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着室中的动静,长吸了一口气,收了收怒色,快步进去道:“大哥,舅舅叫你过去。”
陈大郎一愣:“舅舅醒了?”
沈昼锦道:“对,我刚从舅舅那儿回来,快点,他要我们都过去。”
陈大郎虽然怀疑,但哪怕有一成可能,他也不敢不信,应了一声,转身就往外走。
一出了房门,沈昼锦脚尖一点,跃上了他的肩,一手捂住他嘴,一手抓住他发髻,整个人向前一滑,就把他像甩抹布抡起来,在空中划了半个圈儿,重重甩到了地上。
屋里的谢思危、外头的信郡王和刚刚赶过来的秦水三人,全都目瞪口呆。
沈昼锦仍旧一手捂着他嘴,一手抓着发髻,拖着他就往外走。
被改名叫狗腿的仆妇大声尖叫了一声,往房门口冲了两步,就要说话,谢思危直接挥手,便有一个老兵猛然扑过来,同样一手捂嘴,屈了腿就顶了一下子,顶的那仆妇当场干呕了几声。
秦水几人跟上了沈昼锦。
陈大郎拼命挣扎,沈昼锦根本不为所动,出来之后她就松开了捂嘴的手,轻松拖着他往前,直接推进了小湖里。
扑通一声响。
陈大郎怒道:“你!!”
他猛然喝了几口水,沉了下去,然后迅速踩水,就往上升。
沈昼锦看着他爬上来,一脚就把他踹了下去,冷笑道:“连亲娘都不知道孝顺的东西,不配活在这世上!!”
承恩伯府的下人纷纷惊叫,不止一人跳下了水。
沈昼锦眼看着两个小厮把人拖上来,冲过去再次一脚,三个人同时跌了下去。
不远处有人尖叫道:“大哥!!”
然后陈慕雪奔了过来,尖声道:“你怎么能这么对大哥!!会功夫有什么了不起!你有本事就上战场,为何要在这儿欺负自家的兄长!就算他不是你的亲哥哥,那也是一条人命啊!你太残忍了!你太狠毒了!!太可怕了!”
沈昼锦忽然心头一动,想起来了一件事情。
于是她嚣张的道:“会功夫就是了不起啊!你当年带着陈三狗横扫边城闺中的时候,不也是很得意的吗?可惜啊,可惜你的好大哥陈伯鸣不是我的对手,所以只能被我当狗踢,有本事你就找一个比我功夫好的人啊!找一个我打不过的人,欺负回来啊!!”
看陈伯鸣又被人推了上来,她也没再恋战,转身就走。
还是那句话,陈慕雪身上,有种古怪的运道在,又锦鲤又海王。
欺负她的人,经常会被打脸。
所以她放下这样的话头,很大可能,陈慕雪很快就能认识一个功夫绝高的少年郎。
她这会儿有暗卫帮忙守着,不用太担心长宁郡主,抽空去截个陈慕雪的胡,不是很好??
里头,谢思危与信郡王说着话。
他是个操心的人,先问清楚了沈昼锦在那边的表现,知道她没有把暗卫据为己有的意思,就更生了三分好感。
然后也把陈大郎与长宁郡主的对答说了。
听说她带了暗卫回来,又直接把院中的下人全都打发了。
沈昼锦一回来,就发现这边清清爽爽,不由得十分满意,快步进了室中。
长宁郡主急问道:“你舅舅说什么了?可是有些不好?”
“没事,”沈昼锦笑道:“舅舅听说他来找你,生气了,罚他呢!还打了他一下……”
她看了一眼长宁郡主的神色,给她打了个预防针:“舅舅说他亲疏不分……娘亲,大哥好像不喜欢我,他一直觉得,我回来,是来抢陈慕雪的东西的。”
长宁郡主急道:“他为什么这么糊涂!!他一时舍不得……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为了她竟然这么对你,这就是糊涂了!”
她直摇头,泪水涟涟。
沈昼锦道:“娘亲别生气,这人啊,有时候就是没有兄弟姐妹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要娘亲多疼我,他怎么待我,我也不太在乎,只望娘亲别因为我们关系不好就生气。”
长宁郡主搂住她,哭道:“可怜的锦儿。”
沈昼锦温言安慰了好一会儿,长宁郡主才渐渐的收了泪。
然后沈昼锦道:“秦水。”
秦水进来施礼,沈昼锦道:“娘亲,这就是舅舅给我挑的暗卫,我想着跟她们熟悉熟悉,所以就把他们叫了过来,把这边娘亲的丫环下人暂时打发了,娘亲若是不习惯,想要谁回来服侍,我再去叫。”
“不必,”长宁郡主道:“娘怎么都行的,就依锦儿就好。”
秦水下头的人有男有女,便以水字为姓,她带来了水五和水十一,都是长相不太起眼的年轻姑娘。
沈昼锦道:“那你们就好生服侍我娘,另外,看好家门,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尤其是那个陈慕雪。”
三人躬身应了。
然后沈昼锦就叫他们把两边耳房草草收拾一下,一边信郡王住,一边她们三人住。
谢思危也没多待,就起身要走,沈昼锦叫住他:“小谢叔叔,麻烦你件事情。”
谢思危示意她说,沈昼锦便凑过去,耳语道:“陈慕雪若要出门,你就派人过来跟我说一声。”
谢思危挑眉:“你要杀她?”
“不是,”沈昼锦道:“你放心,我不会杀她的,我也不会揍她。”
谢思危等了等,见她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也没再说,就点了点头。
他出去之后,就叫了赵虎过来,问他:“人手差不多了?”
赵虎道:“对,都召集起来了。”
“好,”谢思危道:“从现在开始,带着你的人,把正院围起来,任何人都不能进,包括孙璞和陈伯鸣。”
赵虎道:“那王爷的病怎么办?”
“不用担心,”谢思危忽悠他:“你可以每天去看看,王爷这几日,情形一定是不好也不差,也不会发热……因为我请了名医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