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勋被苏青喻踹了一脚后, 跪在地上很久没能起来。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他,盛勋恨不得立即原地消失,可是苏青喻这一脚踹得实在是狠, 正中要害, 力度致命。
盛勋站了两次都没站起来,最后还是打了助理的电话,这地方距离他们公司很近,助理很快就赶过来,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医、医院,去医院。”盛勋喘着气说,满脸的汗一点不见少。
助理什么也不敢问, 什么也不敢说,立即扶着他进了车里,带他去医院。
盛勋还不敢在医院多待, 明天就是他妈妈的生日,他要早点回去准备。
剧痛缓过去后,不顾医生的劝阻,盛勋在深夜匆匆赶回家。
不再被痛疼冲击,他的大脑才能思考江楚那句话。
他说的是, 金婉婉是他妈, 是他亲生母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换成是别人, 可能会以为他是在胡说八道, 可是盛勋不一样。
在严苛要求和批评中长大的盛勋, 很小的时候, 就觉得自己像是爸妈的工具人, 只有变优秀有好成绩他们才会表扬自己。
在这种工具人的认识里, 他曾想爸妈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难道他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吗。
某次有了这个意识后,他观察着他们家里的人,他真的和他们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
一个孩子,总有哪里,哪怕一点长得像爸妈,他没有。
也有的孩子和爸妈一点也不像,但会和姑姑舅舅等长得像,但是他也没有,一点都没有。
这种疑惑和家长的批评,是他从小不安的源头,因而他小时候一直努力变好变优秀,想获得爸妈的认可和喜爱,这种执着一直陪伴他长大,变成了本能和执念。
所以,江楚说另一个人是他妈妈时,他的反应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会下意识觉得他是胡说八道。
盛勋给江楚发了很多条消息,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江楚一条都没回。
他再发,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这种事,他也不能跟别人说,只能打开江楚发的那些视频,找到视频里的金婉婉。
他一边看金婉婉,一边拿了个镜子看自己的脸,越看越慌。
他就这样看了一整晚,一整晚都没合眼睡觉,究竟想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第二天他带着黑眼圈,形容憔悴地去参加秦茵的生日宴。
秦茵见他这样,皱了皱眉,“你怎么这样就来了?连领带都没系好,你看你哪里有盛家少爷的样子!”
盛勋好像被这句话刺到了,忽地抬起头看向她,直问她:“什么样才是盛家少爷的样子?”
盛装打扮的秦茵愣了一下,“这你是什么态度?今天是妈妈的生日,你就是这么跟妈妈说话的吗?你这个样子来参加妈妈的生日宴,妈妈还不能说你了?”
盛勋还要说什么,有客人来了。
秦茵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盛勋没动,他一个人坐在座椅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管谁来,他都没反应。
不只是秦茵,连盛运楷都不满了,气冲冲地瞪他,他竟也没反映,两人就更气了。
直到花树明和夏宏钰跟着他们妈妈来,盛勋这才有点反应。
他抓着花树明问:“你在江楚家里住了挺长一段时间,是吧?”
“是啊。”花树明心说,我是不会跟你说江楚的事了,已经确定,江楚会做他小舅妈了。
盛勋:“你觉得江楚他、他妈妈是个什么样的人?”
花树明:“……?”
“金阿姨啊。”花树明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问金阿姨了,不过江楚他不能说,阿姨倒是可以聊聊。
“她是一个很温柔很善良又很努力的人啊。”
花树明说:“我每次在他们家住都很舒服,她很会照顾人,对谁都温温柔柔的,一见面就会笑,还很包容,我的所有缺点她好像都看不到,经常夸我。”
“你不是也在那里住过吗?”花树明摇头,“不对,你那次去一张脸跟谁欠了你两个亿一样,住她家还喊臭。”
花树明说完,看到盛勋不知道脸色变得有些痛苦。
花树明奇怪地问:“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问金阿姨?”
盛勋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没听到他的话。
夏宏钰也觉得非常奇怪,推了他胳膊一下,“盛勋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吗?”
盛勋呼着火辣辣的气,摸了一把脸,忽然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向门口看了一眼,是他爷爷盛世善。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他心虚,他觉得盛世善看自己的眼神和往常有很大不同。
盛世善对他笑了笑,竟是以前从未有的和蔼?
对他笑完后,盛世善就跟秦茵和盛运楷说话去了,趁着客人吃自助时,他把两人叫到旁边一个房间里。
一楼只有这一个小房间,有点狭窄阴暗,他们两人不知道老爷子有什么事,急着要跟他们在这里说。
盛世善看向秦茵,说:“茵茵,生日快乐。”
秦茵忙说:“谢谢爸爸。”
秦茵嫁给盛运楷算是高攀了,当年盛世善不嫌弃她的家世,和蔼地接纳了她,这么多年对她一直很好。
秦茵很感恩,这些年来一直励志于做一个优秀体面的豪门媳妇,好好照顾他和老公,严厉管教孩子,从没一刻放松过。
盛世善看向他们两个,“有一件事,我想今天告诉你们,趁着茵茵过生日,就当是一个生日礼物。”
一听是可以当生日礼物的事,两人都松了口气,那一定不是坏事了,是好事。
盛世善拿出一份文件给他们。
两人接过来一起看,发现是份亲子鉴定,盛勋和他们的。
两人疑惑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翻了几页,直接跳到最后结果一页,震惊得睁大了眼睛。
“盛勋、盛勋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