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棠仿佛猜到沈玉案在想什么, 气得一路上都没有搭理沈玉案。
她当然不可能是来打媃兰的。
打人多费力气,又没形象,她才不干这种蠢事。
苏韶棠很清楚媃兰来京城的目的, 说到底,不过是给骨力部落拉拢助力, 想要压萨安力部落一头,她来京城这么久, 并非一点进展都没有。
如果说二皇子是蠢, 他身为嫡子,生母是当今皇后,又有国公府做靠山,他可以说是自幼受宠,向来顺风顺水,也就导致了他气性高心眼小,旁人稍有忤逆抵触他, 就能让二皇子恼羞成怒, 心中记恨。
那么大皇子则是不同,他待人温和,甚至有些平易近人,惯会拉拢人心。
苏韶棠看过原文, 自然知道他的缺点是什么——贪心。
他太贪了,想要拉拢一切可以帮他登上那个位置的助力,所以,当媃兰找上他言明西洲可以同他合作时,他稍作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原文中, 媃兰在这个时候已经和大皇子有了联系来往。
刚才媃兰听说沈玉案要围住驿站, 并不是担心会被二皇子一事牵累, 而是怕被发现她们和大皇子有来往一事。
当初掳人一事,萨安力和媃兰同为主谋,萨安力被捉回来后成了废人,而媃兰却毫发无损。
近来事情太多,若非媃兰忽然跳出来,苏韶棠险些将她给忘了。
原文中,媃兰后续还是有剧情的。
但苏韶棠不想看见她继续在眼前蹦跶了。
刚到驿站,苏韶棠就看见驿站当真被禁军围了起来,她轻啧了声,禁军统领这个身份真的作弊。
沈玉案扶着她下了马车,就有禁军对沈玉案摇了摇头。
很明显,并没有在驿站搜出什么证据来。
沈玉案并不觉得意外,二皇子虽说急功利切,但他一贯瞧不起西洲,觉得西洲贫瘠,最开始就不该跟西洲议和,近年来也一直主张和西洲开战。
他打心底瞧不起西洲,自然不会和西洲有什么联系。
沈玉案不知道苏韶棠要来做什么,只好转头将询问的视线看向苏韶棠。
而苏韶棠正在意识中和系统对话:
“能找到证据藏在哪儿吗?”
苏韶棠已经很久没有搭理系统了,但现在找上系统,她没有一点扭捏和尴尬。
她一贯如此,能够做到理直气壮地使唤人,也不觉得会有人拒绝她。
系统的确没有拒绝她,甚至有点受宠若惊:
【能!】
得了保证,苏韶棠就对沈玉案说:“我要进去。”
媃兰被堵在驿站中,见到苏韶棠进来,快速地皱了下眉头,不等人发现,她就恢复一脸恼怒,咬牙道:
“既然没有查到证据,侯爷是不是该把驿站前的禁军都撤了?”
苏韶棠很少来驿站,驿站占据了三层楼,装饰净雅,看得出四周都被翻了遍,媃兰站在一片狼藉中,气得胸口不断起伏。
她不是心疼驿站被糟蹋,而是沈玉案所作所为都是在打她的脸。
在西洲顺风顺水的媃兰公主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
她狠狠刮了苏韶棠一眼,心中恼恨,当初萨安力真是没用,要是将这女子掳去了西洲,何来今日的麻烦?!
苏韶棠没管她,在脑海中问:
“证据在哪儿?”
【女配的寝室。】
怕宿主觉得没用,系统光屏上甚至显示坐标,苏韶棠跟着走就行了,媃兰一颗心顿时提起来,在苏韶棠要推开寝室时,她立刻上前拦住苏韶棠:
“苏韶棠,你到底要做什么?”
沈玉案察觉出端倪,朝一旁禁军颔首,下一刻,媃兰就被拉开。
“放肆!”媃兰挣脱不开,当即斥道:“放开我!”
她扭头狼狈地看向沈玉案:“今日一事,我一定上告圣上!”
苏韶棠歪了歪头,看向她:
“你紧张什么?”
媃兰身子一僵,瞪向苏韶棠:“那里是我的闺房,你们无故擅闯,还不许我拒绝吗?”
苏韶棠好笑:
“如果我没有记错,驿站的房子应该都属于朝廷。”
话落,苏韶棠就直接推开了房门,媃兰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稍顿,媃兰又不断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苏韶棠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禁军都没有查到的地方,她怎么可能查得到?
然而苏韶棠进了房间后,就走到床榻旁,她自然而然地指挥禁军:
“把床搬开。”
要是现在媃兰还不知道苏韶棠是有备而来,她就是蠢到家了,她脸上控制不住地染上惊惧。
门外没有跟进来的沈玉案见状,眼中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他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
夫人从进驿站的那一刻,就直奔寝室。
很显然,她知道媃兰藏了什么证据,又藏在哪里。
而夫人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沈玉案不由得想起当初夫人笃定他会和云安然纠缠不清的态度。
夫人说她并不是这里的人,道她身上还有个系统,即使如此,她也不该如此笃定,就仿佛她事先知道一样。
他隐约有种直觉,夫人身上还有秘密,而这些事是夫人不能告诉他的。
夫人说,系统让她攻略他,最终目的就是让他爱上她。
可如果夫人早就知晓他们的结果,那是不是说明,在夫人知道的那个结果中,他爱上的人并非夫人?
沈玉案思绪回拢时,禁军已经将床榻搬开,露出毫无异样的地面。
苏韶棠只是用脚踢了踢一个地方,扭头看向沈玉案,纳闷:
“你站在那里干嘛?”
沈玉案回神,快步走近,就听夫人不客气地使唤他:“把这里砸开。”
虽然系统告诉苏韶棠,这里是个机关,有别的方式打开,但是苏韶棠没搭理,何必这么麻烦,直接砸开就是。
无需沈玉案亲自动手,立即有禁军效劳,木板被砸开后,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