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许愿沈枞能好起来,父母可以开心一点。
然后就在第二天晚上,跟奇迹般的,父母回家了,笑了,说弟弟出ICU了。
尽管沈枞还没有睁开眼,但是那是那个夏天以及秋天,她唯一一次见父母笑。
——“会实现。”
谁也不知道陈池驭的那句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是救赎。
后来,沈惊瓷终于找到陈池驭给她的那朵花叫什么,桔梗花。
花语是永恒、无望但又无悔的爱。
一瞥便惊鸿,自此再难忘。
最后邱杉月哭够了也骂够了,想不通也得想通,感情没有道理,不能把人困死。伤口也会结痂恢复。
四点,邱杉月应该是睡了,平稳的呼吸声传开。
而沈惊瓷失眠了。
她蜷缩的抱着被子,想起了好多事情,像是电影镜头,一帧一帧的慢放。
每过一帧,画面就少一分。
心脏仿佛被塞进水池里,憋得呼吸不畅。
越想与难受。
意识迷迷蒙蒙,似乎进入梦境,只不过脑子里还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和陈池驭有关,是初遇的那个夏天。
刺眼的绿意晃了眼,沈惊瓷又被惊醒。
只有她还记得。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第二面见得更突然。
国庆假期后的社团纳新,邱杉月像是打了鸡血似的非要去凑热闹。
美其名曰可以更快的帮助忘记上一段感情。
沈惊瓷对于这种团体活动兴趣实在不算大,她打算把空闲时间拿来干点别的事情。
但抗不过邱杉月的软磨硬泡,她还是跟着去了。
百团纳新的街道两旁,立着一个个五彩斑斓的帐子,上面写着不同的社团名字。
毕竟是第一次,沈惊瓷四处看着,不少人学姐学长朝新人手里使劲塞着自己社的传单,
沈惊瓷还没在那个话剧社摊前看够,就被邱杉月拉着挤进人群。
俩人横冲直撞,一直挤到最头上。
这个地方摊子已经没有那么密集,零散的几个看着也不怎么上心。
人坐在底下,连动都没动,更别提宣传。
沈惊瓷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皮笑肉不笑的拉住前面的人:“杉月,你不会想把我卖了吧。”
噗嗤一声,邱杉月笑了:“你想什么呢!”
从那天晚上之后,邱杉月跟沈惊瓷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她贼兮兮的凑过来,看了眼斜前方的位置,把沈惊瓷拉到角落才开口。
“你猜我打听到了什么?”
看着邱杉月那股激动地表情,沈惊瓷眼皮一跳。
果然,邱杉月的声音都没带停顿,像是分享一个极为珍贵的秘密:“我打听到了陈学长的社团——”
身后有人走过,不小心碰到沈惊瓷的肩膀。
她恍然回神,邱杉月一双眼睛很亮,正等着她的反应。
“陈、陈池驭?”沈惊瓷迟疑的念出第一闪过的那个名字。
邱杉月惊喜:“你知道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陈学长呢。”
“我...”沈惊瓷心脏漏掉一拍节奏,生怕邱杉月多问些什么。
好在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点,继续解释着上一句话:“不是陈池驭的,但这个社团的社长是一起玩的,据说是一个车队,反正他在里面!”
沈惊瓷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见到了红色帐子下立着的那块牌子。
——模型社。
一个白胖的男生半躺在椅子上,身子差点后仰过去。嘴微微张着,一幅睡着了的样子。
除此之外,再无一个人。看起来空落萧条。
与周边的热闹格格不入。
“......”
谁看了都会有些疑问。
邱杉月脸上也有些挂不住,她逞强解释:“真的。今年新换的社长,知道的人不多。”
况且陈池驭又不在这里,消息还比较封闭。
“你要去填表吗?”沈惊瓷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垂眼声音遮住半分情绪。
“去啊!”邱杉月意志坚决:“就算陈池驭拿不下,看一看也是好的嘛,再说他身边的朋友肯定也不差,进去说不定能找一个优质男人。”
沈惊瓷马上回:“你前几天还要当一个无情剑客。”
邱杉月:“......”
“下次再当。”
邱杉月拉住沈惊瓷就往那边走,她敲了三下桌子,胖子一下坐起,受惊似的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眼神涣散的张望了下四周,最后注意到眼前站着的两个人。
邱杉月也没戳穿,笑眯眯的弯腰,手撑到桌子前:“帅哥,纳新吗?”
胖子连忙点了两下头,手指搭在报名表上忽然顿住。
他缓缓地抬头,皱着眉盯上邱杉月:“你叫我什么?”
邱杉月笑得灿烂,手指自己伸向前,捻过两张表,一边重复了一遍:“帅哥啊。”
胖子受惊似的猛地吸了一口气,又刹住。
“咳咳。”他清嗓,拽了拽自己衣摆站了起来,又点点头:“行。”
“你们先填着啊。”说着转身走到几米外,拿出手机放到耳边。
沈惊瓷写了几个字,又停住:“杉月,我们真的要报吗?”
她的目光落到桌上摆着的几个模型,有无人机,有赛车,还有其他。
“我什么都不会啊。”
邱杉月:“我们...”
话还没说完,一声响亮闯入耳。
“卧槽啊兄弟,这届学妹太他妈有眼力劲儿了。”胖子声音激动:“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发现我也是个帅哥了。”
“你知道在你们两个边上,我这种帅逼被人发现有多难吗?!!”
沈惊瓷和邱杉月同时看过去。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胖子学长回骂:“去去去,都给我赶紧来,今年这个新他纳定了。”
邱杉月回头对上沈惊瓷,她憋着笑,口型示意:“你看,他欢迎我们。”
说不上到底是因为什么,可能是借着邱杉月为借口,沈惊瓷说服了自己。
就是一个社团而已,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