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悟耸肩:“可爱的小徒弟的请求我拒绝不了呢。”
夏目贵志对这位嘴瓢师父早已经习惯,他只是有点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
夏目樱子很感动,她开口想说些什么:“那个,其实……”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点小秘密的。”五条悟噗了一声,抬手去拍她的脑袋:“不告诉我也完全没关系。”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那只咒灵多多少少与夏目樱子有些关联,只不过不是每件事都需要刨根究底。
从他今天早上进门起,便意识到了藤原家存在着某种陌生的咒力残余,虽然咒力的主人已经将它掩藏的很好,但是无论怎样稀少的咒力都躲不过他的六眼。
那并非是咒术师或者诅咒师的咒力,反而更像咒灵的咒力。
但是……
并无恶意。
相反,除却挣扎,仿徨之外,他更多的其实是看出了咒力的主人想要守护这所房子中某个人……甚至更多人的强烈愿望。
这对于咒灵而言,就已经是跨时代的转变了。
五条悟沉思之余,报复式的戳金鱼草的动作有些不自觉,下手稍微重了一点。
下一秒,他就满脸警惕的发现面前的金鱼草开始了无比熟悉的左右加速晃动,鬼畜酝酿前摇,最后缓缓张开口。
五条悟吓的手忙脚乱提醒:“我去,它又要来了,快快快捂耳朵!卧倒!”
因为有过前车之鉴,他叫的活像是提醒麾下士兵躲炸//弹的指挥。
金鱼草的惊叫梅开二度惊动了八原的妖怪们。
他们纷纷惊恐万状的望向直击灵魂的惨叫声传来的方向。
莫,莫非有强大除妖师在那边残害同伴?
叫的好惨,天啊,好可怕。
最后,夏目樱子敲定了金鱼草的名字为“啊啊啊”。
—
禅院家本部。
禅院直哉正绷着一张脸快步往前走着,他的身后是紧跟在他的身后寸步不离的两只表妹——禅院真希还有禅院真依。
“堂哥,今天您还能教导我控制咒力的方式吗?”
小跟屁虫一号禅院真依问道。
“堂哥,您上次带我领会的体术,我已经熟练了,表哥可以再帮我看一看吗?”
小跟屁虫二号禅院真希大胆的扯了扯禅院直哉的衣袖。
但凡换做两个月之前,她们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做的。
那时的禅院直哉根本看不起她们,她们也根本不会给予这位所谓的堂哥一星半点的尊重,只觉得他恶心。
但是,面前这位曾经只会阴阳怪气,冷言冷语的堂哥,从某一天开始,彻底变了。
他依旧会阴阳怪气的讽刺人,只不过讽刺的对象变成了家族中会霸凌他人的孩子。
他雷厉风行的整治着族中的少年们,甚至特意开办了纠正禅院家青少年品行的男德教学课程,但凡不想去学或者学不进脑子的都会被他“亲切教育”到愿意学习为止。
不止如此,禅院直哉当真身体力行的开始尊重族中的弱者与女性,甚至给予她们相应的咒术体术教学指点。
抛开品行而谈,曾经的禅院直哉在同龄人中,已然是一位天才咒术师。
那么现在拥有了品行的禅院直哉……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成为了族中大多数青少年发自内心尊重和敬畏的对象。
如果说曾经他们是因为禅院直哉的力量和未来的家主之位背地里对这个人渣翻着白眼,明面上须溜拍马。
那么现在堂堂正正的维护着弱小者,尊重着女性,拥有绝对力量以暴制暴的制止霸凌家族现象的禅院直哉,居然就这样用品行潜移默化的折服了很多人。
其中就包括现在粘在他身后的两只堂妹。
友人帐的制约一开始只是让禅院直哉心里想着这个做着那个,被迫学习所谓的“男德”,甚至他PTSD到连续做了几次自己变成没有咒力的人,在性别歧视颠倒的家族被欺辱的噩梦,让他恨到咬牙切齿。
但是逐渐的,深入弱者群体,看到自誉强者的混账们究竟在背后做多少恶心事情的禅院直哉,人生中第一次对他的家族背后迂腐固化的一切,产生了质疑。
第一次观念扭转之后,随之而来的还有发自内心的感到羞耻,乃至愤怒。
人生观和世界观在此刻还未完全定格的禅院直哉,回想起了甚尔先生说的,签下名字说不定可以更配得上家主之位的话语,似乎理解了什么。
再到后来,他很明显的察觉到那个束缚已经对他没多少制约力了。
教导家族的青少年,尤其是对女性与弱者的态度,这些事情他从最开始的心口不一,到后来的顺心为之。
“你们先去剑道馆那边,换衣服做准备。”禅院直哉叹了口气,没被迫用上刻意尊重的语气,就像正常的堂哥对堂妹一般招了招手:“等十分钟以后我会过去。”
俩个小姑娘欢天喜地的离开了,禅院直哉背着手看着她们蹦蹦跳跳的身影,回忆起了几个月之前她们总是带着伤痕,脏兮兮瘦嶙嶙,根本不敢与他对视的卑微模样。
突然萌生了,现在这样似乎也挺好的,这种可怕的想法。
啊啊啊!不能想不能想!他这是被那个该死的女人夏目樱子PUA了吗?明明决定好了,受了如此的侮辱,总有一天要让她付出代价!
“直哉。”
走在半路的禅院直哉,被他的父亲所拦住了。
禅院家主禅院直毘人,是一位穿着深色和服,梳着背头,蓄着整齐胡须,一位不怒自威的老人。
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但是这并不耽误老人锐利如鹰的严峻眼神和强大气场。
禅院直哉心想,果然还是要来了吗,他被正式兴师问罪的这天。
此前禅院扇和禅院甚一都对他这段时间“过家家”的行为表现的异常不满,并且屡次质问他是否是在挑衅禅院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