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昆抱着谢危, 很认真的在想要不要干脆把这人扔地上不管了。
这理由也实在是太……让人不能接受了。
司昆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好像谢危是不太会穿衣服,那次光教他梳个头发都让他头皮疼了好半天, 孔维教他穿衣服教得嗓子都喊劈了,也只是穿得勉强凑合。
那面对他身上更加繁复层次更加多的衣服,谢危估计更是无法下手吧。
这么一想,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样……
等等, 作为同样爱美的孔雀,孔维的衣服好像不比他复杂到哪吧?
所以果然还是……嫌弃他?
司昆低头看向怀里的人,有点不太能接受这理由。
有朝一日,他嫌弃了很久的人终于慢慢不嫌弃了,等好不容易成了朋友的时候, 对方又开始嫌弃他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心情复杂。
谢危推了推他, 道:“你……放手, 我还得……还得去找人……给这笨孔雀换衣服。”
司昆冷酷无情, “他不需要换。”
谢危瞪他, “那你需要?”
司昆:“……”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也是可以需要一下的……
谢危:“那你去找你的弟子换吧。”
司昆:“……”
谢危挣扎了几下, 推开司昆, 踩着软绵绵的步伐出去了。
司昆一脸复杂的跟在身后。
谢危晃晃悠悠出了门, 正好见陆颜昭从眼前跑过,连忙一把拉住, 指了指院子里呼呼大睡的孔维,“麻……麻烦陆师兄帮我……给他换身衣服, 抬……抬床上……安顿好。”
陆颜昭见他这样, 还吓了一跳, “小师弟你喝醉了?”
谢危“啊”了一声, “一时兴奋……喝多了……”
陆颜昭哭笑不得,“行行行,我给你安顿,你也睡会吧,瞧这醉的。”
谢危晃晃头,道:“不行,我……我还有点事,你……嗝~你先去安顿他。”
陆颜昭无奈,看到随后跟出来的司昆,脸上一瞬间露出一抹戏谑调侃的笑。
他眨了眨眼,笑,“行,你们去忙吧,我给你们收拾。”
谢危“哦”了一声,没多想,又晃晃悠悠往隔壁去了。
爹和妖王应该都沟通好感情了,清除那反噬也该开始了,他得过去看看。
司昆就在身后看着他走。
然后就见谢危停在了玄月宫墙外一颗老树前。
然后顺着老树那比较平缓的树身踩了上去。
再然后……
“嘭!”
毫不意外的摔下来了。
司昆一脸麻木的伸出一只手接住了他,道:“……你可以走正门。”
谢危:“……这……这里快。”
司昆叹口气,把人打横抱起,一跃翻过了墙,又把人放在地上,递给他一颗丹药,“解酒用的,吃了。”
谢危“噢”了一声,伸出手接了,往嘴里一丢,霎时一股清凉的气息从喉咙里滑入体内,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感觉到一股清爽凉气,被酒意迷蒙的神智总算是彻底清醒了。
他甩了甩头,拍拍脸颊,重启完毕,整个人神清气爽,转头朝着司昆一笑,“谢了。”
司昆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可算清醒了。
谢危转身走到大殿门前,敲了敲门,“爹,开始了吗?”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眼前空无一物。
谢危眨了眨眼。
突然脚被啄了一下,一道恶狠狠的声音响起,“这里!你往哪看呢!”
谢危缓缓低头,对上了一双火红色的眼睛。
一只羽毛凌乱参差不齐的火鸡翅膀叉腰站在那里,理直气壮的宣誓主权,“这是我的地盘,你出去!”
谢危默了默,用脚扒拉开它,径直走了进去。
看都没看他一眼。
火鸡气急,追上前去挂在他腿上,怒道:“不许进去!这是长辈的地盘,你怎么这么没眼色?你爹平时就这么教你的?目无尊长!不敬长辈!你果然和你父亲一样讨厌!”
谢危顿住脚步,低头看他,“你知道我父亲是谁?”
火鸡理直气壮,“本王不知道,但本王知道他追杀自己的崽,他就是个讨人厌的垃圾父亲!”
谢危深沉点头,“你说得对。”
火鸡:“???”
这……突然赞成自己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呢。
火鸡呆了呆,又很快回过神来,气势汹汹道:“你别以为你讨好本王本王就可以让你进去,这可是本王的地盘,本王不会让你随意进去的,你爹肯定也不同意!”
“崽崽,把他赶出去,你进来。”
内殿里突然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
谢危唇角一勾,低头看火鸡,“好的。”
火鸡呆住。
火鸡被拎起后脖颈,一路拎小鸡似的把他放到门外,微微一笑,“祝你好运。”
然后“哐”一声关上门,回屋去了。
火鸡:“……”
火鸡气得拿翅膀哐哐砸门,边嚎边砸,“阙殷你不能这样,说好的我俩待一天呢,你让你崽子进去干嘛!他明显是破坏我们感情来的,你得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你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他都有司昆那小子照顾了干嘛还来打扰我们啊啊啊……”
“咳咳……”一道咳嗽声在身后响起。
火鸡回头。
司昆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手里七杀剑剑气森寒,身上气势汹涌澎湃,似乎随时能掀翻一座……咳,一只鸡。
他缓缓道:“妖王,本君刚刚好像听到你在说谁的坏话。”
火鸡不甘示弱的瞪回去,“你有意见?”
司昆眯了眯眼,“我记得你之前还伤过本君。”他缓缓举剑,“前尘旧账,一并算吧。”
火鸡瞪眼,“本王还怕了你啊!”
一人一鸡互不示弱的瞪视半晌,下一刻,两道身影悍然相撞!
森寒剑气裹挟磅礴威势迎面袭来,火鸡仰头张嘴,口中火焰若隐若现,就在剑气袭来的一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