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兆示?”
老者浊目环视四周,缓声道:“巢者,居也,车也。”
“此青巢既空,乃兆鸟遗空居,人失车舆。”
“黑鸦不祥,绕巢不去,一谋空居,二图失舆。”
罗思远惊道:“难道是有邪祟欲图谋火灵谷?”
乳猪不屑道:“此处虽有灵脉,但以江小子此时之名,能看上的不敢动,敢动的也看不上。”
那老者此时也点头道:“人居之所,有外有内,外者屋宇,内者肉窍也。”
“此兆若当真是应在你等所说那人之身,恐怕当真是有邪祟,盯上了那人肉窍。”
高柢神色微变:“大巫祭,您老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图谋江舟的肉身?!”
“我不知详细,若只从此梦兆而观,十有八九。”
老者点点头:“如你所言,那人此刻被天庭关押,每日受雷火刑劫,定是念头神魂最虚弱之时,若想占他肉窍,此时当是最为可趁之机。”
“不可能!”
忽然外间又传来一声。
众人回头,却见李真显快步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林疏疏与素霓生。
罗思远与红叶童子都是大喜:“林师叔!素师叔!李供奉!”
本以为高柢回返,已是意外之喜。
没想到这几位竟都赶在一起回来了。
只听称呼,便分出亲疏。
素霓生、林疏疏、高柢三人与江舟关系最为亲***日里也都与谷中弟子亲近。
故而谷中弟子都以师叔相称。
反李真显比较傲骄矜持,谷中弟子只当他与谢家兄妹等一般,是江舟请来的供奉。
“咦?”
狛狛冷笑道:“李小子,你不是早就跟着你那仙人亲爹跑路了吗?怎的又回来了?怎么,不怕招灾了?”
“呸!”
李真显唾了它一口:“爷爷我会怕?要不是有人拦着,有爷爷我在,姓江的哪会有今日之劫?”
“这不?你们这几个家伙,一点用都没有,非但没有救下姓江的,现在连他被关起来了,都还能让人趁虚而入给害了!”
“我要是不赶回来,这方寸观还不被人翻了天?”
一旁的林疏疏毫不留情地戳穿他道:“他是逃出来的,我正好于蜀中炼剑有成,若不是路上遇到了他,恐怕早被人抓回去了。”
李真显神色一滞,正想与他撕闹。
高柢皱眉道:“好了,现在是胡闹之时?”
“既然赶在此时回来,想来你等也是为了将江舟解救出来,那就不要废话耽搁时机了。”
李真显停下动作,撇撇嘴。
对于高柢,他还是有几分怵的。
原本这谷中之人,除了江舟外,他谁都不放在眼里。
不过高柢是个例外,这家伙有些怪,他看不透。
如今只隔数年,再遇上素霓生与林疏疏,他发现素霓生自己也看不透了。
连林疏疏这个水货此时的道行竟然也隐隐与他相当。
简直是岂有此理!
高柢道:“你方才所说,是什么意思?”
李真显闻言也把杂念放下。
说道:“菩提塔是我与姓江的一起祭炼出来的,除了姓江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
“没有姓江的容许,无论是人是鬼,想闯进这塔中,根本不可能,当然,若有赤脚大仙那般道行,自然不同。”
“不过若是真仙,谁敢入塔中轻涉雷火刑劫?”
“再者,就算进了塔中,那塔里有什么你等不是尚贼有见过,不仅有一尊持国天王像能镇压诸邪,而且那壁画上可是佛陀的影子!”
“什么邪祟能在塔中作怪?”
高柢等人闻言都是回过神来。
是啊,别的倒罢了,那塔里的壁画,可是佛陀演法时的一道影子。
虽只是一道影子,可三界之中,敢出现在这道影子之前的邪祟找都难找出来。
高柢不由看向同来的老者。
老者神色昏昏,只是淡淡道:“我并未见得塔中之状,不过若如你等所言,内中有佛陀演法之影在,这世间确实不可能有邪祟能于此中作祟。”
安静了许久的乳猪忽然道:“邪祟不可能,但若不是邪祟,自然便无虞。”
“什么意思?”
众人一怔。
乳猪朝罗思远道:“小子,还记得我与你说过,道佛两门,皆有说梦之法?”
罗思远点头道:“自是记得。”
乳猪道:“那大藏四梦经,本就出自西方教,若论梦法,即便是道门怕是都没有这些贼秃精通。”
“我先前还不太肯定,不过这凤鸟氏之言,倒是提醒了我。”
“恐怕是有西方教的贼秃,对江小子下手了。”
“这先征之梦,也未必就是江小子自己引动,而是那暗中的贼秃有意引导,也正是因此,才会有炁机外泄,让你小子给感应到了。”
“只是不知此人究竟是谁?”
此时,素霓生忽然上前来道:“猪先生,我来时倒是得到了一个消息,”
“听闻不久前,天庭之中,把守天门的四位天王,与北斗诸部星君,在火霄之上大打出手,惊动了九霄。”
“其中原由,竟似是与江兄有关,只是事涉九霄,我能听闻,已是巧合,倒不知具体。”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
火霄是九霄之一。
正如其名,其中充斥天火,乃是绝地。
也正因是绝地,天上仙神常于此中争斗。
那北斗诸部星君,与四天王,哪一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乳猪挠了挠下巴,忽然一拍猪蹄:“糟了!”
“那菩提塔中可是有一尊开了灵的持国天王像!”
众人闻言,不由问道:“这其中有何关连?”
“那可是开了灵的神像!”
乳猪恼道:“什么叫开灵?那是与神像本尊沟联,有那尊神像在,持国天王进出菩提塔,简直就是一念之间!”
“只需降下一丝念头,就能让江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罗思远疑道:“持国天王?那不是天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