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他自然是享受顾也对自己的亲近的, 可是对方自然而然、仿佛习以为常的举动却他心里一阵发酸，忍不住去深想。
以前顾也和秦子俊是不是也像现在一样亲密无间？
黑夜之中，秦渊眼眸发沉。
第二天早上,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顾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俊美无俦的睡颜, 让他懵逼了几秒。
紧接着，顾也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此刻他并不是躺在自己卧室的那张大床上, 而是趴在秦渊身上, 手还按在男人结实饱满的胸膛处，手心甚至能清晰地感受下方火热有力的心跳。
历史竟然又又又重演了！
顾也吓得想从秦渊身上翻下来，可还没有来得及动作，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就握住了他纤细的手腕。
“手感如何？”秦渊问道。
顾也顶着他灼灼的视线, 硬着头皮回答道：“还、还不错。”
“比秦子俊呢？”秦渊一字一顿地继续问道, 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这话有多酸, 像是吃了几十个柠檬似的。
顾也脸上火辣，神色有些茫然, 一时间没明白这和秦子俊有什么关系，“不知道……”
秦渊紧绷的神色却是一缓，幽幽地说道：“你好像对这个地方情有独钟。”
他眼看着青年冷白的脸一点点变红, 比那天日出时的朝霞还要漂亮和动人。
顾也支支吾吾地撒娇道：“我……我其实有梦游的毛病, 不是故意占你便宜的。”
他也没想到小狗后遗症竟然会持续这么久, 他到底还能不能好好做人了？每次都是袭胸，很像大变态啊！
秦渊闻言瞬间多云转晴, 缓缓地松开顾也, 声音低沉又大方地说道：“没关系, 我喜欢被你占便宜。”
顾也：“……”
他无言以对，得到自由立刻和秦渊拉开了距离，离开沙发直奔洗手间，只扔下一句，“我先洗漱，要不然待会儿上班迟到了。”
洗手间里，顾也看着镜子里脸红成番茄的自己，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没有出息。
至于么，不就是被撩了一下。
怎么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绝对不是他。
更何况秦渊昨晚还借着酒劲亲了他一下呢，他都没计较，他们也算是扯平了，心虚什么？
顾也在洗手间里一边洗漱一边整理情绪，走出来的时候，表情已经很平静了，脚步也迈得很沉稳。
秦渊趁着他去洗漱的时间，去外面买好了早餐，热气腾腾地摆放在桌面上，简直看起来比顾也还像这个家的主人。
他招呼顾也道：“小也，你先吃。”
顾也点点头，先坐下来了。
秦渊洗漱过后，在顾也的对面坐下来，一起吃早餐。
两人都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秦渊温声道：“小也，谢谢你昨晚去接我，还收留我。”
顾也正色道：“以后还是不要一个人在外面喝酒比较好，男人喝醉了也是有危险的，多的是心怀不轨的人。”
秦渊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低笑道：“好，我听你的。”
顾也见他这么听话，有些不太自在地轻咳一声，“我也只是提醒一句。”
“嗯。”秦渊顺手给他夹了一只胖嘟嘟的水晶虾饺，嗓音低沉柔和，“你太瘦了，多吃一点。”
趴在他身上才那么一点重量。
顾也看着那只水晶虾饺，突然间想起了正事，对秦渊道：“吃完早餐之后，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的秦渊心中莫名有一种不妙的预感，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微笑道：“好，那就吃完再说。”
吃完早餐后，秦渊主动收拾桌子，顾也连沾手的机会都没有，只好无奈地把这份活让给他。
结束后，两人面对面坐着。
顾也看着坐在对面的俊美男人，对方也深深地看着他，眼中闪动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他早在心中打好了腹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口道：“上次你说的那些话我思考过了……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们还是做朋友比较好。”
秦渊心中不妙的预感成真，但神色依旧平静，“为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顾也竟然有些心虚地不敢去看秦渊深邃的眼睛，他垂下眸子，浓密的长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我……不喜欢你。”
话音落下，空气瞬间安静，连气压也跟着降低，几乎要叫人窒息。
秦渊久久都没有说话。
顾也忍不住抬头去看他，却无法分辨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只觉得他一张英俊的脸庞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雾，莫名有种沉闷压抑的感觉。
良久之后的静默，顾也实在是无法忍受这样令人难受的氛围，主动开口打破了僵局，“对了，我有个东西要给你……”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了U盘，放在桌面上，朝着秦渊的方向轻轻推过去，“U盘里有秦子俊很多资料，还有一些不好的东西，如果你要对付他的话，对你来说应该很有帮助。”
可秦渊连看都没有看那个U盘一眼，只是定定地看着顾也，像是在压制着什么，“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顾也想也不想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秦渊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他无需回答，顾也就已经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答案，那是深深的渴望与占有欲，汹涌如海啸。
像是猫看见鱼。
＊＊＊
秦渊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并没有带走顾也要给他的U盘，他站在楼下点了根烟，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哀乐。
从云端摔到了地狱——
这就是他现在的真实感受。
他原以为顾也愿意接他、收留他、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