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犹豫了下,试探道:“接下来的事,是不是都不方便让郡主知道了?”
虞岁听到这,不由无声笑了下。
这会终于想到她了?还觉得她跟梅良玉关系不错。
仔细想想,关系确实也还行。
“这些复杂的事,我本就不想让她知道。”顾乾沉声道,“只是我怕她和梅良玉交好,反而会被梅良玉利用。”
“只要她还是常艮圣者的徒弟,就不可能跟梅良玉把关系分割开。”文阳辉睡醒以后,脑子可比没睡醒时转得要快,“相反,只要南宫岁还是常艮圣者的徒弟,梅良玉就不会对她下手。”
文阳辉看向顾乾:“这反而是我们可以有效利用的点。”
顾乾听后沉眉思考,没有给出正面回答,而是说:“最近先养伤,等着第二次去倒悬月洞再说,梅良玉也得养伤,我们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麻烦。”
虞岁没必要暴露顾乾针对梅良玉的事,也没打算这么做,因为师兄和他的朋友们就能把人找出来,找到人只是时间问题。
更别提梅良玉和文阳辉的关系她还不知道。
封魔柱是文阳辉做的,还被梅良玉看出来了,这种事谁能想到,文阳辉自己都没想到。
至于顾乾最后的回答,似乎如果可以、且有需要的话,也会利用她和梅良玉的师兄妹关系。
看来两年不见,彼此都有所成长。
成长的更加理智且冷静,也心狠。
虞岁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反正他们本来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只看到时候顾乾想怎么做,而她配不配合了。
等顾乾看到虞岁发的传文,得知梅良玉是来拿她做的杏子糕后,不由想起季蒙和文阳辉说的话,侧面印证这两人的关系是真的好。
短短两个多月,岁岁为什么能和梅良玉的关系这么好?我都没吃过她做的杏子糕,甚至不知道她会做吃的!
难道是在这两年内学会的?
顾乾两年多没回过青阳,一直在太乙学院,和虞岁的回忆有很多,但不可否认,他们的回忆全都停留在两年前,停在他离开帝都,去太乙的那天晚上。
那晚月色高照,路道两旁的萤火起起落落,萤光驱散夜雾,少年回头时,站在原地的少女目光微怔地注视着他,黑白分明的杏眼有盈盈水光,见他回头,少女才弯眼笑了下,向他招招手送别。
顾乾觉得他这辈子都忘不掉那一幕。
可他总是对那些美好的记忆印象深刻,反而忘了那些发生在少女身上不好的事,而他想要的太多,坚定地一路往前走去,因为不能带着虞岁同行,便在心中祈祷,她会留在原地等着。
她会等的。
而他也不会忘记。
顾乾望着听风尺发呆,回过神后,还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便问虞岁:“你何时会做杏子糕?”
明明和梅良玉比起来,他才是那个跟虞岁关系最好、最亲近的人,为何他却不知道,而梅良玉却能直接来她屋里把东西带走。
顾乾越想越后悔,当时就该把梅良玉拦下把食盒抢回来,反正他也猜到了,撕破脸就撕破脸,反而更好行动些。
“去年学会的。”虞岁回他,“那是在圣堂里摘的杏子,听说是师尊还活着的时候亲手种下的,是棵老杏树了,师兄每年都摘杏子吃,今年不在的时候,我练习五行之气不小心把它们都摘光了,怕师兄回来吃不到杏子生气,所以就把摘下来的杏子都做了别的。”
顾乾见虞岁回复的耐心又仔细,被安慰了不少,那股闷气也消了许多。
但他还是很不服气,直白地告诉虞岁:“我也想吃。”
虞岁回:“好呀,最近有些忙,课比较多,等我闲下来做给顾哥哥你吃。对了,顾哥哥你伤养得如何?师兄应该还不知道和魏坤合作的是你,顾哥哥你可千万别再跟师兄起冲突。”
顾乾心说晚了,不仅起了冲突,还被发现了。
他本想回复,却又一瞬间顿住,想看看如果他不说,梅良玉是会否跟虞岁挑明。
若是梅良玉不说,那就是真的宠岁岁这个师妹,不愿让她掺和进这些事来。
在虞岁讨人喜欢这件事上,顾乾跟钟离雀有着同样的看法,认为不会有人不喜欢虞岁。
顾乾目光微冷,决定先不告诉虞岁,等着看梅良玉那边的反应。
梅良玉还真没说。
他把东西拿走后,给虞岁发的传文都是在问杏子果酱和杏子糕的事。
虞岁问他:“师兄,顾哥哥没和你吵架动手吧?”
梅良玉懒洋洋地回她:“他吵不过也打不过。”
回完又冷不丁地想到,顾乾心里不顺畅,该不会去找虞岁倾诉,最后还得师妹哄他吧?
光是想想梅良玉都觉得嫌弃又恶心。
他手指轻点着填字格,打了一段话,最后又觉得不合适,他说这些做什么,便又删掉了。
中午刑春几人叫梅良玉去斋堂吃饭,这几人才在饭桌上得知与魏坤合作的人是顾乾的事。
“倒是不意外。”苍殊神色温吞道,“钱璎与顾乾的关系很好,上次在百家夜行,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教训了跟顾乾关系不好的盛暃。她不轻易替他人治疗,但如果是顾乾,钱璎会无条件帮忙。”
梅良玉脖子和双手依旧贴着白色药布,这会伸筷夹菜时对钟离山说:“他还因为南宫明的命令,在想办法把你赶出学院。”
钟离山听着也不意外,只是眉头微蹙,有几分疑惑地看回去:“南宫家的命令,你怎么知道?”
“意外看见的。”梅良玉说。
钟离山问:“从南宫岁那?”
梅良玉瞥他一眼,示意你知道就行了,问出来干什么。
“等会,我没记错的话,南宫明是南宫岁的父亲,他的命令,为什么是顾乾去做?”刑春不解地问道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