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一场厮杀悄然落幕。
沈青訸的医疗团队派上用场,沈晚清被送进去救治,陆知夏被陈楚寒愣是推进房间里处理伤口。
其他人也都排队等着, 大伤小伤都不少, 陈楚寒坐在外面守着。
她也终于有工夫在群里说一声:找到人了, 正在诊所处理伤口。
松本鹤和温婉被一起带过来,等着看陆知夏的意思。
陆知夏拒绝打麻药, 处理完所有伤口,她疼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
她一刻不敢耽误, 回到病房前,轮到陈楚寒处理伤口, 陆知夏疼得忍不住, 管小六子要了一支烟。
小六子和陆知夏在门口坐着抽烟, 手都是抖的,小六子直说挺塽的, 边说边笑:“好久没干过这么塽的事了。”
陆知夏浑身疼得厉害, 抽根烟缓解不了太多。
最主要的,沈晚清还伤着, 小六子宽慰她:“老大, 她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
温婉服药,导致她撕杳陆知夏和沈晚清的伤口,都留下了毒素。
好在是她本人的血液,被医生拿去研究, 找到了对应的抗体血清, 陆知夏被杳掉一块肉, 伤口比别处都疼, 即便打了血清可以解毒,但疼痛不减。
沈晚清还在被抢救中,陆知夏抽完烟回去,医生也从里面出来了。
人伤得重,得亏沈晚清是顶级omega体质,要不然早就有生命危险了。
“她的麻醉劲儿还没过,得睡好一会,你们也都先休息。”医生给其他人处理伤口,陆知夏坐在床边,她真切地麽到沈晚清,又用芷尖去探她的鼻息……她颤抖着松口气。
人还有气儿,也全靠这口气儿了,陆知夏浑身疼得忍不住发抖,手机嗡嗡震动好几次她才注意到。
家里打来的电话,言芳华说话的声音都哆嗦,陆知夏一再说没事,她也很难相信。
言芳华想来日本,陆知夏说什么都不依她。
“大过年的,别折腾了,你离开家,奶奶和米修、巴顿怎么办?”陆知夏也不想自己悲惨的模样被亲妈看了去,“等沈晚清醒了,我带她回去就是了。”
言芳华退而求其次,视频看看人,陆知夏也不肯:“妈,你就等等,行不?”
她语气极好地商量,言芳华心切,却也只能作罢。
陆知夏那票朋友都想来,陆知夏让亲妈劝着,她靠着椅背舒口气道:“我现在又累又困,真的,谁都别来。”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慌里慌张,六神无主,脑子里很乱,但又无法停止胡思乱想。
和母亲讲完电话,陆知夏打给了西园寺家。
松本鹤被救治,但伤得重,以后大概率是要残废,这是陆知夏答应西园寺家的条件,要让松本鹤为此付出代价。
松本颜家和西园寺家,几乎是同时过来的,陆知夏将人交给西园寺家,至于后续怎么处理,那是他们两家的事。
西园寺家送来慰问金,也派来保镖守在医院门口。
至于温婉,陆知夏也让医生救治,最后怎么处理要看沈晚清,松本颜家是没办法再保护温婉了。
如果不是颜梦回打电话过来,陆知夏打架打得想不起这个人来。
颜梦回被日本警方叫去配合调查,问询结束连忙赶到医院,见沈晚清伤得那么重,心底满是愧疚。
她本以为做到万无一失,但是没想到温婉能发疯到这种程度:“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们,没脸见你们了。”
陆知夏已经懒得说冠冕堂皇的话,沈晚清受伤重是真的,她不想去怪罪谁,毕竟那是沈晚清最初自己的决定。
但是她也没资格替沈晚清原谅谁,陆知夏没怎么说话,只说让颜梦回也去休息。
陈楚寒处理完伤口,在病房门外的长凳上坐着,小六子一干人犯困打起瞌睡,在诊所的大厅里睡得东倒西歪。
陈楚寒叫人送来吃的,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比不得他们睡着的人不知道饿,你一宿不睡,得吃点东西。”
陆知夏哪有胃口,她捧着粥碗,紧绷的神经被温热的碗阮化,整个人颤抖着慢慢放松下来。
泪水,就像是失去控制,啪嗒啪嗒滚落到碗里,陈楚寒都懂,那是劫后余生,难以言喻的庆幸,那也是对沈晚清的疼惜,说不出口的爱。
陈楚寒没安慰她,只是抬手揽过她的肩头,将人按在怀里。
陆知夏的身体一抖一抖,没有哭出声,鼻子和眼睛都酸涩发痛,浑身悸动得疼。
那碗粥,最后混合着泪水,陆知夏都喝下去了。
只不过,没一会,胃里翻江倒海,陆知夏又跑到洗手间吐了。
镜子里的脸被处理之后,都是斑驳的闳痕,像是一件被摔碎的瓷器,用着劣质的闳泥重新粘贴到一处。
陆知夏的泪水,刺激得伤口疼,但也能让她感知到,她还活着,你看,她还知道疼。
沈晚清呢?短短半年左右的时间,她们像是走了一辈子那般漫长。
她们的故事杂乱无章,谁也理不清头绪,曾经想过就此放弃,但是心里真真切切的牵挂,谁也忽视不了。
陈楚寒拉着陆知夏的手,说:“人活着就都好办,等她醒了,你们坐到一起,好好聊聊,别藏着别掖着。”
爱啊,恨啊,恼啊,怒啊……都别搁在心里头,陈楚寒也算是见过不少对情侣的分分合合,她感慨道:“真诚啊,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天微微亮时,陆知夏让小六子他们去吃饭。
打包的肉,看起来闳闳的,陆知夏看得又是一阵反胃,仿佛看见昨晚打打杀杀,血液乱飞的画面。
陆知夏一夜没睡着,这会儿吐得胃里空空,她阮在椅子上休息。
陈楚寒昨晚眯了一会,早上去医生那打听,温婉的情况并不乐观。
她短时间内大量服用禁药,抢救一晚,