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久薇守了薄斯年一个晚上,医生来做过检查了,情况还好,就是气急攻心导致的昏厥,问题不大。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过渡劳役自己的身体和精神,身体的免疫力十分弱,得好好休息调养。
华妈妈听说之后,天还没亮就出门去找那些农家散户买土鸡和土鸡蛋,还买了一些很难买到的野生松茸,给薄斯年做鸡汤。
顾南翼早上的时候过来了,薄久薇一夜没睡,精神有些差。
顾南翼看得心疼,让她先去睡会。
可她放心不下薄斯年,就算回去也未必能睡着。
顾南翼只好陪着她。
她和顾南翼说起了薄斯年的事,“小时候他就很调皮,总是惹父母生气,可那时候还是很可爱的,虽然经常弄得满身是伤的回来,被父亲骂的时候也是笑嘻嘻的,并不像现在这样。”
那段时光,大概是薄家最温馨的时光了。
母亲还在,薄斯年也只是调皮而已。
“再后来,他开始变本加厉的惹是生非,父亲为他的事情愁坏了,罚跪和家法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每次被父亲责骂之后,他也不说,主动认罚,母亲总说长大就好了,长大了就懂事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薄久薇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可后来……他被父亲的对家绑走了,母亲也在那个时候病倒了,父亲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去寻找他的下落,找了一年多,才在一个条件极其恶劣的孤儿院里找到了他……”
“他回来后,变得沉默寡言,性格阴鸷,对谁都充满了敌意,家里找了很多的心理医生来给他开导,可情况依旧很不好,而那个时候母亲病重,父亲不得不四处求医,最后找到了医圣杨起,情况本来有所好转的,可……后来还是没能救过来,我那时在国外,听闻母亲的噩耗赶了回来,薄斯年还在医院里,醒来后就指责父亲是凶手,是他杀害了母亲……“
薄久薇将脸埋在了手掌里,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这种情况,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有用。
顾南翼能做的,只是抱抱她,再抱抱她。
薄久薇情绪有些崩溃,嗓音沙哑,“后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彻底疯狂起来,每天都在想尽办法闹腾,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心灰意冷,执意将暗夜退市,并在所有人都反对的声音中坚持成立了昆成,他撑了几年后,就交给了我,然后就回到了乡下,独自守着这里,再不问世事。”
“从母亲去世之后,薄斯年和父亲之间,就势同水火,没有一次是平静的,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风波,父亲想叫他帮着管理薄家,他一口拒绝,说如果薄家真的到他手里,他就彻底败掉,我怎么劝说都没用,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这些心事就像是一座山一样,把薄久薇压得死死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难得有这么个机会,有这么一个可以信任的人能说出口。
那种能缓一缓的感觉,让她感觉到自己原来还活着,原来也会难过痛哭。
顾南翼抱着她安慰,“想哭就好好哭一哭吧,哭出来会好很多。”
那天早上,薄久薇在顾南翼的怀里哭了一个多小时。
后来哭累了,就在他怀里睡着了。
顾南翼将她抱到房间安顿好,出来的时候华妈妈说薄斯年醒了。
他便决定去会一会这传说中的混世魔王。
薄斯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医生过去想要给他做检查,他就愤愤的驱赶,“滚!别碰我!”
医生无法靠近,只能无奈的看向华妈妈。
华妈妈过去安慰,“少主,你听话一点,让医生给你检查检查好吗?”
薄斯年浮躁的起身,“我说了我没事!不需要看医生!”
“少主……”华妈妈还想劝。
“烦死了!”他起身,穿上鞋就往外走。
医生还被他推了一下,出了门就碰到了顾南翼。
薄斯年是认识这个人的,语气很不好的问他,“你为什么在这里?”
“有时间聊聊吗?”顾南翼礼貌的问道。
“没时间!没功夫跟你聊!”薄斯年很不礼貌的拒绝了。
顾南翼也不恼,依旧维持着风度,“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与你姐已经联姻了,以后我就是你姐夫,是一家人了。”
薄斯年突然就暴躁起来,直接逼过来质问道,“谁同意了?我没同意就不算!”
“你父亲与你姐都已经同意了。”
“我不同意!”薄斯年怒骂,“我姐不需要用商业联姻来牺牲自己的幸福!你配不上她!”
这句话到是句人话。
顾南翼赞许的点了头,“的确,你姐是个很优秀的人。”
薄斯年就懒得跟他废话,四处摸了一下没摸到烟,就跟华妈妈说了一声,“我出去买烟了,我姐醒来让她别担心我,我死不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华妈妈都没来得及留住他,着急的看向顾南翼。
“别担心,我跟过去看看,麻烦你照顾一下久薇,醒来后让她给我打电话就好。”顾南翼轻快的交代两句后就跟了出去。
昨晚薄斯年是坐薄久薇的车子回来的,这会儿要回城里没有车。
正在大门口打电话叫人呢,顾南翼开着车出来问道,“要载你一程吗?”
“好了不用来了,我找到车了。”薄斯年对着电话说了一句后就挂断电话,跳上了顾南翼的车。
他一上车就靠在椅子上,都没正眼看顾南翼一眼,语气里都是嫌弃,“别以为我搭你的车就是认可你跟我姐的关系,在我这里,你依旧配不上我姐!”
顾南翼失笑,没把他这话往心里去。
在他看来,薄斯年就像个被惯坏了的孩子,没必要跟他计较。
车子到了市区,薄斯年就让停车。
顾南翼却直接把车开到了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