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元坤顶着大殿里一众人诡异的目光僵硬的立在桌子上, 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鸟生一辈子,就没这么尴尬过。
而这一切都是阙殷一手谋划的。
凤元坤目光幽幽的看了眼阙殷,小豆眼里满满都是幽怨和愤怒。
你好,你很好, 敢如此算计本王, 看本王不找你打……
阙殷突然站起身, 一伸手拎起他的两只翅膀,提拎着就往外走去。
……架。
凤元坤默默的在心里补充完最后一个字。
身体安静如鸡,宛如死鸡。
大殿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为他无声让路, 用眼角余光偷偷瞥他……手里的凤元坤。
宫主厉害, 又双叒叕一次占了上风!
如此彻彻底底的上风!
于是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一人一鸟相继走出大殿,过了一会儿,半空突然“轰”一声炸响,像是有人打起来了。
谢危“嗖”一下站起了身, 再也忍不住了, 风一般跑出了大殿看情况去了。
其他人对视一眼,也都相继跑了出去。
就见天空之上, 一团黑红色的火球和一团红色的火球互相对撞,每撞一次都能激起一阵剧烈的火花, 浓郁澎湃的火灵气潮起潮涌, 波浪一般惊涛骇浪的翻滚着, 在半空洒下点点璀璨的火星。
这壮丽的一幕只持续了……三息。
下一刻,火红色的火球突然化成了一只火凤凰, 两只翅膀捂着肚皮一声痛苦的惨叫:“停!我肚子疼!不打了!”
“轰!”
然后他就被黑红色的火球毫不犹豫的踹到了地上, 砸落一个鸟形大坑。
凤元坤:“……”
谢危“嘶”了一声, 喃喃道:“这够狠的,比大师兄的坑还深啊。”
众人齐齐点头——那是,宫主揍妖王哪一次没揍得妖王嗷嗷惨叫的?
阙殷缓缓落到地上,看着面前慢吞吞爬起来的凤凰,冷笑一声,“一场战斗,岂是你说开就开,说停就停的?”
凤元坤抖了抖身上的土石碎屑,反正今天丢脸丢够了,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哼道:“就是我说停就停,我现在不反抗了,你打吧,打成啥样算啥样,我就看你有多狠心。”
阙殷:“……”
谢危:“卑鄙!”
众人:“无耻!”
阙殷额角青筋跳了跳,掌心火焰猛烈的跃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下手。
实在是面对一只摆烂的凤凰,没有什么揍的心情了。
他猛地一拂袖,转过身道:“滚吧!”
凤元坤头一抬,和他犟上了,“我岂是你说走就走,说留就留的人?”
阙殷冷笑一声,“那你可以随意找颗树待着了!”
凤元坤哼了一声,拍了拍翅膀,道:“我偏不顺你的意,本王肚子不舒服,本王告辞了!”
话落,他猛地一扇翅膀冲天而起,朝着妖王宫的方向飞去了,姿态优美又霸气……的在半空一个急转弯,直奔合欢宫外的森林而去。
估计是去解决他的肚子问题了。
一众人看得无语凝噎,哭笑不得。
阙殷嘴角抽搐一会,冷笑着一拂袖,“蠢货!”
谢危“啧啧”两声,对妖王的骚操作佩服得五体投地,半晌才道:“我觉得他一定是脑子有问题,将来生个崽子希望不会继承他。”
阙殷瞄他一眼,轻叹口气,“这倒不会,就是让他带崽子有点危险。”
谢危眨了眨眼,“……他有崽?”
阙殷毫不客气的冷笑一声,“他也配?”
谢危:“???”
这扑面而来的满满怨气差点把人熏着了。
所以他俩这到底有什么猫腻?
阙殷没再在这件事上继续耗下去,一挥袖,道:“宴会三日后开始,都各自去准备吧,崽崽,你跟我去试衣服。”
谢危:“哦,好。”
三天后,合欢宫开宴,邀魔门各大门派赴宴。
魔门有三大顶级门派,合欢宫,魔焰宗,血神宗。
之下是十大一流门派,若干二流和三流门派,记不住名字的小门派更是多不胜数。
闻其名便知其门派属性,魔焰宗主修火灵根,门派所在之地就是一片常年火山喷发的火焰山脉,虽然火灵气浓郁,但环境可谓是极度恶劣,宗门内弟子各个脾气火爆,一戳就炸,是个极为不好惹的门派。
血神宗主修与血有关的术法,最擅控血控尸,整天与这些门派打交道,脾气较为阴沉了点,与魔焰宗可谓是两个相反的极端。
这两门派关系极不对付,平日里遇到免不了一顿打斗,如今却在合欢宫门口狭路相逢。
合欢宫为这宴会是下足了本钱,从大门之外十里起就铺设了粉红色的地毯,用的是料子极为好的火蚕丝,一路走来,天上飘散的灵花花瓣就没停过,路旁彩色长菱漫漫飞舞,火树银花开满两旁,宛若立了两条灯塔长林,比之合籍大殿都要隆重得多。
魔焰宗宗主炎阳魔君一路走来,越看脸色越是沉重,双眉紧紧凝到一起,配合那张过于黝黑的国字脸,能生生把人吓死。
身边一道声音幽幽响起,“看来那少宫主在魔主的心里地位很高啊。”
炎阳魔君冷哼一声,“唯一的儿子,自然看重了点,有何稀奇的?”
说话的人正是血神宗的宗主血泣子,他着一身裹尸布一般的白袍,身上的装饰都是以白骨为主,身体显得很纤瘦,竹竿一般细长,脸也是又长又瘦,两颊凹陷,颧骨突出,看上去格外的阴沉吓人。
他阴森森的笑了笑,道:“那可不是,之前虽说宠了点,但却有些捧杀之势,功法没怎么教,人也没怎么管,不足为虑,如今却是……”
他虽没说完,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炎阳魔君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又阴沉了一些。
他冷哼一声,“一个只会到处勾引人的废物,本君倒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