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玉君看到青鸾恢复真身, 脸色一瞬间巨变。
他扑上去就要阻止青鸾,青鸾却早有准备,肃声道:“你要是过来, 我现在就取出火心给大个子吞下!”
滕玉君脚步一滞。
火心是每只火系妖兽的火焰本源, 一旦取出,生机即刻断绝, 断没有再救活的可能!
滕玉君脸色惨变, 他猛然转身看向谢危,苦着脸道:“你和它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忍心看它为救金焱兽而死吗?金焱兽已经撑不了太长时间了, 你助它恢复之后还可以吞噬它的火焰帮自己的火焰晋阶, 我真没有害你的意思!”
谢危翻个白眼,都懒得和这人说话了。
重要的不是他害没害他, 而是这求人帮忙的态度大大的有问题,本来挥手就可解决的事, 被这人强制按着脑袋做, 还卖惨诉苦仿佛他不干就是对不起金焱兽,对不起御兽宗。
……特么谁爱干谁干吧!
滕玉君见他没反应, 怒道:“你真忍心看着它死?”
谢危冷漠无情, “这和你无关。”
青鸾看不下去了, 一扇翅膀道:“你与其在这里和我们废话,不如去对付金法宗!”
滕玉君转头一看,金烨刚刚歇了半会, 在吸收附近的火灵气补充曜日镜的消耗,现在刚刚补充完, 似乎是察觉到滕玉君的视线, 朝着他一笑, “滕玉君可以继续解决你们的事情, 我不打扰你。”
随即手指一掐诀,曜日镜顿时就燃起一层耀眼的金色火焰,金焱兽痛苦的吼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吼——!”
滕玉君顿时火冒三丈,再也顾不得其它,转头就朝他扑了过去,“找死——!”
两人随即又打在了一起,半空灵气撞击声不断,土石灰尘簌簌滚落,整个世界一片轰鸣。
青鸾在这混乱之中安静站立,静静看向谢危。
谢危抱着手臂站着,同样在看着它,慢悠悠道:“我不太想遂了那讨厌鬼的愿。”
青鸾叹气,“我知道,我不为难你。”
它弯过头在身上取了根青色尾羽,扇动翅膀飞到谢危身边,低头递给他,“废除功法时拿着它运转所需要废除的心法,自会成功。”
谢危伸手接过,抬头打量它一眼,轻叹口气,“别说我打击你,我不觉得金法宗的人会让你成功废除金焱兽的火焰,曜日镜可以让它反噬,也可以让你反噬。”
青鸾又怎会不知道,它摊了摊翅膀,洒脱一笑,“那就只能出绝招了呀。”
它最后看了眼谢危,像是在告别,随即一扇翅膀飞上了半空,全身瞬间燃起熊熊青色火焰,嘴一张,朝着金焱兽猛地落下。
“吼——!”
金焱兽愤怒的吼叫,它大概知道青鸾会为此付出什么代价,不断试图左右摇头躲避,但满岩浆池的锁链限制了它的行动,那火焰还是不可避免的落到了它头上。
火焰所过之处,它身周暴动的灵气似乎有所平息,但它的体积实在太大了,若要真正平静下来,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
这也意味着青鸾短时间内不会停下来,这会耗光它的火焰,也就是滕玉君所说的,它会死。
谢危轻叹口气,看向掌心,那里金焱火已经变成了淡红色,金红色火焰正在急速吞噬,要彻底完成还得一会了。
他挠了挠下巴,心道:若是来得及,我就救你一次,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至于那什么滕玉君,管他去死。
却就在这时,突然半空“轰”一声响,滕玉君被一道火焰击中胸口,狠狠地摔到了洞壁上,大半身体都布满了恐怖的烧伤。
谢危豁然一抬头。
却原来是金烨见青鸾出手,再也坐不住了,祭出曜日镜直接用里面储存的火焰烧伤了滕玉君。
随即他冷笑一声,缓缓举起曜日镜,对准了……青鸾。
滕玉君猛地吐出一口血,目眦欲裂,“你敢——!”
谢危瞳孔一缩,紧急之下他猛地抛出手中的青鸾尾羽,尾羽在半空对上曜日镜的光线,唰一下燃起一大团青色火焰,将那一道反噬挡了回去。
“唳——!”
却就在这时,青鸾突然仰头一声啼鸣,它眷恋的看了眼滕玉君和远处还在打斗中的一众御兽宗弟子,又最后看向谢危,轻轻笑了笑。
谢危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随即青鸾猛一低头,尖锐的鸟喙刺入了心口,霎时间鲜血洒长空。
“噗嗤!”
谢危顿时反应过来,它所谓的绝招,就是取火心直接给金焱兽!
“吼——!”
金焱兽仰天哀鸣,奋力仰头却够不上半空,声音悲戚痛苦充满绝望。
“青鸾——!”
滕玉君不顾满身伤痕,鲜血淋漓的朝它扑了过去!
谢危在龟壳上一个助跑,猛地跃起朝半空飞跳。
然而所有人都离它太远了,取火心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嘴一张一合,一个鲜活的生命即将逝去。
它刚刚还和自己交流谈话,它才刚刚恢复本体,千辛万苦跑来救自己的小伙伴,却如此快得就要凋零了。
它明明有可以活命的机会!
谢危几乎用出了全部的力气,用尽全力往前一跃,却还是差了一段距离。
他眼中露出一丝悲戚。
电光火石之间……
“噌——!”
一柄剔透莹润的长剑从远空飞来,剑柄在青鸾的鸟喙上狠狠一撞,“嘭”一声响,直接把那长长的鸟喙从胸腔里撞了出去。
青鸾一个没飞稳,晕头转向就从半空掉了下来,正好落到了谢危跃起在半空的方向。
谢危连忙伸出双手朝青鸾探去。
“轰——!”
一人多高的大鸟狠狠砸在怀里,谢危抱住青鸾在龟壳上滚了几圈卸去冲力,最后终于半跪在地停了下来,连忙低头看它。
青鸾鸟喙上都是血,胸腔破了一个大洞,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