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案番外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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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馆相遇后, 沈玉案和苏韶棠互通姓名,仿佛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不久后,京城都发现, 安伯侯正在追求郎中府的嫡女。
几乎苏韶棠出现的场合,都有安伯侯沈玉案的存在,自此,苏韶棠算是在京城真正地打响了名声。
知道苏韶棠的,只觉得纳闷,不懂她哪里能让安伯侯和镇北侯世子另眼相看。
不知道苏韶棠的,对她也越发好奇。
谁不知道珺阳公主爱慕安伯侯, 因此,哪怕安伯侯年少有为, 也少有女子对沈玉案表明心思。
苏韶棠居然能从珺阳公主手中截胡, 简直让人惊掉了眼球。
京城中但凡有宴会, 都会往郎中府送一份。
沈玉案听说了其中一二,都替苏韶棠嫌烦, 他皱了下眉头:
“阿棠是如何回应的?”
松箐觉得腻歪,这四周也没旁人, 侯爷这一口一个的阿棠倒是叫得熟练。
沈玉案不知松箐心中腹诽。
前世, 他和苏韶棠成亲后, 苏韶棠就仿佛变了个人, 他只能敬重地称嫡妻一声夫人。
重来一次后,也只能依照礼数, 喊其苏姑娘。
阿棠二字,于他而言, 也是头一遭。
松箐腹诽归腹诽, 打探消息时也不留余力, 立即回道:
“苏姑娘近来一直待在府中,不曾外出。”
有些宴会是可以避开的,但有些场合是苏韶棠难以躲避的,年前,皇后娘娘传了郎中府嫡女进宫。
苏韶棠是午时左右进宫的,直到定省时分才出宫。
禁军守门,宫外们是石板铺的道路,越过禁军守卫,有两棵杨树,那里有一条小巷,人人敬畏禁军,这里少有人来。
而现在,在杨树下,停着一辆马车。
苏韶棠视线落在马车挂着的铃铛上,稍有错愕,等松箐探出头朝她招手时,苏韶棠心底那股烦躁渐消。
松箐一路小跑过来:
“姑娘,侯爷来接您呢!”
马车也终于有了动静,石板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很显然,马车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很长时间。
应该是听见消息,沈玉案就赶来了。
哪怕是沈玉案,无召也不得入宫,哪怕担心她,沈玉案来了也无用,他只能等在宫外。
但再是无用,沈玉案也还是来了。
苏韶棠忽然轻颤了下眼睫,在松箐替她拉开帘子时,拎着裙摆上了马车。
和沈玉案一见面,两人几乎同时发问:
“皇后可有为难你?”
“等了很久?”
沈玉案最先回过神,他摇了摇头。
苏韶棠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至于沈玉案的问题,苏韶棠一时没回答得上来,皇后召她入宫,其实就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询问她京城的传言是否为真。
在那一刹间,苏韶棠陡然意识到,沈玉案的身份比她想得有价值。
以至于,她那位高高在上的姨母,才刚听见些许动静,就迫不及待地传她入宫。
苏韶棠看得分明,她这位姨母哪里是看得起她,只是想要快点将安伯侯拉进二皇子的阵营。
苏韶棠逐渐不耐烦时,皇后终于放她出宫。
如今沈玉案提起,苏韶棠垂下眼睑,淡淡道:
“娘娘不曾难为我,只是对乐君较为感兴趣而已。”
沈玉案听懂了苏韶棠的话,他知道,皇后一直都想拉拢他,也因此,才有了前世他和苏韶棠的赐婚。
重来一次,在他准备接近苏韶棠前,沈玉案早就料到了这一日。
郎中府距离皇宫颇远,坐马车至少要将近一个时辰,才能到达郎中府。
抵达郎中府,外间落日余晖早就消失。
苏韶棠裹紧了鹤氅,一张巴掌大的脸颊藏在狐毛绒领中,下马车前,苏韶棠忽然问了句:
“乐君的孝期还有多久?”
沈玉案倏地抬头,一时不敢去想这句话的含义。
但不等沈玉案回答,苏韶棠就径直下了马车,仿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听沈玉案的答案。
直到回了安伯侯府,沈玉案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孝期结束,对沈玉案来说,代表了很多东西。
在这段时间,沈玉案和苏韶棠来往密切,共乘一辆马车出行,几乎就差了一纸婚约。
而沈玉案处于孝期中,偏偏不能请人上门提亲。
也是这时,沈玉案才发现,苏韶棠和他的来往并非没有风险。
一旦孝期结束,他没有和郎中府提亲,那么苏韶棠的名声必然有损。
即使现在,都有些人在背后乱嚼舌根。
男子多情被称风流,而女子一旦和多个男子牵扯到一起,名声就会一落千丈,哪怕女子本身无辜。
沈玉案稍沉眸。
他了解苏韶棠,苏韶棠在此事提起这件事,不会是在催婚。
这一世,沈玉案还未任职禁军统领,他的立场不明,苏韶棠是在让他想清楚,可是真的要因一段儿女情长,而让安伯侯府陷入两难之地。
除夕将至,这段时间苏韶棠没有再出府,也没有再见沈玉案。
苏尤闵不过五品小官,年宴当日,苏韶棠没有进宫,而是在府中陪着苏夫人欢欢喜喜地用了晚膳。
准备守岁时,苏韶棠见络秋偷偷冲她使了个眼色。
苏韶棠眸色稍动,寻了借口,退出了正院。
外间落了雪,白皑皑的一片,天地间仿若只剩下红梅一种颜色。
络秋一出来就冷得缩了缩脖子:“姑娘,侯爷在府外等您。”
听见这话,苏韶棠目瞪口呆。
今日是除夕。
谁不是在家中和家人团聚?
思及此,苏韶棠忽然想到,她不曾听说安伯侯府的小公子回京过年。
因她和沈玉案的关系,总会有人把安伯侯府的动静告诉她。
苏韶棠皱了皱眉,快速地朝府门赶去。
推开门,苏韶棠就轻了轻呼吸。
沈玉案撑着一把油纸伞,也不知等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