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小姑和姑父严正来过一趟, 家中的条件明显有了改善。
最直观的是家里的菜色变得更丰盛,都开始吃炒菜了。
当然这也只是时天天调侃的说法。
真正原因是宋女士担心时天天消化不良,前一段时间基本只让时天天吃素菜外加喝汤, 不让她碰油腻的炒菜。
所以, 经过了长达三个多月的清淡生活,时天天终于吃上自出院以来的第一口香喷喷的炒菜。
可喜可贺。
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时天天的这份快乐, 就连楼下跳舞的大妈们都感受到了。
又一次吃过晚饭, 陪着宋女士下楼跳舞消食。
中场休息的时候,一个跟宋女士聊得比较来的大妈看了时天天一眼,笑道:“小宋, 你家天天是不是好多了?看她现在的样子跟刚来的时候差别可太大了。”
空地之外,时天天正蹲在一处台阶上,抓着一片从花坛里捡的枯叶兴致勃勃地观察着。
女孩留着一头微黄的短发,额前一缕发丝垂下来, 正好挡住了一半白皙的侧脸,即使如此, 也能看到她隐约露出的饱满双颊。
这么活泼又健康的样子,跟刚来几乎瘦成皮包骨的模样, 确实大相径庭。
宋女士目光柔了下来,微笑道:“是有好转。”
女儿的病她不敢对外说的太满。
但几次去医院检查,时天天身体不断好转的迹象, 却给了宋女士莫大的信心。
如果这样下去, 迟早有一天, 天天一定能恢复正常吧。
宋女士不愿意多说, 大家就识趣的没在这话题上多停留。
但提到病人, 现如今就不得不提起时家楼上那一家。
“前天我在路上被一个满头都包着纱布的人吓了一跳, 是不是你们楼上那家的老太太回来了?”
“可不是么,回来那天就在楼道里哭嚎了大半天,吓得我差点没敢上楼。”
跳舞的人里有和时家同住一栋楼的另一个阿姨,她家在五楼,每天回家都会路过三楼。
有人笑道:“她家里都被人搬空了,能不在门口哭吗?”
“是啊,不止家里被砸,儿子好像也住院了,受的伤估计比她还严重。我看她哭完就从地上捡了几件衣服,又急匆匆走了,应该是去医院照顾他儿子去了。这一大把年纪,儿媳妇卷着家里东西跑了,儿子还被打伤不知道会不会落下残疾,可怜呐……”
“快别可怜了,要么怎么说有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呢。”
有人眼神示意了不远处的17楼,低声道:“最近那家好像也乱的,听说儿媳妇带着小孩搬走了,据说快要正式开庭了。”
“呀,这么快?”
“不快了,牵扯好几个月了……”
听到她们聊的这些,时天天也不惊讶。
前几天曹思倩就跟她打过招呼,说以后就不住鸿鹄小区了,如果要见面的话另约地方。
时天天挺为她高兴的。
曹思倩的老公因为她的性格太强势,能力又比他强,所以偷偷在外面找了个情人。
自从知道这件事,曹思倩一直就在暗自准备离婚,之前那段时间的僵持也只是为了麻痹吕家,然后暗自收集证据。
现如今一切准备就绪,她也没必要继续呆在吕家恶心自己。
而且就在搬家的这段时间,曹思倩还在英雄小区找到一套房源,线上带着陆阿敏看过一次。
好在现在的网络技术足够发达,一个视频打过去,也能让对方粗看一遍那边的房子情况。
如果满意,可以再带人现场观看。
不过那套的室内光线有些差,在视频里都能看清楚,所以暂时被陆阿敏婉拒了。
时天天知道后向她道了谢,自己也仍在努力。
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好的一面发展,包括时先生要和任伯伯合作的事。
这周六中午,任伯伯开车来到时家拜访。
但他这次没有带傻小子任北乐,只带着大儿子任北绍。
“我很看好线上教育这一块,以后咱们咱们就这样……”
聊了一中午,结果任伯伯和时先生两个大男人越聊越兴奋,越聊灵感越多,一直说到下午三四点也没结束。
于是任家父子俩又顺理成章地留在这里吃了顿晚饭。
任伯伯不好意道:“弟妹,今天又要麻烦你了。”
“这有什么?你都叫我弟妹了,都是一家人。”宋女士笑着说道。
患难见真情。
任家是在他们家落魄的时候少有的伸出援手的,两家关系原本就亲厚,经此一事,这份感情就更密切了。
吃过晚饭,看任伯伯和时先生还有事要聊,宋女士包了洗碗的工作,顺便对时天天道:“天天,你爸他们不一定要聊到什么时候,你带北绍下去走走吧。”
看那大小伙子可怜巴巴地缩在沙发角落里 ,宋女士莫名好笑,于是让时天天带着他下去透透气。
顺便也能给时先生他俩腾出点空间。
“好!”时天天脆声道。
她对于时先生和任伯伯要做的项目还是挺感兴趣的,但这俩人其实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把正事敲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只是在畅想未来。
说畅想未来可能太文雅了,那就换个接地气的词——
吹牛。
这就没什么好听的了。
带着任北绍下来,时天天还没说什么呢,任北绍就先松了一口气,“终于出来了。”
时天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刚才我就想说了,你今天干嘛把自己缩成鹌鹑一样,来我家不至于这么拘束吧?”
“不是。”任北绍摆摆手,叹气道,“我不是怕你们家。我是怕我多说几句,我爸注意到我,就又要把软件开发工程交给我了!”
“那不挺好的吗?专业对口啊。”时天天还记得他虽然高中练了一段时间体育,但这主要是任伯伯想锻炼他,并不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