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到底是这么过的?不对,他参加过那种考试吗?有资格证书吗?】
命嘴角微抽,他怎么知道那家伙有没有教师资格证这种东西?
他离开前瞥了眼安静的通道,又很快收回视线,小跑着跟上五条悟。
外面天色已经变得有些暗了,橙红色的夕阳一半落在水平线下面,周围被渲染出绮丽色彩的天空与暗紫色交接,晕染出梦幻无比的颜色,连云彩都像是水彩勾勒出来的奇景。
在距离鬼屋附近斜侧方的天文馆高层上,一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手里拿着烟斗,似在欣赏远处为城市覆上艳丽色彩的夕阳。
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鬼屋的出入口。
当五条悟一行人背对着这个方向从鬼屋出口出来时,他抬手轻轻吸了下烟斗,扩散的烟雾模糊了玻璃,也模糊了视线。
银发的少年环顾四周,焦急寻找工作人员。
最后一行人很快在工作人员的指导下朝着游乐场出口跑去,在他们的身影彻底离开游乐场的范围后,男人才转身离开观望台。
他乘上电梯,来到天文馆的最顶层。又登上楼梯,打开天台紧闭的大门,来到宽阔的天台上。
微凉的晚风吹过,将他身上的羽织吹得呼呼作响。他走到围栏边,脸侧垂落的链条轻轻摇晃,表面折射着夕阳带来的余光。
没过多久,风向变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奋力拽着他腿上的衣服,沿着和服往上攀爬,绕到后背一路来到肩上,最后趴在肩膀上一动不动。
过了一阵,咒灵闷闷不乐的出声:“父亲大人,我回来了。”
“嗯。”男人淡淡的回了一声,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问它:“玩的开心吗?”
人偶娃娃攥紧手底下的衣服,想到那几个人就很生气。
“一点也不开心!”它气恼的说,“悠仁就是个大骗子,他一点都不想和我玩!”
“还有那个白头发的神经病,他居然还想让我离开父亲大人!人类实在太可恶了!”
听到那个形容词,男人动作一顿,抬起手用烟斗轻轻敲了下肩上小人偶的脑袋。
“不可以没有礼貌。”
咒灵捂着脑袋委屈的喊了声:“父亲大人!”
“那家伙还打算把我带回咒术师的大本营里面去,根本没安好心,实在是太过分了!”
“呵~”天台上出现第三个人的笑声。
咒灵气愤的声音顿住,瞬间警惕。男人微微偏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眼底一抹流光转瞬即逝。
——终于到了。
穿着黑色连帽外套双手插兜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站在入口处不远的地方,取下兜帽露出额上有一道奇特伤疤的脸,走到他们不远处,笑着说:“你父亲说的没错,那种称呼的确不太礼貌。”
“你又是什么东西!”人偶咒灵一下就炸了,站在肩膀上气冲冲的指着他:“居然敢偷听我和父亲大人的谈话,还敢插嘴,我杀了你这家伙!”
“可怕。”羂索将手举到身前做出投降的姿势,耸耸肩,说道:“别紧张,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感觉到附近有咒灵的气息,出于好奇心,特地过来看看。”
男人按住人偶咒灵的脑袋,让它不要乱动,视线冷淡的瞥向擅闯者。
“好久不见,透也先生。”羂索抬起手笑眯眯的冲着男人打招呼。
望月优希激活的第二张身份卡,五条透也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然后说了句:“你有什么事情吗,夏油君。”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并不打算否认自己是夏油杰这个人的羂索走到五条透也身边,双手压在围栏上,侧过脸眼含深意地望着身旁传闻中早就死去的人。
“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您。”
“五条家上一任家主大人。”
但显然五条透也并不打算满足他的好奇心,他收回视线,遥望着远方已经只剩下一点残阳的天空。
那破碎的残阳像一缕被黑暗逐渐侵蚀却无能为力的火苗,哪怕到了最后一刻,也依旧倔强地散发自己的微光,试图将光明的种子留在人间。
天台安静下来,人偶咒灵坐在五条透也肩上,愤愤不平的瞪着一旁碍眼的男人。
它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讨厌人类。
这明明是属于它和父亲两人的时间,全被这家伙毁掉了!
羂索注意到它的视线,友好的朝咒灵笑了笑,得到一声不屑的重哼。
被讨厌的明明白白。
羂索感到一点无奈,想不通自己哪里惹到这个小东西了。
他将目光挪到大人身上,从这个角度能看到的只有对方优越的下颚线,鼻梁上方,被单面镜遮挡住的眼睛带着微垂的弧度,眼睫浓密而纤长。那下面是一双,漂亮到无法言说的苍蓝色眼睛。
就和五条悟的六眼一样。
但他知道,又不太一样。
这是一个,生长在咒术师家族,却毫无咒力的普通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注定会被家族抛弃的普通人类,却以一己之力,打破所有的规矩和限制,成为五条家新一任的家主大人。
又在上任多年后的某天,忽然被宣告死亡。
公布出来的死亡原因是咒灵袭击,而这只袭击了家主大人的咒灵也被六眼祓除,而后,五条悟成为新一任的家主。
但从那之后,五条悟和五条一族的关系就冷淡下来,甚至宁愿留宿高专,住在外面,也不愿意回老宅主持大局。
吞噬了夏油杰整个大脑的羂索并没有找到事件相关的记忆,所以他一直对这起事件的内幕感到好奇。
还有一点……
羂索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对方肩上的人偶娃娃。
这是一只特级假象咒灵体。
这样两个曾经完全对立的角色牵扯到一起,很难不勾起他人的好奇心。
“透也先生。”羂索笑着叫了声似乎只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