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杯有自己的附属医院,只不过需要刷学生卡。
班支书问郦貌学生卡带了没,少年仰着头,呆呆的看着她:“我不知道。”
金杯富丽堂皇,刚才郦貌疼得没空反应,一路跟着班支书下楼看过来才发现金杯的装修根本不是他们朝代该有的。
郦家是京都新贵,郦貌进出宫门就像家门一样随意,可就算是皇宫,也没有他脚下踩着的琉璃石一样的东西。
郦貌有些慌,但他纨绔惯了,慌张也强撑着脸面。
就是他自己不知道湿漉漉的一双杏眼多招人惦记。
班支书盯着他,忽然就想到家里千宠万宠的猫猫,也是这么仰着头,无辜的睁着眼睛。
猫猫能有什么错呢?
她按耐住砰砰跳的心脏,快速安抚道:“没事没事,你别伤心啊,咱们先去医院,等回来我就陪你找。”
“你现在这里等会我,我马上回来,就去班里拿下卡!”
班支书对他说。
郦貌扁了扁嘴巴,人生地不熟的他只好老老实实站在原地,等没人了,才扁着嘴捧起受伤的胳膊,试探着、小心吹了吹。
很疼,热辣辣的。
郦貌更想哭了。
等等。
郦貌忽然僵了一下。
他刚才好像听到了一个名字……李咎!
那个怪人给他呈上来的那本怪书的主角其中一个就叫李咎!!
而与他同名同姓的郦貌,是书中结局悲惨的“炮灰”。
楼下围满了学生,虽然学生组织已经闻讯赶来疏散人群,但是还有三三两两的在外边蹲点。
班支书特地选的一条人少的路。一般只有经常为老师办事的班干部才知道,就这样她还是不太放心,急匆匆的拿了卡和班长请了半天假就往外冲。
班长看她那急得什么似的模样嘟囔:“急什么啊,不是没事吗?你就是太好心了---”
班支书忽然停下,表情严肃,她说:“很严重。”
班长:“…啊?”
班长书强调:“郦貌同学受伤很严重。”
才不是什么没事!
猫猫都破皮流血还算小事吗?她心都碎了好吗?
班长被她盯得头皮发麻,连连举手示弱:“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这么看我怪吓人的。”
闫文静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快速反身。
郦貌所在的位置是八楼办公区拐角,除了老师教授很少有人经过。
温以沉刚给教授送完论文。
他在楼道处缓缓减慢了速度,视线平静地扫过楼下的少年。
少年靠在楼梯口,坐在垫起的台凳上,太阳背着光照在他撩起发帘的眉眼上,在眼帘下打了一片光。
他像只谨慎的小猫一样,小心翼翼的抬起自己的胳膊,然后想着看医师处理伤口的办法,慢慢的,试探着吹了口气。
就一个瞬间,又大又圆的眼睛瞬间盈上了水雾,少年轻咬着嘴巴,重重抽了一口气。
温以沉微微皱起眉。
李咎在他身后赶来,瞅见他,拍拍肩膀算作打招呼。
温以沉看他一眼,李咎讪讪收回手:“错了错了。”
他眉头挑了挑,朝着狼狈的小猫走过去,正巧闫文静从楼道扣回来,李咎瞥郦貌一眼,意有所指的嘲笑道:“闫文静,你还真放心,就给他自己放这,一会儿楼道不得发河了。”
话刚说完,李咎的脸色瞬间变得古怪。
他嗖一下松下开手,拇指和食指中间的虎口赫然挂着一口整洁清晰的牙印。
李咎疼得嘶了声,甩着手恶狠狠的低头。
郦貌冷然看着他:“谁准你奚落我。”
少年眉眼生动,杏眼里满是解气后的爽利,只是眼底盛着一汪水雾,看着让人觉得又可怜又可恨。
李咎举着爪子,磨了磨牙。
闫文静上前隔开他俩,左右安抚:“猫猫——啊不郦貌同学受伤不轻,咱们先去医务室。”
郦貌顺势躲在闫文静身后,又仰着下巴,朝李咎冷哼了声。
李咎气得把短发撸得冲天:“你行,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郦貌丝毫不慌的睨着他。
“行政楼内禁止大声喧哗。”
男生冷淡的嗓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凶巴巴的。
郦貌心中正恼恨,眯着眼睛扭头,一下就对上男生冷淡的视线。
仿佛是个假人似的,浑身上下都是冷漠的。
全校没人不知道温以沉的大名,也没谁敢找他不痛快,尤其是他绝对看不上眼郦貌。
闫文静咳了声,拉着郦貌往后走,一边道:“温以沉,你没去楼上呀,看你挺忙的,那我先带郦貌去医务室了。”
“嗯。”
温以沉冷淡应了声,他本来就是路过,至于郦貌跳楼亦或者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
刚成年的男生身形还不算太夸张,但宽肩长腿,快一八五的身高也给人无限压力,尤其配着温以沉冷淡的面容和声音。
班支书只觉得半个人快冻僵了,艰难笑笑,正待拉着郦貌离开,少年却不动了。
然后在她瞪大的眼睛中,郦貌一把拉住了温以沉的手。
温以沉的——手。
楼道陷入诡异的一片寂静中。
手指被软绵绵的拉住,温以沉本能的皱起眉头,他侧头。
少年拉着他,耸了耸鼻尖,眼睛冒出一汪水波,又咬着唇瓣忍住了。
“我受伤了。”
郦貌早都不想动了,碍于班支书是个女孩子,这才勉励支撑着,当下看到熟人,半点不想走了。
他彻底握住温以沉的手,男生似乎怔了下,冷冽的表情都有一瞬间松动。
郦貌躺平的彻底,他抽了抽鼻子,直接一个猛猫跳跃盘到了温以沉身上。
班支书阻挠不及,只能伸着尔康手,瞪着大嘴,越过郦貌毛绒绒的后脑勺和同样震惊得三魂六魄出窍的李咎大眼瞪小眼。
温以沉人看着冷冰冰的,身上也硬的像石头。
郦貌嫌弃的扁了扁嘴,他扯过温以沉的手,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