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已经满面通红,冷风也无法冷却他脸上的温度。
柏回青伸手捏住他的耳朵,力道不大,但教训的意味十足:"你胆子肥了啊,知不知道这么站起来会很危险,要是我技术差一点,我们就埋雪里了!"
即便那一瞬间,心脏快到爆.炸,那种让头皮发麻的紧张顺着那一声我爱你钻进骨血,深深地勾出男人骨子里对刺激感的潜在因子。
那种下一秒,他们就会在这个最相爱的时刻一起死去的笃定是那么让人着迷,叫人发疯。
"但比起这些,我更想跟你一起白头。"
柏回青弯腰,轻轻吻去尤游眼睫上的雪花,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像是春天的一场问候。
"崽崽,你要知道,没有你的生活,真的非常枯燥无味。"柏回青抱着尤游,将脸埋进他的颈窝。
他无法想象为尤游心动后的,却没有了这个人的生活,如果一个人不曾见过光,他就不会向往,执着于有光的世界,可是他一旦见过了,哪怕只是多一秒钟的黑暗,他也不想忍受。
或许是过往的不幸福,或许是艺术家骨子里的疯狂,或许是对不死浪漫的执着,在这一刻,他真切的感受到,尤游身上那种漠然。
没有让他眷恋的家人,没有特别好的朋友,没有执着的信念与割舍不下的牵挂,就像是一缕青烟,小小的山风就能将这个人带离他的身边。
尤游微怔,目光投向很远很远的雪地。
又是这种感觉……
飘飘荡荡的灵魂因为这个人用力地拽回了身体,因为他,又一次被坚定地选择。
只有和柏回青在一起,他才会感觉到自己是被需要的,自己的存在充满了意义,他可以给别人带来幸福,曾经他为了这种被需要,拼了命的跳舞,因为舞台需要他,观众需要他。
但他也知道,舞台需要的只是一个舞者,这个舞者可以是他,也可以是任何人,他是优选,却不是唯一,但这个人说,需要他,只是因为是他,也只需要他。
莫名地,眼眶突然有些发热。
尤游想,这就是爱情吗?彼此需要,彼此成就的爱情。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让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要更努力地去回应他的好,去更喜欢他一点。
他伸手,环住男生的后颈,轻声道:"嗯,我也想要跟你在一起很久很久。"
雪花纷纷扬扬,胡乱飞舞,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一点点染白了他们的头发。
柏回青和尤游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已经适应了民宿的生活节奏,每天早上起来打整民宿,中午吃完饭,基本上就是他们的自由活动时间,詹鱼从不干涉,只会在他们出门前给一些好的建议。
他们又去了滑雪场和冰雕公园,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冰灯回来。
冰灯晶莹剔透,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还有镂空设计,要不是亲眼看着冰灯的制作过程,尤游都不敢相信,这么精巧的作品,竟然是手工制作。
冰灯里放了一个电子蜡烛,打开灯的时候,光线经由冰层,穿过雕刻出来的花型,映在墙上,有着波光粼粼的质感,尤为漂亮。
尤游很喜欢,本来想挂在床头,但是房间里有暖气,要是真放进去了,估计没多久就要融化,最后柏回青绕到民宿后面,把冰灯挂在了房间那扇玻璃窗外不远处的树梢上,只要往窗外看,就能看到那盏冰灯。
"柏哥,跟我一起去接下客人?"詹鱼突然找上门来。
柏回青挑了挑眉,詹鱼看了眼他身后探出脑袋的尤游,笑道:"带你练一下雪地开车,多一项技能总是没错的,我看小游还挺喜欢看雪的。"
许是天天听尤游叫柏哥,詹鱼也开始跟着这么叫,顺利把柏哥这个称呼沿袭了下去。
柏回青已经感觉到了,这个称呼已经成为了一个外号,跟身份,年龄,成就无关,就像有些人叫章鱼哥一样。
闻言,柏回青点点头,回头对尤游道:"你睡会儿,等我回来。"
这会儿时间已经晚了,这里天黑得很早,就算跟他们一起出去也没什么好玩好看的,夜里降温也厉害。
尤游有些不放心,夜里开雪地车还挺危险的,但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那你们注意安全,我在店里等你们,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虽然店里没人,但只要还没关门,就肯定得有人看店,要是出了什么情况,他还能从中调度。
柏回青和詹鱼一前一后出门,这会儿还算是亮堂,所以詹鱼就让柏回青开车,他在副驾驶座指点,等回来的路上,天黑了,就得他来开。
在尤游的目送下,越野车在雪地上压出两条痕迹,逐渐驶离了风雪居。
虽然没怎么开过雪地车,但柏回青本身开车技术就不错,加上多年体育竞技生涯带来的胆大心细,一路上开得稳稳当当,速度还不慢。
等抵达了接人的车站,车停下,詹鱼拍拍他的肩膀:"不错,你这技术可以啊!"
柏回青一笑,两人就这雪地开车的注意事项聊了几句。
"我们过来接的人穿什么衣服?"柏回青问。
一般过来接人,要么按照照片看脸,要么就是以衣服颜色,款式做分辨。
外面的温度低,两人也没出去,就坐在车里,詹鱼眯了眯眼,往前探身凑到前车窗玻璃去看:"穿驼色大衣,诶,你看看前面走过来那个是不是!"
詹鱼有一点色弱,对颜色不太敏感,所以有些不确定。
柏回青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正好看到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朝着他们的车走过来,手上还拎着一个行李箱,步伐不紧不慢,看着就有些旅游人的惬意在里面。
"是驼色。"柏回青很肯定地回。
詹鱼点点头,对他说:"你就坐里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