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无知的蠢货。”
那披风中年冷笑。
他自然不会闲来无事吃自己子嗣的尸体玩。
他堂堂鳄龙王,又不缺血食,尚且沦落不到那种需要用自己孩子的血肉来果腹的田地。
之所以要吃掉那六个鳄龙兄弟,是因为吸收了他们体内残存的那些精血和鳄龙血脉之后,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他自己繁育后代的能力。
甚至与其说是子嗣的血脉能够催发自己的生殖力,倒不如说,这是绝人之路的无情天道与宽厚有情的大道之间的一种平衡。
凡事不管如何艰难,总会存有一线可能。
天道以繁衍能力的减弱逐步断绝神兽一脉的生机,就连他们这些体内只有一丝神兽血脉的大妖也不肯放过。
但大道相对应的就给开了一扇后门,只要通过这种吞噬子嗣尸体的残忍方法进行一种类似于祭祀或者说乞求的行为,在面临血脉断绝危机的时候,己身的生殖能力就会在一定的时间和特殊的条件下得到一次飞跃式的提升。
鳄龙王之所以会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若是以后自己这么一个硕果仅存的子嗣也死在了什么地方,他的身上,就还保有一丝将鳄龙一族血脉留存下去的可能。
当然,即便有大道的帮助,这种可能,也只是比当下稍稍的高了那么一线,成与不成,还要看运气。
事实上,这种事情不独在鳄龙王这里会出现,在妖族之中,许多稀有血脉的高阶大妖,在子嗣死亡之后,都会尽可能的寻找到尸体将之吞噬。
这在人类之中极其罕见,在妖族之中,却是一种十分普遍,也被大家广为接受的事情。
这种事情,甚至在一些血脉稀薄,甚至根本无法修炼的种族之中也极为的常见。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螳螂在繁衍的过程中,母螳螂因为种种原因,会吞噬掉自己的丈夫。而某些种类的蜘蛛,在自己生出来的蛛卵孵化之后,母蜘蛛会一动不动的站在洞穴的中央,任由成千上万破卵而出的小蜘蛛将自己的血肉吞噬干净而不做任何的反抗。
自然界中的很多事情,人类之所以会觉得残忍,那都是因为他们之中的多数,生存环境还没有恶劣到那种地步,以及千万年的教化所致,在太古时期茹毛饮血的年景里,人类也不见得就比妖族善良多少。
这种事情,姜宁确实是不知道的。
高阶的妖族,他之前接触过的确实少之又少,近乎于没有。
只是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鳄龙王根本就不屑与姜宁解释,说来说去,对方在他的眼里,当下就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至于姜宁,即便知道了,也不会为此向眼前那大妖道歉,总归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说错一两句
话也就说错了,反正在他的眼里,那鳄龙王,也差不多是一个快要死掉的鳄龙王了。
小灰剑指鳄龙王,姜宁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不喜不怒的表情,“既然你小子抢了本剑仙的肉,那本剑仙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把你扛回去当存货了!”
灰袍中年人怒火中烧,一时之间竟有些语塞。
他堂堂鳄龙王,这鳄龙湾数百大妖真正的老大,鳄龙湾真正的主人,存世至今已有将近万年,若说是小子,也该是眼前着豆芽儿菜一般的人类是小子才对!
“人类个个都是这般牙尖嘴利,中用的却是没有几个,”那披风中年男子冷哼了一声,道:“让本座看看,待会儿这句话,你还说不说得出来!”
姜宁信手挽了剑花,又挑衅地朝着对方勾了勾手指,颇有些兴奋地道:“来吧,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
……
前面的楼船之上打得火热,在后方,一艘规模比起广福楼船只大不小的战舰此时也来到了鳄龙湾的水域之内。
只是,相比于载人数万的广福楼船,这一艘战舰之上,人数就要少得多。
楼船之上,即便算上船员,打杂的,还有一些七七八八无关紧要的人等,加起来也不过千数,事实上,还是极为松散的。
一个背后印着墨色的八卦丹炉,身着黄色道袍,宽袍大袖的白须男子伫立在船头,沉静的望着前方已经隐隐约约有些轮廓的广福楼船,眸子之中先是一喜,紧接着便是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怎么了,师兄!”
一个素色道袍的女子款款而来,扎在了那黄袍道人的身边,凭栏而立,同样望向了前方的水面。
先前那人道:“不曾想,这鳄龙湾的水下还藏着这么一尊七阶妖王,也难怪那前江帮的白泉搞不定!说起来,我们还得好好的感谢一下他,要不是这鳄龙王拦住了广福楼船,我们想要这么快便追上来,也没那么容易。”
那女子闻言皱眉道:“可那鳄龙王毕竟是个七阶,咱们两个联手,自保当然无虞,可要拿下那个家伙,恐怕也没那么容易。”
那白须男子沉吟了片刻,继而道:“丹砂于我们海兰丹宗有莫大的作用,但是对于那只老鳄鱼来说,尚不及几百斤血食有用,他以前既然能和白泉谈条件,当下也未必不能和我们做交易,丹砂与他原就无用,大不了到时候,我们出点血,拿些丹药来与他换了便是。”
女子眼前一亮,笑道:“没错,即便它如今已是七阶,既然有利可图,想来也犯不着为了那些没用的东西与我们结下梁子,毕竟,我们也是七阶!”
白衣男子捋着胡须微微一笑,“正是此理!”
顿了一下,那黄袍道人又道:“此行我
们的动作还需快些,走的时候,驭魂宗的人已经得到了丹砂北返的消息,也已经派了人往这边赶,得了幽极谷半壁传承的他们,此刻想来对那些丹砂也是势在必得,再者人家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