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阙殷这么一闹,兽潮围人这件事就没什么意义了,毕竟大部分妖兽都被妖王翎羽给驱散了。
凤元坤眼见事情已不可回转,加上身上被撕了不少羽毛,恼怒到全身都差点烧成个太阳。
阙殷冷笑道:“你不阻我,哪来那么多事?”
妖王顿时就有点理亏。
但妖王是骄傲的妖王,是不可能会被理亏打败的,他抬着下巴放着狠话:“要是被我找到那小子,我给你揍得半死!”
阙殷眉目一厉,还没来得及说话,妖王冷哼一声,拖着他那一身被撕得凄凄惨惨的羽毛回去了。
应玄羽在一旁看得咂舌。
无论看多少次,还是不习惯妖王这在阙殷面前怂悍怂悍的模样,简直颠覆了他对妖王霸道不讲理的认知。
他悄摸摸退后几步,趁着阙殷没注意到他,连忙化成一道剑光远去了。
阙殷正愁找不到人发泄情绪呢,这时半空某一处空间突然一阵扭曲,一道紫衣人影像是被人踹了一脚般跌落了出来,正是紫魅衣。
这位大师兄除了衣服有点乱,脸色红润精气神饱满,看上去没受一点伤,见到阙殷时一点都不意外,脸上一副:宫主您总算来救我狗命了……的表情。
他激动道:“见过宫主。”
阙殷脸上的暴怒戛然而止,他顿了顿,像是在抑制什么情绪,半晌才道:“……如何?”
紫魅衣微微一笑,“幸不辱命,妖王并没见到小师弟。”
阙殷狠狠的松出一口气,拂袖转身看着妖王离去的方向,“很好,他刚刚差点就见到人了,被我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了,以后可要小心点,别让他再踏足妖域的地盘。”
紫魅衣恭敬点头,“是!”
他看到阙殷脸上那如释重负的表情,犹豫一会,终究没按捺住好奇心,忍不住问道:“您……为何不让妖王见到小师弟?”
“呵!见?”阙殷眉目之间霎时飚出一丝暴戾的杀气,他不客气的嘲讽,“找屁的宝贝!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紫魅衣:“……”
所以这俩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啊?抓心挠肺想知道啊啊啊!
“去找你小师弟吧,”阙殷一瞬间又柔和了脸色,轻轻拂了拂衣袖,道,“找到就带他回合欢宫,外面乱得很,别再乱跑了。”
紫魅衣连忙恭敬应是。
时间慢悠悠过了三日。
司昆是被脖子上一道箍得死死的桎梏给勒醒的。
生死间锻炼出来的敏锐直觉让他瞬时睁开眼,同时手下意识往身前一挥。
“啪叽!”
“唧嗷——!”
重物落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司昆侧头一看,就见他身边四仰八叉躺着一只……毛绒鸡团子?
不对,是孔雀幼崽!
这幼崽身上裹着一圈又一圈白色的纱布,纱布底下有的地方还有红色的血痕,本就灰扑扑的绒毛被这么一裹顿时更加惨不忍睹,就像是只残疾鸡。
残疾鸡“嗷唧”一声站起来,两只小豆眼凶巴巴的看着他,尖利的嘶吼:“司昆你给我去死!”
话落,张开灰扑扑的覆盖着短短绒毛的小翅膀又扑到司昆身上,伸出那才刚刚开始发育的小嫩爪抓向司昆的脖子。
这就是刚刚司昆呼吸不上来的罪魁祸首。
司昆一皱眉,下意识伸出手调动灵气,这一动才发觉体内经脉一阵撕裂似的疼,一丁点灵气都动用不了。
最重要的是……
他看着面前这只胖乎乎白生生明显是小孩子的手,陷入了呆滞。
“嘭!”
残疾鸡扑到司昆身上照着他的脖子就抓去了。
司昆顿时被激怒,到这会他也知道了这残疾鸡的身份,就是那只七彩孔雀孔维!
他挥起胖乎乎的小手就揍了过去,残疾鸡自然不甘示弱,两只一时间殴打在一起,谁都奈何不了谁,最后弄了一地绒毛和衣服碎片乱飞,好不热闹。
谢危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
他先是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连忙冲上去一手一个拎了起来,怒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俩不是好兄弟么?感情那么好睡觉都分不开,怎么一醒来就打架了?”
谁特么好兄弟了!
司昆和残疾鸡心里同时想到,不过这句话没说出来。
他们在谢危冲进来的第一时间就僵住了。
万万没想到在受伤不能动用灵力被迫缩小成幼崽形态养伤后会遇到这天杀的宿敌!
而且这宿敌……怎么说呢?
俩小孩悄悄打量了他一眼。
头发乱七八糟在脑后扎成个鸟窝,一身红衣也像抹布似的堆在身上,如果不是皮肤还干干净净的,就像个野人似的。
最重要的是,这货平时就这么想勾引他们了,万一现在趁他们没反抗能力动手的话……
“怎么不说话?哑巴了?”谢危晃了晃两只沉默不语的崽,一脸疑惑,“吓呆了?我也没做什么吧?看你俩带伤还打架,这么能闹腾,胆子应该不小啊?”
这是……还没发现他们的身份?
司昆和孔维对视一眼,这一刻,这俩互相看不顺眼的敌人竟同时产生了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他俩是谁!
孔维立刻学着孔雀幼崽的样子撒泼打滚尖利的嘶吼:“你放开我我要揍死他!谁说我们是好兄弟了?我俩仇深似海!”
司昆学不来他的无赖样,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道:“……放手,我杀了他!”
谢危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他是知道妖兽幼崽自小开智会说话的,因此也不意外,在看到俩小孩抱一起时就有这样的猜测了。
他深吸一口气,问:“你俩是要打到底了是吧?”
一人一鸟同时点头,“对!”
谢危:“没任何可商量的余地?”
一人一鸟:“对!”
谢危点点头,将他们背部朝上放到了床上,按住了他们的背,最后一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