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瓷也是第一次知道——
原来心跳的可以那么快。
原来喜欢会无止境的向外涌。
陈池驭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沈惊瓷脚步顿住,眼眶开始发胀发热,像是电视剧里面的距离, 他就站在十几米之外。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男人掐掉手上的烟, 灯光下像是有预感的回身。
他的动作比老电影中的慢镜头还要长, 在沈惊瓷眼里留下无法泯灭的很久,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他看到沈惊瓷,望着她, 自然地张开了手臂。
除风之外, 无声胜有声。
沈惊瓷再也忍不住,一下子冲进他的怀中,撞入那个坚硬又冰冷的胸膛。她紧紧地抱着,嗅着他的气息,可他身上的味道好淡, 平常清冽的薄荷烟草味若隐若现, 更明显的是湿冷的风,直勾勾的在往她心里钻, 刺激的眼眶鼻头越来越酸。
腰被人抱住, 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臂的力道松垮。男人感受到沈惊瓷跟小动物取暖一样往他怀里钻,将她又箍紧。
真的不是梦, 沈惊瓷又想哭又想笑, 声音也听不清情绪, 只能感觉最后的尾音在颤:“你怎么...你怎么回来了呀, 不是在训练吗。”
沈惊瓷仰头去他的脸, 从她的角度望去, 是藏在冲锋衣领口边缘下的喉结和凌厉流畅的下颚线。
陈池驭闻声低头,刚好对上小姑娘水汪汪的眼睛。男人漆黑的眼情绪晦暗不明,难以见底。
心口忽的像是被蛰了一下,痒和痛同时出现,陈池驭眉皱了下,喉咙的话堵住,嗓子也发干。身体里像是有什么生锈,平时一向敏捷的思维在这时候停顿。
她好小,笑容也浅浅的,用点力气都能折断那种。
陈池驭敛眸,薄唇微启,声音滞后了半秒,带着彻底的哑,他说。
“年年,生日快乐。”
沈惊瓷脸上慢慢的出现了惊讶,眼睛在他怀中好亮,流光溢彩,尤其是在黑夜。
“你是因为我回来的吗?”沈惊瓷脸上的意想不到和欣喜交织在一起,浓密缱绻的眼睫眨了眨,又问:“真的吗。”
陈池驭低头与她额头相抵,与小巧的鼻尖只有一指距离,清浅的鼻息混为一起。
他声音被风吹散,听不出起伏:“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惊瓷张了张嘴,不好意思的抿唇,又凑上去蹭他,小动作刻意讨好:“感觉你好累,不想耽误你事情。”
陈池驭想到井嘉泽的消息,呼吸越发重,如果不是凑巧,他就要错过了。
错过他的年年的第一个生日。
放下所有事情,鸽了两个个训练一场拉力赛,紧赶慢赶算是飞了回来。
一点。
就差一点。
就要错过了。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沈惊瓷好奇,她想去拉他的手,却忍不住的打了个颤。
好凉。
指骨都透着凉。
她的表情瞬间变了,沈惊瓷弯眉拧起,想起手机上的未接电话,有些自责:“你是不是等了好久,对不起,我刚刚在洗澡,没有听到消息声。”
她两只手都去拉他,低头哈气,拇指又磨了两下,问:“你冷不冷。”
“你穿的好薄...”
“唔..”
声音被强制性消音,她捧住的两只手忽然反钳住她。
后颈紧接着传过一道力量,压着她上仰。冰冷的唇上来就贴紧她又不讲丝毫的道理的撬开唇齿,入侵者搅动的肆无忌惮,要席卷走她所有氧气。
她尝到了烟草味。
男人的吻势太激烈,经验太少的沈惊瓷根本招架不住,上颚又痒又麻,喉咙中零碎细小的呜咽被他吞掉又推回来。
他拉着沈惊瓷坠入情.欲的漩涡,自己却清醒的睁着眼。
沈惊瓷眼睛沾上氤氲水汽,一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像是要被吸进那个漆黑的漩涡。
他吻的明明好不温柔,一点喘息的余地都没留给她,但眼神却像在隐忍,细碎朦胧的光藏着野性桀骜,沈惊瓷在他的呼吸下被灼烧的剧烈难捱。
陈池驭缓缓抬起眼皮,目光一寸一寸的钉在她身上,他眼神里有欲,牙齿咬在她的唇上,沈惊瓷呜咽了声,已经分不清是痛是迟钝还是尖锐,经不住的要往后逃。
沈惊瓷躲不开,忘记过了多久男人力道才松,跟安慰似的在她唇上一下下舔舐,绯红的唇上浮着一层很薄的水渍。
小姑娘被吻的眼尾都红了,指腹擦过时,能清楚的感受到一阵颤栗:“冬至没吃饺子,但吃了年年。”
“现在不冷了。”陈池驭自己又低又缓的开口,他舔过唇,笑了笑。
他开始一个个回答沈惊瓷的问题,告诉她:“井嘉泽看到你在医院。”
“都说我没人性,把你自己丢在这儿。”
沈惊瓷急促的喘息着,刚想反驳,又听到陈池驭停顿后问她:“怎么办。”
“嗯?”
“礼物没了。”
陈池驭腕表上的指针到了五十五的位置,属于冬至的最后五分钟。
“没关系呀..”沈惊瓷呼吸不稳,声音断断续续,但语调轻快:“能看到你,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陈池驭笑了声:“这么好哄啊。”
沈惊瓷羞怯的点了点头,窝在他脖颈处。
心底却在想,对啊,她就是这么好哄。
是你就好。
只要是你。
她太喜欢陈池驭了。
太喜欢太喜欢了。
“那以后都赔给你好不好。”
沈惊瓷没听清他说的是陪还是赔:“是陪在我身边吗?”
“嗯。”
“把我赔给你,每一年都陪我的年年过生日。”
“好呀,那你不准说谎。”
沈惊瓷觉得这是最好的礼物了。
尽管她的理智告诉她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在意的和保证的都未必能长久。
但起码在这一刻,已经够了。
他的永远是她的。
十二点的钟声照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