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丰盛的酒菜,对我等而言,未免有些太奢侈了吧,杨兄可是还在等什么人?”
天外楼顶层,夏玉风目光转向杨玄,略带好奇地问道。
不久前,杨玄邀他到天外楼一聚,他没多想就跟了过来,而今看来,杨玄恐怕不单只邀请了他一人。
“嗯,还有两位朋友没到,夏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何不吟诗一首,以助雅兴。”
杨玄点了点头,继而又笑了起来,夏玉风身为大夏皇朝大皇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想必都有所涉猎,作诗对他而言自然随手拈来,轻而易举。
“这,还是算了吧,小弟才疏学浅,比不得杨兄,就不在杨兄面前卖弄了。”
夏玉风连连摆手,他虽然自幼饱读诗书,平日里也喜欢吟诗作赋,附庸风雅,但有了杨玄先前那首佳作,他就再无任何攀比之心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你也别磨蹭了,快快念首诗,放心,无论诗词好坏与否,本姑娘都绝不会笑话你的。”
乌灵嫣嘴角一扬,在一旁催促着道,满眼都是狡黠之色。
“贱内就这脾气,还请夏兄勿怪。”
杨玄歉然苦笑。
“无妨,无妨,灵嫣姑娘少女心性,天真无邪,这实属难得。”
夏玉风急忙道。
“喂,你到底作不作诗,要作诗的话,那就赶紧点,哼,不过就是作首诗罢了,真有那么困难吗?”
乌灵嫣不满地嘟嚷道,要不是胸无点墨,对诗词一窍不通,她早就拿出来显摆了,也没必要与夏玉风废话。
“要夏某作诗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灵嫣姑娘今后勿要再唤我小风子,不知灵嫣姑娘可愿答应?”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肯作诗,我接下来就不再叫你小风子,这总行了吧?”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此事也请杨兄作个见证。”
夏玉风道,在得到杨玄的保证过后,这才长身而起,来到楼亭边沿,边望着楼外翻腾激荡的云雾边道:“任何诗词,都需要有感而发,更得应景应情,小弟便以楼外这片终年不散的云海为题,小作一诗。”
说着,略作思索了下,眼睛顿时一亮,缓缓开口道:“山外仙山楼外楼,云烟缥缈连海天,放眼天地如梦幻,谁能跃上做神仙!”
“哈哈,好一个谁能跃上做神仙,单就这一句,此诗就堪称妙极!”
杨玄赞叹。
乌灵嫣撇撇嘴,“这有什么稀奇的,咱们如今不就是凡人眼中的神仙人物么?”
“嫣儿有所不知,此神仙非彼神仙,夏兄这里的神仙,指的是一种处世态度,凡人有句话说得好,忘记烦与忧,快活似神仙,而凡人尚且如此,我辈修士就更该如此。”
杨玄莞尔一笑,接着又轻叹了口气,道:“可惜,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站得越高,看得越远,想得到也就越多,就连仙人难以挣脱。”
“我明白了,难怪那么多仙道修士都想要为道斩情。”
乌灵嫣恍然。
“为道斩情,固然能斩去烦恼忧愁,却斩不断执欲,在我看来,所谓悟道长生,亦不过一己私欲,若心中无欲,那为何还要执着地去修行?”
听到杨玄的话,夏玉风不禁浑身剧震,仿佛还是第一次听人如此论道,颇有些受教,忍不住道:“杨兄不愧是杨兄,果真见解独特,就如杨兄所说,修仙者也有私欲,这种私欲比起凡人,或许都要尤为胜之。”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凡人一生所求,无非财富,权力,色欲,而吾辈修士,绝大部分求得都只是超脱与不朽。”
杨玄淡淡道。
“少圣说得甚好,小弟佩服!”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自悬梯下上来,其中一人,正是天虚观真传弟子,人称道门第一人的沈凌霄。
至于另一人,则为一个女子,容貌绝美,身材婀娜,冰肌玉骨,穿上了一袭洁白仙裙,更是衬托出了一种清丽,如雪山上的的雪莲般一尘不染,无垢无瑕。
不用说,此女就是那花语裳无疑了,修为甚至都要比乌灵嫣高出不少,达到了仙君境巅峰,虽然未曾开口说话,但脸上却始终带着点点笑意,一看就是个极好相处的人。
“此番相邀,实在唐突,还望沈兄见谅,沈兄与花姑娘这边请。”
杨玄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地说道。
说完,他又将身边的乌灵嫣与夏玉风,介绍给沈凌霄与花语裳认识。
沈凌霄冲着两人点了点头,这才对杨玄笑道:“少圣客气了,您盛情相邀,沈某不甚荣幸,就算再忙,也得抽空应约。”
说罢,便与花语裳,携手步入亭中。
而这时,一直未曾开口的花语裳也开口了。
“小女花语裳,见过少圣,灵嫣姑娘,夏大哥。”
声音婉转动听,人又长得极美,无怪乎能成为沈凌霄的道侣。
“花姑娘请坐,沈兄也请入座,咱们边吃边聊。”
杨玄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待众人全都落座,他一边为众人斟酒,一边冲着沈凌霄苦笑道:“不瞒沈兄,今日杨某邀你与花姑娘来此,主要就是想要找花姑娘问点事?”
“哦,不知少圣想问贱内何事?”
沈凌霄双眸一眯,他当然不认为杨玄是看中了花语裳的美色,也不认为杨玄是这种人,虽然才不过见过两面,但他也看得出,杨玄行事光明磊落,绝非无耻淫邪之辈。
杨玄也不废话,含笑望着花语裳,道:“听闻花姑娘来自广寒仙宫,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没错,小女正是广寒仙宫弟子,确切地说,应该是广寒仙宫的弃徒才是,当日若非我师尊网开一面,小女能否离开广寒仙宫都难说。”
花语裳脆声道。
“原来如此,也幸好如此,不然花姑娘与沈兄,如今又岂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