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
哪怕他心里急的要命,可做派却总是这么面面俱到。
所以上辈子她被骗简直是必然的,陈大郎这个伪君子,段位是真的挺高了。
沈昼锦心里吐槽,面上做出了矛盾之色,好像是不想理他又不得不理似的,停了一下才道:“娘亲时常昏睡,醒的时候少,能不能找个好大夫来给她看看?要不叫我师父来也行。”
陈大郎温言道:“你有所不知,王府的大夫姓孙,在民间便是神医,又曾做过几年太医,是皇上赏赐给舅舅的,医术极好,若不然,娘亲病重不宜奔波,我也不会这时候还带娘亲过来。”
沈昼锦点了点头没说话。
陈大郎又向“秦影”道:“秦先生怎么在此?”
沈昼锦道:“舅舅命他保护我。”
陈慕雪慢慢走进来,低声道:“舅舅对你真好。”
沈昼锦道:“那当然了,不对我好,难道对你好吗?”
陈慕雪脚下一顿,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连串的滚了下来:“沈姑娘,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你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这些全都是我欠你的,我并不敢跟你争什么,承恩伯府能让我有个栖身之处,我已是感激不尽了……”
真真字字哽咽,若是真的“秦影”在此,早就不忍卒听了,可惜现在是信郡王,头都没转一下。
陈慕雪身形摇摇欲坠:“舅舅如此疼你,把暗卫给了你,影叔叔他们身世可怜,还望你好生待他,我曾经……”
沈昼锦截住她话头:“暗卫?什么暗卫?”
她一脸怀疑的看着“秦影”,质问他,“舅舅到底是让你保护我,还是把整个暗卫都给我了?”
信郡王又不傻,立刻道:“暗卫。”
“那你怎么提也不提?”
信郡王接不住戏了,就不说话了,陈慕雪都愣住了,看了一眼陈大郎。
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的……
陈大郎倒是淡定,道:“也好,锦儿本是习武之人,多几个暗卫也方便。娘亲也是极疼你的,定也有好东西给你……待回边城之后,大哥也有东西送你。”
他看了她一眼:“锦儿,你总该放心了吧!”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暗卫你已经到手了,好生守着娘亲,还有一份好处。
沈昼锦如他所愿,做出了想到什么的样子,道:“能不能让那个神医,过来看看娘亲?”
陈大郎正中下怀,道:“应该的。”
他向“秦影”道:“秦先生不出去整束一下暗卫吗?”
信郡王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陈大郎眯了眯眼,就叫人去请府医了。
长宁郡主这儿,她虽然一直下着针,但是脸色一时半会儿是转不过来的,所以等府医过来之后,沈昼锦直接把长宁郡主扶在怀里,手虚托住她手肘,两指虚扣,伪造了脉象。
府医把了把脉,摇了摇头,道:“不必换药,仍吃那方子就是。”
沈昼锦道:“我娘亲到底是什么病?”
府医道:“肺痨。”
沈昼锦道:“真的是肺痨?”
府医登时皱起眉来:“你这是在质疑老夫了?老夫行医五十余年,还从未有人敢质疑老夫!!”
陈大郎劝说:“孙神医别生气,锦儿年纪小,又担忧母亲,不是有意的。”
府医冷哼了一声。
沈昼锦道:“我只是不明白,旁人说肺痨是会度人的,为何娘亲这儿从没人在意?”
府医眼神闪了闪,道:“你有所不知,肺痨起初确实是度人的,譬如发病咳血之时,不拘那血,还是痰液,都需焚烧,否则就容易度人,但到了这一步,油尽灯枯,说白了就是在熬日子,已经是不度人的了。”
信郡王愕然道:“你说什么?”
府医看了他一眼。
沈昼锦也看了他一眼。
信郡王强忍着没再出声。
府医也没再多说,拱拱手就走了。
沈昼锦赶人:“你们也该走了吧?”
陈慕雪低声道:“影叔叔。”
沈昼锦道:“他现在是我的人了,从现在开始,会跟我寸步不离,你们都离他远点儿!别逼我动手!”
陈大郎来回一看,也不恋战,就道:“也好,那你好生照顾娘亲。”
他就带着陈慕雪走了。
他们一走,信郡王转头看她:“锦儿?”
他根本就不知道长宁郡主病重。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担心他,所以一时情急才病倒了。
沈昼锦摆了摆手,出去了一趟,把人都赶的远远的,才回来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个府医已经被人收买了。”
信郡王一顿。
沈昼锦道:“肺痨是咳嗽、咳痰,咳血或者痰中带血、胸痛之类……而这些,我娘亲都没有,她只是虚弱咳血。”
她看了他一眼:“她是中毒,是一种慢性毒,看脉象,起码已经有五六年了。据我推断,应该是在室中摆了特殊培育的玉玲珑花,然后一点一点加大药量,摆放的时间起码有半年左右。起初只是头晕,渐渐的就会失眠,身体会越来越弱,后期就会吐血。”
她顿了一下:“但是,这种毒一般不致命,而且中毒之后,假如一直不摆这种花,一年半载之后,就会渐渐恢复……除非是每隔一年半载,都会再摆上几个月,天长日久,才会致命,而且把脉很难把出来。”
信郡王沉默良久,缓缓的道:“有没有无意间中毒的可能?”
“没有。”沈昼锦道:“以香气来当毒,人会觉得香气熏人,自己能察觉到是被熏到头晕……这是一。其二,没有经过制练的玉玲珑花,也没有这么大的毒性。”
信郡王想了半天,又是气恨又是茫然:“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怪他想不通,正常人都想不通,承恩伯又没有妾,长宁郡主活着能碍了谁的事?
沈昼锦这会儿没有证据,也不解释,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