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众人才松了口气。
只是简单风寒,并不是感染了疫病。
但很快,众人又提心吊胆起来,风寒也是能要人命的!
偷摸地和系统兑换了药,苏韶棠在无人时,偷偷吃了一片,才觉得好受了些,终于能下床了。
但也许是天气太冷,哪怕有系统的药,苏韶棠的病情也一直没有好透。
而且,苏韶棠扫了眼积分余额,不禁觉得头疼。
【积分合计:108积分】
自从秋静寺和沈玉案真的圆房后,苏韶棠的积分余额就没有这么少过。
总得留着点积分备用。
也因此,苏韶棠没有再和系统兑换药物,不然三颗药,她的积分就得见底了。
得知她生病后,沈玉晦也回府了一趟,没进来,远远地站在院子中,神情清冷中掩不住担忧:
“嫂嫂感觉如何了?”
不等苏韶棠说话,络秋就高声告状:“夫人今日又不曾喝药。”
煎熬出来的药汁太苦,苏韶棠觉得喝药简直就是在受刑,还不如现在这样一直难受着。
反正如今安仁县的情况,她也不能出门。
沈玉晦一听,不由得皱紧眉头:“嫂嫂不要讳疾忌医。”
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嫂嫂这般,大哥远在边关也不会放心。”
苏韶棠生病时本就娇气,听见沈玉晦这么一说,当即拿过身后软枕砸在窗户上,楹窗被砸得狠狠一颤。
沈玉晦意识到说错话,当即噤声。
然而晚了,房间中传来嫂嫂的恼声:
“你现在开始拿沈玉案压我了!”
“好啊!你果然是向着他!”
沈玉晦百口莫辩,急得额头都快出汗了,是他忘了嫂嫂有多难缠,他怎么就搬出大哥来了?
沈玉晦认错很快:
“嫂嫂,我错了,我只是想让嫂嫂早些好起来。”
房中传来一声冷哼,再无声音。
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嫂嫂,被嫂嫂指责偏心,沈玉晦头都大了,他自认在大哥和嫂嫂间都是偏站嫂嫂的。
但他说错了话,一时也不敢再提让嫂嫂喝药一事,只能让络秋仔细照顾着。
不过,此事一出,沈玉晦又觉得好笑。
嫂嫂刚来时,安仁县出现灾情,嫂嫂一直都稳重,还替他拉来不许物资,让他打消了后顾之忧。
他每日奔波于难民中,二人许久不见,每日都说不上话,沈玉晦心中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
他和嫂嫂在京城时相处时间不长,半年不见,他怕和嫂嫂早就形成陌路。
然而今日经过嫂嫂胡搅蛮缠,沈玉晦不得不摇头好笑,嫂嫂仍是那个嫂嫂,半点改变都没有。
不得不说,沈玉晦有些难以抑制的高兴,以往清冷的眉眼都迸出一抹笑意。
阿瞳看得清楚,有点纳闷挠头。小声嘀咕:
“公子被夫人骂了,怎么还一副高兴的样子?”
这嘀咕声没敢让沈玉晦听见。
衢州灾情逐渐稳定,月余后,难民们渐渐回乡,衢州和安仁县缓慢地开始恢复往日模样。
工部的人忙于修建河堤,宋翀主要的职责就是监督。
朝廷拨款救灾,往往能真正用在实处的只有十分一二,其中多数钱财被层层贪污。
不过京城刚发现变乱,这个时间段也没人敢触圣上霉头,加上宋翀亲自监督,所以救灾款项都一一落实,河堤修好后,宋翀就准备回京了。
说来,宋翀在衢州也待了月余。
但苏韶棠和沈玉晦都没将心思放在宋翀身上,不管宋翀准备什么时候回京,都该由衢州知府考虑。
尤其是除夕在即,两人都在想,该怎么过这个年。
如果是往常,沈玉晦必然要趁现在回京述职,然后在京城陪大哥和嫂嫂过年。
但今年嫂嫂就在安仁县,大哥远在渠临城,他也就不需要回京了。
苏韶棠将自己裹得严实,鹤氅被花瓣浸香,她巴掌大的脸颊藏在红色的绒领,青丝被全数挽起,只是轻抬下颌,就是一番妙不可言的景色。
她站在后院中,瞧着被沈玉晦近来搬回府的物件,转了几圈,好奇地问:
“这是烟花?”
络秋和络春也跟着凑前去看,她们都没有近距离接触过烟花,只能连蒙带猜:
“应该是吧。”
县衙最近也只剩下些许奴仆,沈玉晦终于得空,他今日穿了身蓝色的袄袍,衬得青年身姿颀长,他带着阿瞳,又抱了一堆竹筒形状的东西回来。
苏韶棠越看越觉得像是烟花,她没再去问沈玉晦,而是吩咐络秋:
“你去准备一些孔明灯。”
她记得沈玉晦是喜欢放孔明灯的。
大年三十那日,苏韶棠和沈玉晦,加上钟谦络秋等一众人聚在前院中,苏韶棠馋了许久,终于在这日准备了火锅。
备了两三个大锅,架在院子中,苏韶棠和沈玉晦单独用一锅。
沈玉晦偷看了眼嫂嫂,才紧张地说:
“嫂嫂,安仁县不如京城繁荣,这里过年也没有什么精彩的花样。”
在他话落时,众人只隐约听见一声细响,惊得抬头,就见一股青色琉烟直冲云霄,刹那间,万千璀璨落入夜空,千种姿态,万般颜色。
沈玉晦在这抹璀璨中说完下半句话:“我只能尽量让嫂嫂过得开心些。”
就在这时,阿瞳忽然惊呼一声,沈玉晦看见嫂嫂托腮轻笑,他倏然回头。
孔灯万盏飞翔宇,烟火璀璨向星辰。
沈玉晦的心猛地一颤,时间像是静止在此刻,他难掩震撼,只能怔怔地抬头看向空中不断升起的孔明灯,烟花和孔灯给平静的夜幕添上光彩,仿佛空中宫阙。
沈玉晦听见嫂嫂的声音:
“你少有诉说心事的时候,我也只知道你喜欢孔明灯和桃花糕。”
嫂嫂向来和温柔这个词不沾边,她声音娇脆,哪怕给他准备了惊喜,也只是轻描淡写,沈玉晦却只觉得心中滚烫,自嬷嬷去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