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 降谷零臭着脸捂着腰的掀开被子,顺脚踹了南森一下。这一脚正中对方的腰,将南森踹醒了。
“好疼……透哥好过分。”
“过分的是谁?还有, 你捂的不是腰!”
“那也是因为透哥昨晚太热情了。”南森一手捂着肾一手拉上被子, 冬天的被窝似乎有一种科学无法解释的魔力,加上昨晚下了小雪, 南森实在不想离开温暖的它。见降谷零在穿衣服,问道, “透哥是要出门吗?”
“……别用那么幽怨的语气说话。”还是顶着一张扑克脸这么说的, 很恶心。
降谷零没好气的一边穿衣服一边道:“真是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你以前可没有这么死皮赖脸。”每次只要回忆起自己最初对南森‘纯情草食系’的评价, 都恨不得回到过去给那个自己狠狠几拳。
不仅如此,说好的警视厅大魔王呢?私底下却是个骚话不停的赖皮鬼,脸皮厚到不行。哦, 做饭也好吃。
“你也说了是以前。我现在处于随时可能被分手的焦虑当中, 坐立难安, 就连睡觉都不安稳。”南森有些委屈的说着。
降谷零没看出南森有哪里睡不安稳, 这小子睡眠质量好到让人羡慕, 就是睡姿跟入棺一样, 皮肤又白,窗外的月色照耀在他的身上……每次大半夜起来的时候都会吓一跳。
穿好昨晚南森给他搭配好的衣服, 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的降谷零说道:“我要出去一趟。”
等了几秒, 没等到回应, 降谷零回头就见到南森重新躺下了,半阖眼似乎随时准备睡过去。他挑眉道:“你不问我去做什么?”
南森像是被吓了一跳般, 奇怪的看着他:“我为什么要问?透哥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降谷零:“……好吧, 我道歉。”
南森不过问这一点反倒让降谷零憋了一口气。啧, 这小子还真是毫无死角可言。但凡他追着问几句,自己就可以顺势怼回去,抓着这一处大吵一架,顺理成章的分手。
但这小子不上当!
打算落空的降谷零觉得自己输了,滋味复杂。非但复杂,看南森皱着眉,一脸受到污蔑的苦恼表情,他咬了下舌尖,压制住想要解释和安抚的心思。
——良心,有点不安。
南森坐起身,降谷零梗着脖子看过去,肌肉也不免紧绷起来,却没有听到对方的控诉,反而听到他问:“透哥,你就这么出去?”
“不行吗?”
“可是你没刷牙洗脸,有点脏哦。”
降谷零:“……”额角冒着青筋,“我现在就去。还有,你竟然敢嫌弃我。”
南森:“那我用一个早安吻来表达我的歉意?”
“我拒绝!脏死了!”似乎生怕对方真的亲上来,降谷零身手矫健的溜进了洗手间里,拿起牙刷挤了牙膏后,用力的开始刷牙。
——可恶,这种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仿佛还听到南森不满的嘀咕着‘谁嫌弃谁啊’之类的话,降谷零只想当自己是个聋子,可偏偏他耳力好,一字不漏的传入他的耳朵里。
——可恶,这种没必要的负疚感。再这样下去,还怎么理直气壮的分手啊!
降谷零觉得现在的发展很不对劲,在被南森挑明了自己想分手的心思之后,离分手的目标反倒是越来越远了。明明这小子也没做些什么,顶多就是时不时的在自己面前晃晃,‘卖弄风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自己不想分手的决意罢了……
是真的离分手越来越远了啊!
降谷零不想用现在这种状态去见部下,只能够咬着牙让自己别胡思乱想,将脑海里的南森太一毁散,洗完脸弄完头发后,低着头一脸不愉的走出洗手间,抬眸却见到床上的南森不见踪影。
出了卧室,不意外的在厨房看到了对方。
南森估计是真的累坏了,长达数日的加班又病了一场,平日里很自律总是精神饱满的人,一边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面条,一边打着哈欠,睡乱的头发朝着四边没有规律的乱翘,睡衣也乱糟糟的,上衣下方的几颗扣子没扣上,露出一截白皙的劲腰。
明明外表看上去是个身材纤瘦的美男子,为什么脱掉衣服之后,肌肉硬得能磕掉别人的牙?
还用光着的左脚丫挠了挠右边的小腿……若是让警视厅的人见到他这副形象,应该会大跌眼镜。
南森只做了简单的面条,橙黄色的细面条搭配几根鲜蔬,上面卧着两个煎蛋,只撒了一点简单的调味料,却散发着引诱人的清香。
这面条还是南森昨天晚上自己擀面拉好的,听说是在美国的华人街跟一个面馆老板学的拉面技术,拉出来的面条很有嚼劲,就算不放什么调料也能让人呼啦呼啦吃完一碗。
把面碗放在桌子上,南森朝他招了招手,也没管降谷零,继续扭头对着灶台,开始煎牛排。因为工作忙碌的缘故,冰箱里总会存放着提前腌渍好的牛排小菜,被切成一口分量的牛排在煎盘上发出滋滋的响声,油星跳动着,黑椒的香味即便是有抽烟机的吸取,依旧在餐厅里弥漫开来。
降谷零撇了撇嘴,坐定之后,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有点烫,但面就是烫一点才好吃,等煎好的牛排放上来,他又一口一口的往嘴里塞。
“吃慢点,不够还有。”南森看了眼窗外,天色还暗着,墙壁上挂着的古董钟显示现在才凌晨四点半。“早知道你这么早出门,昨晚就不闹嘶——”
南森弯着腰,捂着自己的右脚,脚背被狠狠的踩了一下,痛得他龇牙咧嘴。
竟然还故意踩中尾趾,好狠。
“不要瞎说自己办不到的事情,臭泰迪。”降谷零眯着眼将蔬菜往嘴里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