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山并不算大,但里面有许多的洞穴,倒也适合藏身。
木易找了个比较干燥的洞穴,将铁莲轻轻放到地上。
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细汗,体温不断下降中。
尽管木易冰封住了伤口,但内部仍在持续恶化中,现在糟糕的是,他没有学会一个治疗的技能。
看了一眼正为铁莲擦着汗的久辛奈,木易双手交叠,按在伤口上,往她的身体注入自己的金色能量。
不知道行不行,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彷佛起到了效果,铁莲的脸色红润了少许,呻吟一声,睁开了眼睛。
“铁莲,你感觉怎样?有好点吗?”
“嗯,暖洋洋的,很舒服。”她看着木易,挤出了一丝笑容:“木易,你知道吗,从很小的时候,我就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学、一个人练剑......那个时候,我的世界是灰色的,彷佛堆满了白雪。唯有战斗,刺激到让我寒毛竖起的惊险战斗,才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现在回想起来,我会选择这种不怕死的打法,是因为我想要去死吧,想要回到爸爸妈妈的身边。那样的话,我就不再孤独了......”
“别说傻话了,我和冲介都是你的朋友,你不会再孤单了。”木易笑着说道。
“嗯,所以,我,我现在后悔了。我好不想死啊,木易......”说到最后,铁莲已然泪流满面。
久辛奈像是感同身受般,难以遏止住自己的眼泪,一颗颗地滑落脸庞。
“别担心,我会尽一切努力救你的。”木易认真说道,“你不会死,我们还要继续环游世界,看看忍界的风光,不是吗?”
“嗯。”铁莲嘴角翘起,笑容绽放到一半,她忽然咳嗽两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姐姐!”久辛奈惊呼出声。
“久辛奈,你陪姐姐说说话,我很快回来。”
“嗯!”
木易闭上双眼,以极快的速度进入了七彩空间,他认真地朝阿尔宙斯拜了拜:“阿尔宙斯,拜托了,求求你让我学会治疗技能!”
说完,他跑到纯白无瑕的净空石板前,双手直接勐拍上去。
经过短暂思考,木易选择了一般属性,这个属性是最容易领悟成功的。
“拜托了,一定要成功!”
光陆流转间,他进入了一个白色空间,里面漂浮着数不清的光点。
木易已经来过许多次,轻车熟路地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嘴里喃喃自语着:“治愈铃声,治愈铃声......”
凭着直觉,他伸手一抓,握住了其中一个光点,将它按进了胸口中。
半晌,他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离开七彩空间,木易立即醒来,映入眼帘的却是铁莲苍白无色的脸庞。
他神情一怔,快速握住铁莲的手,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木易哥哥,姐姐她好久没说话了......”察觉到木易的动作,久辛奈抬起头,梨花带雨的小脸皱成一团。
木易不语,他的手掌亮起白光,逐渐覆盖了铁莲全身。
清脆的铃声一直在洞穴里回荡,许久也不停歇。
最终化作了一声梗在喉咙里的叹息:
“哈,我早就说过了,外面的世界很危险的,你看,这不是应验了吗?......”
......
温暖的阳光照射到久辛奈的身上,燥热感使得她从梦中苏醒,睁开朦胧的眼睛。
呆呆望着顶上的石壁一会,她慢慢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转头看向身旁。
那位小姐姐已然不在,只余下那一抹触目心惊的红斑。
脸上露出些许暗然,久辛奈直起身,看向洞口。
那里坐着一个既单薄又强壮的身影,一如她昨晚睡着前看到的姿势,彷佛没有移动过。
她站起身,走到木易的身边,坐下。
两人一起望着朝阳,发呆。
良久,木易开口说道:“久辛奈,你经历过死亡吗?”
“我不太懂死亡是什么意思。不过,奶奶去世的时候,妈妈和我说,虽然我以后再也见不到奶奶了。但她变成我们身边不起眼的东西,也许是路边的小草,也许是脚下的石头。她会一直看着我们,一直默默守护着我们,所以没有必要悲伤。”
“嗯,也许真的是这样。”木易语气飘忽地说道:“曾经,我以为死亡是距离我很遥远的东西。就算是杀死了许多的兔子,许多的小鹿,许多的狼,许多的人,我的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能是因为他们对于我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符号,像是生活在漫画中的角色,与我之间有着深深的鸿沟。但是铁莲不同,我和她相识了好几个月。我知道她是一个爱逞强、不服输的女孩子;我知道她有一双浓浓的眉毛,头发摸起来很干涩,一看就是很少洗头;她不爱笑,但笑起来的模样还挺可爱;她喜欢吃肉,尤其是熊肉......”
木易一边说着,一边挥动双手,彷佛在面前勾勒出来了一个活生生的铁莲。
“她和那些人不同,这样生动活泼的她就在我的手中变得冰冷。对于我来说,这才是真实的死亡。”
久辛奈没有完全听明白木易话里的意思,但能感觉到其中蕴含的悲伤。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只好学着妈妈安慰她的样子,伸出小手在木易的后背轻轻拍着。
一下、两下......
木易偏头对着久辛奈笑了笑:“我没事,我只是有点不爽,有点生气,我再也不想这样的死亡发生在我身边了。有人问过我,有没有找到为之奋斗一生的人生目标。现在,我可以回答他,我已经找到了。”
“我要改变这个世界,改变这个令我不爽的世界,直至它符合我心目中形象。”
看着久辛奈迷茫的眼神,木易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