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的时候,却一句话都不愿意求助呢?”
“……”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一片寂静中,黄皮野猫再次喵呜了一声,挣脱了障月的双手,一个起跳踩在天书上把发愣的李忘情压在下面,然后舔了舔爪子,一摇尾巴,慢悠悠地走开了。
李忘情堂堂切金境修士,自然不会被生生压死,只是脸颊趴在细细的草丛中时,也不免想着……是不是要打个洞逃走,这场面看上去才不会那么尴尬。
没别的原因,就是有气还打不过。
末了,李忘情还是只能憋出来一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障月拿开天书,将李忘情放在手背上,说道:“刨去在你身上下了点追踪的手段的因由外,我相信我们是有缘千里来相逢。”
李忘情:“……你知道吗,人世间把这种行为称之为意图不轨。”
障月大大方方地承认:“我是有点不轨,如果让你感到不悦的话……”
李忘情:“你会改吗?”
“不。”障月道,“请你迁就我。”
好气啊怎么这么气啊。
李忘情沉默了数息,胸膛起伏越来越猛,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爆发出一连串夹带着罚圣山川方言的连环骂。
“我们若是有前情你倒是说明白啊!一见面哪怕不是花前月下,混个同生死共患难也好歹给我家师叔师姐留个好印象,三媒六聘是累着你的脚了还是烦着你的脑了?好吧单惹我生气我也就忍了,你在我师长面前就不能有点人样?以前我还敢提,现在但凡御龙京三个字漏到我师姐耳朵里马上就给我一记眼刀子,你倒好神出鬼没该乱跑乱跑,留下我一个战战兢兢……”
她声音是愤怒的,但因为如今只有巴掌大,跪在障月胳膊上就像个细声细气的玩偶,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障月的眼尾久违地弯了下来,幽邃的瞳仁里映出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直至看够了后,才缓缓叫了一声。
“老婆饼。”
李忘情抄着手臂刚想再追加一套,身子却是一僵。
刚才激情骂人期间,不知不觉地,身体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的大小,差不多算是整个人坐在他身上一样。
原本平静下来的心跳陡然间再次冲上来,连喉心里酝酿好的语句都被一瞬间击散了架。
“你、你还有什么事?”
李忘情正要起身,却为时已晚。障月伸出手穿过她的双臂,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
四目相对,已经抵近到了一个极其危险的距离。
“老婆饼。”
障月又叫了一声,他的眼里像是盛着一片闪烁着微光的星湖,每一缕荡起的波纹下都是由衷的欢喜。
这一刻,李忘情第一次感到他好像不在是那个隐藏在迷雾彼端俯视人间的神了。
而神明也提出了一个悖逆他自己的要求。
“你把我……变成人,好不好?”
“……”
这只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语,但李忘情却陡然感到自己触碰到了什么可怕而诱人的禁忌。
“你在说什么……”她喉咙有点干哑,“我不明白。”
“你知道的。”障月微微垂下眼,抓起她的手腕,吻了一下她搏动的脉心,“教我成人吧。”
他说了这句话的时候,月光倏然熄灭了。
蔓草织成的荒野里,所有细小的虫鸣,鸟啁,连同不息的风声都被关在了相抵的呼吸间。
潮红一点点从雪颈燃向耳际,喉咙中垂死挣扎的拒绝之词始终抵不过剑穗那端如实传来的回应。
“你想……”李忘情哑着嗓子道,“我怎么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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