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溪没有说自己死亡的具体时间,际识也没有问。仿佛他们之间还有用不完的时间,可以一直一直说下去,说过去,说未来……直到再没有听到宴溪的回应,际识才颤着手去探他的鼻息、心跳、脉搏……
——宴溪在无知无觉间再次迎来了死亡,走得非常平静,就像是聊天的时候说着话就犯困了,只是单纯的睡着了而已。
“不疼就好,你最怕疼了。”
程泛临抱起闭上眼的谈叶声,慢慢朝身后的“医院大楼”走去,黄昏落在身后,和初升的朝阳一样将身边的一切都映照得暖融融的。
监视器前,宁邀拿着跟节目组借的喇叭喊了一声“Cut!”。这场戏很长,不只是台词多,对演员的情绪要求也很高,这样顺畅的拍下来,宁邀作为导演觉得非常痛快。
没再继续拍摄的监视器画面中,谈叶声睁开了眼,程泛临也停下了脚步、顿了顿之后将怀里的谈叶声平稳放下。
站稳落地后,谈叶声抬眼又瞅了瞅程泛临。刚刚那场戏里,程泛临基本上是一直在哭的,眼泪或重或浅的掉个不停,这会儿拍摄刚结束,程泛临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中也还噙着泪珠……这脆弱的模样还挺稀罕的,谈叶声眨了眨眼,突然伸出手,指尖落到程泛临眼尾处轻轻抹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