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栋国弯腰从机舱门里钻出来往下跳, 喜滋滋道:“师父,好久不见!”
尤逸思迅速抬手虚空隔开他,阻止了他前进的脚步。
张栋国停下来, 见师父不是很愿意收这个花,还有点纳闷,师父开通账号的时候不是晒过花了吗?怎么今天不喜欢了。
但他也没办法, 只能一边想一边把花顺手插进胸口的衣襟里。西装的扣子中冒头钻出几朵层层叠叠的粉红色花瓣,他热切地张开手迎上来道: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些天师父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别过来。”尤逸思抬手示意。
张栋国这才委屈地停下来。
这些天他狠练了一番射击, 射锚器也运用得收放自如,不会再发生忘记收回来掉到了灯上这种情况。他迫不及待想让师父检验一番自己的水平, 连声招呼都没来得及打, 趁着大好节日来给师父送个惊喜。
好吧,看起来师父不是一个喜欢搞浪漫的人。
他双手抹了抹头发, 拉着褶子笑脸说:“师父, 有没有发现我今天哪里不太一样?”
尤逸思觉得张栋国每天都神经病得不太一样,忍耐道:“你说吧。”
连猜都不猜,张栋国被师父无情到了, 但这种无情和冷酷的职业素质,也深深地让他仰慕和向往。
“我穿了正装。”他若有其事地拎了拎西装外套的两肩强调最后两个字, 这正装指的是把外套扣子扣上了,领带打得严谨,一身板板正正的, 没有敞开露着中年企业家的肚子, 甚至头发上还抹了发胶。
张栋国字字铿锵说:“今晚要去参加一个晚宴。”
尤逸思平静看着他, 意思是不用通知我。
“诶, 要是普普通通一个晚宴哪用得着告诉师父, ”他眼神神秘中透出些微的责备,像透露惊天大秘密似的说,“是我知道这个宴会上有个人会出现。”
“他,就是师父当年被海豚娱乐坑害的知情者。”
尤逸思扶了扶头,抬头说:“谢谢你帮我注意。”
“师父要不要去参加?”张栋国当即顺杆爬,像那只开屏的孔雀不停往尤逸思面前跑,胸前那朵花差点颤出来还被他往里按了按,碎嘴子似的。
“我们今天就把他一举拿下。”张栋国说话抑扬顿挫,甚至加了重音,“找个地方把他绑起来,逼问他有没有当时的证据,全都给我吐露出来。”
尤逸思语气甚至有点温和:“如果严刑拷打可以的话,为什么要趁他去宴会?”
她的本意是现在不干这种违法的事。
没想到张栋国浑身一震,喃喃说:“不、不愧是师父。”
他继续追上来拍马屁,表示支持:“什么时候,都可以严刑拷打。”
“好了,别想严刑拷打的事了。”她低头坐上驾驶舱,拉上安全带,“没事的话你让开一点,我要单飞了。”
她别过头看了看,“别出现在我视野盲区里。”
“不不不,师父,我还有事。”张栋国也低头过来,赶紧道,“我也报了课,师父,以后我就是你的同学了。”
尤逸思沉默了默。
她抬头说:“你体检过了吗?”
“过了,那肯定过了。”张栋国自鸣得意,“我视力老好了,5.0,也不晕车。”
“那你去上课吧。”
“诶诶诶师父,”张栋国手脚并用地拉开舱门坐上去,说:“师父带带我。”
尤逸思侧头看他。
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张栋国脖子缩了缩,但还是坚持道:“我学开直升机,就是为了在师父执行任务的时候能够进行辅助,万一师父想跳下去抓个人什么的,我还能控制一下飞机。”
“经过勤学苦练,理论课我已经过了。”张栋国道,“这不就是来提前适应一下师父开直升机的刺激吗?万一我到时候晕机呢?”
尤逸思鼻息里溢出一段气,别过身按开后方的燃油阀门,一边松开旋翼刹车检查罗盘仪表,一边道:“试试是吧。”
张栋国一惊,赶紧拉上安全带,戴上降噪耳机。
心里说我是来看看师父的驾驶习惯,好决定买哪辆孝敬啊。
他看上的那辆军民两用的直升飞机老炫酷了,机舱又大,功能又高级,还能双人驾驶,那师父要是能让他做副驾驶,那不得炫酷完了?
张栋国想着自己和师父一人一边坐在直升机驾驶舱里回应着电台,一边坚毅地执行任务的样子,心潮澎湃,难以言表。
尤逸思打开电门,关上油门,启动发动机。
张栋国抓紧安全带,紧张得冒汗了。
比起噌一下爬上三楼,射击,乃至坐坦克里漂移,这这,这是真的被师父带着上天啊!!
谁能有他这么幸运?这么有排面?!
从前师父可都是在什么金三角开着直升机射杀毒枭!在巨型城市里大厦间穿梭抓人的!
张栋国不知道是激动还是紧张,大腿都在发抖,尤逸思看也没看一眼,握住总距杆说:“你不用跟着直升机一起震动。”
“哦哦。”张栋国这才停下来。
发动机加热够了,电台通话检查正常,天气温度适宜。
尤逸思油门加到百分之百。
轻踩左边脚蹬,左手提起总距杆。
张栋国惊慌地两手往旁边一抓!
——直升机左旋着升起来了!!!
他往窗外一看,气流荡出去,地面越来越远!
他不是没坐过直升飞机,是没坐过顶级特工开的直升飞机,现在有种自己是超级英雄的感觉,乘着直升飞机和顶级特工一起去拯!救!世!界!
在空中和地面完全不一样。
直升机有三个飞行维度,不止有前后,左右,还有上下。
因此需要双手双脚并用才能控制飞行。
提起总距杆,可以增大头顶旋翼的迎角,主旋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