有人咳了一声。
陈慕雪下意识的一抬头,就见陈伯鸣站在那儿,冷着脸朝她一示意。
若这会儿许良金风光无限,她一点都不介意撕破脸,可现在……陈慕雪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下去,陈伯鸣带着她走出一段路,才问:“你可知错了?”
台阶一递过来,陈慕雪立刻哭着扑进了他怀里:“大哥,我错了,雪儿错了,你别生雪儿的气。”
陈伯鸣等了一会儿,才慢慢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大哥又怎么舍的生你的气。”
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就冰释前嫌,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商量。
才把小徒弟叫出来想商量点事情,此时就站在他们上方的沈昼锦:“……??”
兄弟,你们这样我很尴尬啊!
你们说秘密都不先清清场的吗?
虽然是我先来的,但万一被你们看到了,偷听什么的显得我很没逼格啊!
沈昼锦一边脑内弹幕,一边飞快的把谢思危拉过来,往草堆里头一塞,然后自己去了另一个地方……不用说,若是被发现了,徒弟就是顶缸用的,锦爷永远酷帅狂霸拽。
下头两人已经开始商量了。
虽然之前差不多撕破脸了,但陈慕雪说话的时候,仍旧带着她独有的娇矜和底气。
她撅着嘴儿,蛮横的道:“反正这口气不出,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我就想看她死!可是许良金也不知吃错什么药了,就是不肯对她下死手!”
陈伯鸣沉声道:“你还不明白吗?许良金不是她的对手。”
陈慕雪理所当然的道:“他根本就没用全力!两人打的像打情骂俏一样!沈昼锦一个女子能有多大本事?我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真豁出命去打,会输给她!!”
陈伯鸣摇了摇头:“许良金本来态度强硬,后来却服了软,显然他深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他连大藏军营都敢进,显然不是多惜命的,所以,他不是不拼命,是拼了命也不是她的对手!”
陈慕雪僵了片刻,愤慨不已:“废物!骗子!早知道这样……”
她顿住,气的直跺脚。
陈伯鸣柔声哄她:“你恨沈昼锦,我又何尝不恨?我们都恨,可现在,我们只能忍!”
他摸了摸她的头,语重心长:“雪儿,伯府好,你才能好,外人终究是外人,伯府才是你的家!”
陈慕雪道:“那你说怎么办?”
陈伯鸣道:“很简单,你要劝他投效边军。如今劳瑟丕死了,庄必凡威名尽丧,边关正缺武道高手,许良金有这个夜入敌营的本事,若要投效,边军一定会接纳,且一定会把他当自己人……”
沈昼锦挑了挑眉。
陈伯鸣在不自大的时候,其实真的挺聪明的。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人本来就是多面的,没有纯粹的好人,也没有纯粹的恶人,借着这会儿许良金的热血,劝说他入边军不是难事。
而且,许良金明显不擅交际,到时候,陈伯鸣可以把这事儿揽过来,借这个由头去找信郡王,信郡王并不会因为私事就不见或者不接纳,他等于两边赚好处,再加上陈慕雪,求拜为师,希望很大。
那到时候,他再进边军营,岂不是等于一直有“师父”罩着?
在现在这种情形下,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自救法子了。
如果真让他办成了,许良金的武道确实不错,能投效边军,也是一大助力。
虽然让陈伯鸣得了便宜,她有些不爽,但也不会破坏。
不过……想想之前许良金看她那个眼神儿,她有一种挺微妙的预感……
他们走了半天,沈昼锦都没动。
谢思危站起来找她,就见她枕着手躺在草地上,嘴角带笑。
谢思危道:“你叫我过来,就是来听墙角的?”
“哦,”沈昼锦坐起来:“倒不是,是另一件事。”
她站起来,然后抓着他衣领子,强行把他拽低,咬耳朵道:“就是舅舅的甲胄,破破烂烂的,我看着实在是不放心,我想给他换换,要怎么换啊?”
“给钱啊师父,”谢思危伸出手:“你给我八万银子,我去给你办这事儿。”
沈昼锦拍了他手心一下子:“为师的意思是,为师如果有甲胄,我应该怎么跟舅舅解释来处?”
谢思危一皱眉:“你有甲胄?你哪来的甲胄?”
沈昼锦道:“你想听什么样的解释?以假乱真版的?还是半信半疑版的?”
谢思危道:“私藏甲胄是重罪。”
“我知道!”沈昼锦道:“要不我能把你叫出来问你?我统共就三件,不知道能不能给你和舅舅拼出两件来,你放心,我也是无意中拿到的,就三件,再没多的了!”
谢思危扶了扶额,道:“你拿给我吧,我回头拿给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