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可与言而不言者,是为失人。
苏越清楚,眼前这两个姑奶奶,也许就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机会,错过了,他就将在这世界的底层永远地沉沦下去,永无翻身之日。
所以,虽然在心中十分畏惧着白家,害怕等这两个姑奶奶走后,自己的日子会不好过,但苏越还是选择了相信陈清平和阿紫。
一个人一辈子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就那么几次,抓住了就平步青云,抓不住,那就只有沉沦。
若是以往,便是沉沦也未尝不可,他这么一个无父无母的家伙,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只要有口饱饭吃,只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睡觉,他就不觉得苦。
但是现在,现在,他不能,他不能再回到原本的那种生活中去。
他要强大起来。
所以,当他面对着那打手头子看似和颜悦色,实际上暗含威胁的笑容之后,他咬了咬牙,权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一下子就在人群中指出了抢走自己赤金的家伙。
“是这样么?”陈清平的目光平静地落在那个人的身上,眸子中不带半分戾气,却是看的那打手头子遍体生寒。
血脉上的压制虽然不是绝对的,但是就算抛开血脉,这赌场第一层的打手们,也不过就是些个凝血境的家伙,欺负欺负普通人没什么问题,但是想要和那些大家族大宗门出来的修行过的家伙战斗,那还是差了点儿。
至于眼前这两个漂亮姑娘,她们身上的气息如渊如狱,如山如海,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喽啰可以臆测的。
既然打不过,那就只有给钱或者叫人这两种选择。
而叫人就意味着把事情闹大,这是开赌场的人最不想见到的场面,这会影响他们的生意,也会影响他们的声誉。
别人惹不起你白家,难道还不能不来你白家的赌场赌钱么?
而眼前这两女的身上的血脉显然也不是等闲,若是真的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白家也没有办法收场的话,那么他们这几个看家护院的家伙,最好的结局都是被人痛打一顿,然后扫地出门,另谋生路。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美差,他可不想就因为自己的一点大意给放弃了。
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很简单,认栽,给钱。
但,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否则的话,白家那边也不好交代。
故而那打手头子还是硬着头皮道:“赌场有规定,凡出千的,必须要没收身上所有的财物,并且赶走,以后不准再进入赌场的,姑娘,是这小子先违背了赌场的规定,可不是我们哥几个成心要和他过不去!”
就在这个时候,紫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这赌钱,赌钱,玩儿的就是出千,还有个什么玩儿头?看的是对方能不能识破,有没有反制的手段,难道你竟敢说你们赌场自己从不出千不成?”
紫衣这么一说,在场的赌徒们几乎全部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目光朝着这边转移了过来。
那人顿时脸色一白,开赌场本就是一本万利的事情,其实就算是不出老千,正常情况下也是不会亏损的,但那也只是在正常情况下,所以,当遇到一些冤大头的时候,他们还是会使些见不得光的小手段,以谋求自身最大的利益。
所以,当那紫衣说出那样的话的时候,那打手头头心中其实是十分认同的。
但是为了赌场的利益,就算是打死,他也是不能认的。
眼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略带狐疑地望着他们这里,那打手头头只得硬着头皮道:“我们雪鹤赌场向来是光明正大,输赢全凭手气和各位客人的赌技,从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姑娘虽然是高等血脉的拥有者,但若是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我们赌场出千的话,那小的我可就要去请我们雪鹤家族的人来和您说道说道了!”
其实,以紫衣的能耐,以她那超绝的瞳术和传自咒神宫诡秘能力,自然是能够看出对方究竟是怎么出千的,但是她来这里为的是地下十八层的血脉,要是真的一上来就闹崩了,打起来,除非直接掏出万兽罗盘或者直接请姜宁过来帮忙,否则的话,是别想见到那地下十八层的秘密了。
所以,她当然不能上来就拆穿了人家!
但,不能拆穿并不代表不能反驳,陈清平此时就已经皱着眉头道:“那你们刚才说苏越出千,可有什么证据,要是拿不出什么证据的话,就算你不去请,我也要到那什么雪鹤白家去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开门做生意的呢?”
当年在洛阳,陈清平这么一个太守的女儿,那可是一个小霸王,从小到大跟着自家哥哥陈清尧在洛阳城里面横着走,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区区一个看门的,也想威胁她,那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大斧,龙王庙头上行云布雨,整个一个不自量力!
大家伙这会儿就热闹了,一个个看戏的不怕事儿大,当时就起哄来了。
“是啊,你说人家出老千儿,你得拿出证据,抓个现行儿的才行呀,得,人家在你这儿赚了钱,你看不过去,红口白牙地说人家出老千,就抢了人家的钱,扒光了人家的衣服,给人家囫囵个儿丢了出去,那要是我们以后赢了钱,你们是不是也要给我们的头上安一个出老千的帽子,抢了钱扒了衣服然后给光着屁股丢出去呢?”
这是所有的赌鬼都想要知道的问题。
我们来你白家的赌场赌钱,输了钱不打紧,毕竟十赌九输,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要是哪一回走了大运踩了狗屎赢了大钱,却没办法带出去花天酒地,那我们可就不乐意了。
今天赌场里被你们丢出去一个苏越,保不齐哪一天就能够丢出去一个李越,王越,别看这只是一庄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