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友人帐上的制约能叫咒术吗?
这叫爱与友谊啊。
“开什么玩笑,你明明让我——”
伏黑甚尔攥紧了拳头欲言又止,虽然知道面对小鬼愤怒很失态,但是她明明让自己做了那么多过分的……
打扫卫生,整理屋子,做菜。
额,仔细想想,这些事情好像也不是很过分。
他和惠的妈妈在一起的时候,那个女人并不擅长冗杂的家务,每天的工作也很繁忙,所以一直以来都是他在做家庭主父。
他每天都会把房间打扫干净,在她下班回家之前做好美味的饭菜,烧好洗澡水,那个时候的她也会笑着扔下包就扑在他的怀里,使劲的夸奖着他,就好像做了这些事情的他是什么全世界最厉害的人,无比夸张的夸奖着他。
那个拥有温柔笑容的女人,改变了浑浑噩噩的他的女人,是他在这个腐烂肮脏的世界里遇见的唯一的光。
然后她离开了。
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毫无征兆,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从那天起,他重新回归了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无论赚多少钱都会到手都会立即挥霍干净,他轻轻松松就能从那些笨蛋女人身上,或者祓除咒灵的工作中获得可观的金钱。
他将这些钱用在赌/马场,或者购买高额的特级咒具上,用这些咒具去屠戮咒灵会变得异常方便快捷,他享受着,沉溺着这样的生活中,似乎这样就能得到愉悦,得到快乐,日复一日,日复一日的,直到……
直到他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儿子,那个女人在最后留给他的唯一的礼物,他的嘴里鼓鼓囊囊的塞着他做的饭,满脸都是泪水,还在拼命的边哭边吃。
“谢谢你,爸爸。”伏黑惠哽咽着,他说出的话语都相当含糊不清,眼泪混合着米饭浸透味蕾,让调味原本完美无缺的食物都变得很咸很苦,但他依旧觉得它是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很好吃,爸爸。”
伏黑甚尔原本是想揪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让她清晰的了解惹怒天与暴君的代价,但是……
看着面前仅仅是因为一顿美食就哽咽不已的瘦削少年,他刻意无视多年的亲生孩子,他沉默良久,抬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
“伏黑先生。”临告别时,夏目樱子频频点头,满脸认可的对他说:“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做一个好爸爸的。”
伏黑甚尔冷笑一声。
但凡是稍微与他熟悉一些的人,在了解他之后,都根本不敢说出这种胆大包天的话语。
“我不管你今天到底做了什么。”他沉着脸道:“今天是我运气好,小鬼,我可没兴趣陪自己的儿子玩过家家,之后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比如说找一份正经工作养活小惠吗?”
伏黑甚尔觉得自己的耳朵绝对是听岔了,他用一副“这个女人绝对在和我开玩笑吧”的表情瞪着面前的夏目樱子,并且“哈?”了一声。
夏目樱子歪了歪头:“没记错的话,我们学校最近在招聘体育老师,兼任网球部教练的那种,还可以拿三倍工资呢。”
“听说最近的全国比赛只要拿到了前三名,还会给教练丰厚的奖励,一等奖的话奖励就更夸张了。”
至于她为什么这么清楚这些,是因为上一位网球部教练,已经在对练时被幸村同学打到怀疑人生直接辞职去了漂亮国,这个职位也因此空缺了不少时间,切原赤也在前段时间跟她吐槽“部长和副部长俩个人比教练可怕多了,求求快点来个新教练吧”的时候,她才知道这个情报的。
“我们学校的招聘对学历没什么要求,立海大从来看的都只是才能,我觉得甚尔先生的身体素质,绝对可以轻易胜任的。”她弯着眼微笑:“所以我觉得,这对甚尔先生来说,是个很不错的选择呢。”
伏黑甚尔:“……”
找一份正经的工作?哈?
明明能不费吹灰之力的从别人身上捞钱,他为什么……?
“伏黑先生,多关注一下小惠吧。”她上前一步,在他的耳畔低声道:“这孩子,也很辛苦的。”
“还有,甚尔先生。”
夏目樱子看着待在伏黑甚尔肩膀左侧的,像小光球一样的小小灵体,从刚才开始它就绕着父子二人来回转圈圈——当世人的生命消逝,却尚且有执念时,灵体运气好的时候,会以各种形态徘徊留存在人世,以此躲避着冥界使者的追逐,留在生前执念之人的身边。
只能看见咒灵的小惠看不见这些,但是生来能看到妖怪的夏目樱子却能看见。
“你不要让小惠的妈妈放心不下啦。”她叹了口气:“你一直这个样子……她也很难过的,都没办法安心成佛了。”
小惠妈妈灵体的力量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了,几乎快要消逝,所以也没有保护孩子的能力。
在伏黑甚尔刚刚打扫出残影时,她也没闲下来,刚刚废了很大的力气,给予了一部分契约之后所剩无几的妖力给她,才能让小惠的妈妈再维持一段时间。
总之就是感谢宿傩先生的斯巴达特训,让她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伏黑甚尔的瞳孔微微放大,并不是因为愤怒她的胡言乱语,而是因为在她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唇角的疤痕好像轻轻的被谁抚摸着,落下了一个羽毛一般的轻吻。
触觉转瞬即逝,微乎其微,只因为他是天与咒缚者,才能感受到这些。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喜欢抚摸他这个位置的伤疤。
他刚想继续追问些什么,那个女孩却跌跌撞撞的扶着楼梯下了楼,如此颤颤巍巍颤抖双腿的样子,简直像刚刚做了全部家务的人是她一般,和刚刚那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也形成了鲜明反差。
伏黑甚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