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是主动加入通讯频道的。即便如此,我们从未真的与他们通话,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万一他们真的不在了呢?”
“我们就自己去找地下城市。”陆听寒说,“这样花费的精力会多无数倍,时间有限,仅凭我们,也不能保证那城市真的是安全的、合适的。”他顺势捏了一把时渊的脸,“主城只剩下一年了,死马当活马医,总要试试的。”
不论结果如何,他们必须交出一份命运的答卷。
“好吧,”时渊说,“我希望帝国一切都好。”
他的尾巴垂在了脚边。
陆听寒瞥了一眼,觉得时机成熟了。
他说:“时渊,还有一件事,丢垃圾真的是个意外,我……”
时渊的尾巴又炸了!
他说:“我还在生气哦!”
陆听寒:“……”
他觉得,自己就不该再提起这事。
晚上,时渊炸着尾巴喝完了池咏歌做的萝卜汤。
陆听寒的伤没好透,不影响行动,但还是要注意饮食。白萝卜的味道清甜,简单加一点盐和葱花,已经鲜得让人把舌头吞下去,也适合他。
宁副官盘着腿,端着碗说:“小池医生的手艺真的可以呀!以后保准能开店。”
池咏歌不好意思地笑:“哪里哪里——我是跟我奶奶学的,她煲的汤才是天下第一,我没学到精髓。”
工程师道格拉斯也夸赞到:“你太谦虚了,这汤太可以了!”
时渊同样讲:“真的很好喝呀。”
说话间,陆听寒把一块特别大的萝卜夹到了他的碗里。
“是么!”池咏歌搓着手,笑得合不拢嘴了,“可惜了,这里就只有一个电磁炉能用,不然我还能做好多东西。”
夜深了,按照轮班表,道格拉斯负责前半夜的驾驶,池咏歌负责后半夜的。
时渊换了一身睡衣——他的鳞片差点把衣服划烂。
他还在生气,还不太想和陆听寒说话,就坐在桌边,准备再填几个数独。
填着填着,他发现陆听寒很安静。
陆听寒盖着被子,面对墙壁而躺。平时他睡前总会看一会书的,不像今天。
时渊立刻担心起来了:“陆听寒,你睡了吗?”
“……”陆听寒低声说,“还没。”
这语调一听就不对劲,时渊说:“伤口是不是疼了?我、我要不要给你拿药,或者找池医生?”
陆听寒说:“……”
“什么?我听不清。”时渊走过去床边,“你说什么?”
陆听寒:“……”
时渊有点着急了,伏低身子凑上去:“什么?”
在这瞬间世界天旋地转!
时渊:????!!!
他被人拦腰抱住,拽到了床上。陆听寒的动作太快了,一个翻身就把时渊整只盖进了被子里,带到床的内侧、他的怀中。
两人紧贴在一块儿,亲密无间。时渊在被子中扑腾扑腾了好一会儿,才探出了脑袋。
他突然遭受攻击,头发乱了,一脸懵逼地看着陆听寒,话还没出口,就被人摁住腰,压着亲了个一塌糊涂,发出含糊又黏腻的声音。
一吻终了,陆听寒抚过时渊的鬓角,低声道:“还生气不?”
时渊:“……”他小声说,“你刚刚骗我。”
陆听寒摸了摸他的脑袋,又在他额头落下一吻:“还生气不?”
时渊:“呼噜呼噜呼噜噜——”
他眉开眼笑。
就这么被哄好了。
关了灯,他们抱在一起。住宿条件有限,床板有些硬床铺有些窄,可被子柔软、蓬松又暖烘烘的,两个人挤在一起刚刚好。
时渊说:“以后绝对不能再这么干了。”
陆听寒:“嗯。”
“再说一次口号。”
陆上将从善如流:“人人参与,家家受益,垃圾不落地,城市更美丽。除了脚印什么都不要留下。”
时渊心满意足。
虽然陆听寒再一次丢失素质,沦丧道德,甚至还小小地骗了他……但是一只大度的深渊又原谅了他。
旅途的第三日,他们抵达叶染城。
叶染城以布料及染色闻名。30年前,它在特殊感染生物“弯刀”的攻势下沦陷了。
飞行器降落在城外,放下越野车后,又重新起飞,悬停在空中进入休眠模式。
其他三人留守飞行器,时渊和陆听寒乘车,去往叶染城的北城区。
城墙附近就有有一座仓库,很高大,非常完整,顶层露天处适合安置信号发射器。
他们把车停在仓库外。
电梯早不能用了,好在他们有小型搬运机器人。时渊吓跑了怪物,机器人驮着一人高的、装了发射器的箱子,和他们去到仓库最高层。
临时的发射器通体漆黑,造型独特。
它用的是能源核心——就是从风阳城运走的那一批,还配备了太阳能板,能源足够它运转两年以上。
机器人负责组装,陆听寒慢慢调试、校准。过程很漫长,时渊蹲在陆听寒身旁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懂,就去附近的仓库里溜达。
仓库里堆满了布料和衣衫,大多是蓝绿色的。
时渊从未见过这蓝绿,它是叶染城的标志性颜色,清新美好,自然淡雅。即使蒙尘了也不改往日的美丽。
时渊一头扎进了丝绸区。
柔软的绸缎缠绕住他,触感奇妙。他疯跑了一阵,头上和尾巴挂了好几段丝绸,回去找陆听寒:“快看我!!”
陆听寒正在检查发射器的角度,一抬头,就看见挂满了绸缎的时渊。
远处是废城和残垣断壁,天空却如此蔚蓝。风吹过,那蓝绿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少年的眼眸明亮。
陆听寒和时渊讲了一个故事。
他说:“这蓝绿色叫‘哟霍尔’,在当地方言中是‘鹿角’的意思。”
他继续讲:“据说,这颜色是被一名猎人发现的。那天他早起去打猎,森林里起了大雾,他迷路了,只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